烟是厉天擎的,他摆在床头柜上,刚才他睡着了,唐娩便悄然起床,拿了烟跟打火机进了浴室。
其实她并不会抽烟,男人的烟又浓烈,只抽了一口,呛的她就眼泪直流,但却不敢咳嗽,生怕动静吵到了外面的男人撄。
听说抽烟可以让人心情平静,可唐娩却越抽越难受。
嘴巴跟喝了黄连汤似的又苦又涩,眼睛还被呛人的烟熏的几乎睁不开,这哪是找平静,纯粹自己找罪受。
果断了掐灭了烟头偿。
张开嘴,对着手掌哈口气。
这味道,要是被厉天擎闻到,还指不定怎么弄她。
唐娩连忙从马桶上起身,走到洗手台,拿起一瓶薄荷味的漱口水,含了一大口,鼓着腮帮子,过了一分钟才吐掉。
漱口水辛辣的味道,跟吃了芥末一样,好在嘴巴里的烟味是小了很多,几乎问不出来了。
唐娩洗了手,看着镜子中,那张不是最年轻也不是最漂亮的脸孔,嘴边咧开一抹不知道是笑,还是讥嘲的弧度。
五千万啊!
她这人值得厉家一出手,就给五千万吗?
显然不可能,她这身皮肉骨拆开论两卖,都绝不可能卖出这么高的价钱。
不是她的人值钱,那就是外面卧室的这个男人值钱,但她不是厉天擎的同体,剩下的,就只能是厉天擎用她涉及到的事情,超过这五千万的价值!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唐娩怎么能不担忧、害怕。
毕竟她跟厉天擎,说好听点是协议婚姻,说的难听点,她也只是厉天擎所需要的一颗棋子。
虽然她也同时在利用厉天擎。
但厉天擎是什么身份的人,她又是什么身份的人。
说的再难听点,她利用完了厉天擎,顶多找个借口抽身离开。
但厉天擎利用完她后呢,哪怕是将她毁了、灭了,她也毫无招架之力。
如果设想的好一点,厉天擎不会对她这般无情。
那么在这过程中的其他人呢?
如狼似虎的,她这个身单力薄的棋子,就好比被扔进了一片汪洋大海,她能不能独善其身,撑到最后?
答案只有三个字——
不可能!
所以,当厉天擎的家人离开后,唐娩便沉默的思考了许久。
最终,她只看到了一条比较有希望的生路。
那就是,讨好厉天擎!
只有让这个男人对自己上心了,他才会帮她、护她,让她少面对,甚至不面对惊涛骇浪。
这就是唐娩目前唯一的决策。
让厉天擎爱上自己!
大床1上,男人翻了个身,结实的胳膊,下意识探向身旁,却碰触到冰凉的床单。
眉心微拧着,睁开了漆黑的眸子。
看到旁边空无一人,自然而然就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门微掩着,一线灯光从门缝中,泄露出来。
但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厉天擎的睡意醒了几分,大手随意掀开身上的被单,下床朝着浴室踱去。
“你在这里干什么?”
推开门,就看见马桶上,那缩成一团的小女人,随即一股若有似无的烟味,窜入了嗅觉里。
男人皱眉,看到浴缸边沿摆着的打火机和烟盒,俊脸顿时就黑沉了下来。
唐娩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抬起头,脸上表情微微慌乱,看到门口站着的男人,她下意识的瞥开眼睛,好像要在闪躲什么。
厉天擎直接将门推到最大,沉着脸走过去,扳过她的小脸,“大半夜不睡觉,你躲在这里哭什么?”
唐娩的眼眶红的跟兔子似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唐娩抿着唇,委屈的目光看着他,欲言又止。
厉天擎不爽的恐吓她,“唐娩,你再作,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不要。”唐娩呜咽一声,扑到他身上,冰凉的小脸紧贴在他的结实的腹肌上,“我害怕。”
厉天擎忽然被女人抱个满怀,低头看着那颗埋在自己小腹上的黑色头颅,有种无语的感觉,但是那柔软馨香的身躯触感,又让他不觉得排斥,反而有些许的享受。
嗤笑一声,他的大手像是揉狗狗脑袋那样,胡乱揉了下唐娩的头顶,戏谑道,“这么大的人了,可别告诉我你是做了噩梦才害怕的。”
这大半夜的,能让他想到的,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唐娩挣扎的摇了摇头,抬起眼,像是只柔弱无依的雏鸟,眼巴巴仰望着厉天擎,“我怕死。”
一个“死”字,让厉天擎眉心拧起结,“女人,没睡醒就去睡,说什么胡话!”
“我真的怕。我还没看到害死我妈的凶手受到惩罚,我怕哪天就先被人加害了。”
这大半夜的有觉没的睡,加上唐娩的话,厉天擎的心情顿时阴霾起来,“吃错什么药了?什么死不死的?谁会来加害你?”
唐娩目光怯怯的,像是失去安全感的孩子,“你家人用那么多钱来收买我,可见他们是下足了决心,要让我离开你。可是今儿个我没答应,他们之后就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离开你。你有公司的事情要忙,不可能整天都守着我,若是有一天不小心……”
她没再说下去,大眼中的恐惧已经说明了一切。
厉天擎听着她的话,恼怒的目色,逐渐淡下来。
一只大手,抚上她的头顶,注视着她,许久,他才开口道,“真的那么害怕?”
“嗯。”唐娩点头,“至少在看见唐家破产前,我不想自己出意外。而且现在林嫂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