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午后,阳光依旧透着一股清冷,郊外的风更是带着一抹末冬的强势,尖利的呼啸着,卷起层层沙土。
韩旭朗几人依旧穿着那身破败的冬装,互相搀扶着迈出那道隔绝两个世界的大门,迎着太阳的方向越走越快……越走越快,直至一个踉跄,几个人叠罗汉似的扑倒在地,一动不动。
静静的聆听,凛凛寒风;
默默的感受,春寒料峭。
破败不堪的棉大衣丝毫抵御不了来自大地的强烈寒意,背对着天空趴在地上的韩旭朗,贪婪的吸收着刺骨的凉意,冰冷的让人眼眶泛红眼泪蓄满眼眶。
韩旭朗转过身平躺在地上,眼睛极目眺望烟雨空蒙的山色,慢慢伸出手探向清冷如洗湛蓝似绣的苍穹,手掌伸开握住,一张一合,好像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九哥,为什么我们会被突然释放?那个律师为何要帮无权无势的我们?”。
“九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找黑翔报仇吗?”。
韩旭朗粲然一笑,笑声中带着乌鸦的苍凉,“报仇??!我们只是匡扶正义,拿回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加注在我们身上不属于我们的东西,要一一还回去。法律,呵呵,公正”,韩旭朗猛然坐起身忍着眩晕呕吐的感觉,直挺挺的站着,腰杆从未挺的如此笔直,目光如炬的看着那道被赋予特权的大门,暗啐一口,“我呸,脱掉你那层护身符的名牌,你我都是流氓,谁也不比谁高尚。”。
竹竿八个人主动分成两组,站在韩旭朗的左右两边,同样目光鄙夷的看着高墙之内的世界。
“这个地方,我韩旭朗会铭记一辈子”,韩旭朗的声音夹杂着朔风凌厉,双拳紧紧的握着压抑着来自于心底的复杂感情,“山高水长永不相见,不要着急,我很快就会送该来的人进来让你们好好玩”,嘴角扬起嗜血的笑意,眼中诡谲难测。
“我们走”。
韩旭朗他们的一举一动悉数落在隐藏在远处的一辆银色酷炫加长林肯车里。
坐在副驾驶上的苏辰南,透过前视镜看了看坐在后面楚东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向韩旭朗几人越来越远的背影。
“东子我一直有个问题不明白,不知道该不该问你”。
楚东南并没有将目光移到苏辰南身上,淡漠的说道,“那就憋着”。
苏辰南泛着白眼,暗骂道老子就没准备把你的拒绝当回事,绷着脸说道,“你又不是我爹还不让人说话了,既然你喜欢人韩旭朗,为什么不直接将所有的事情查个清楚,让真正的幕后凶手伏法。你现在可倒好只是做了个简单的前期调查还仅仅只是靠催眠这一词就将韩旭朗他们几个给弄了出来,却不帮他们洗清罪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天,你闹得这一出所谓那般”。
楚东南终于舍得将目光放在苏辰南身上,神情鄙薄的看着苏辰南,“因为他是男人”。
苏辰南不解的回答,“可他还是你承认的媳妇。你楚东南从小到大是什么尿性,我能不知道吗!只要是划拉到你的保护圈里,那你肯定护犊子护的人神共愤,可这次你对韩旭朗却并不是这样”。
徐枫看楚东南已经对苏辰南此刻断路的大脑无言以对了,他觉得他家辰辰要是再问下去,保不齐就要被这位暴君给揍了,及时出手将苏辰南给扯了回来。
“疯子,你干嘛”。
徐枫恨铁不成钢的戳着苏辰南的脑瓜子,“平时看你处理帮会事物的时候,挺精明的。怎么一遇到楚东南你脑子就不够使唤,从小到底你都是这毛病,到现在竟然还没改过来,你到底中了楚东南的毒有多深”。
“呸,你才中毒呢,说得好像你知道那货说的是什么意思。男人怎么了?男人也分强势和弱势,更何况那个男人还是他媳妇,替媳妇摆平一切事情不是身为老公的责任吗,他现在倒好,整个甩手掌柜”。
徐枫无奈的忘了楚东南的后脑勺,叹了口气,“狗屁甩手掌柜,他恨不得直接将人给锁在家里任何人都不让见。虽然我对韩旭朗的接触不多,但是能够感觉出来他的流氓癖性下隐藏着很深很浓厚的尊严和责任。从他明白命运的天平没有偏向他的时候,他果断的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保全他的兄弟,这足以说明他的骨子里是个大男人习性,该他承担的事该负的责任,即使沉重无比也会咬着牙走到底”,伸手揉了揉那滑嫩的脸颊,“就因为东子是真的爱韩旭朗,所以他知道他只能为韩旭朗做到哪一步,不能越界,否则韩旭朗那头狼会反过来咬他一口,这也是对爱人的尊重。懂了吗?”。
“不懂”。
“……”。
“没指望你懂”,拍了拍苏辰南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示意他开车,“东子,这离市区还是很远的,你打算让他们走多久,而且他们可是被你事前安排的人折腾的不轻”,摸着下颌咂舌道,“不过要不是你安排的这么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的悲惨境遇,恐怕他们还不会这么快放行,好男人就是该狠的时候狠该柔的时候柔”。
“等他们想明白以后的路。每个人如果只是知道自己能够做什么是不够的,难的是时刻铭记自己不能够做什么,他们要想换回真正的自由,必须明白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人,本能的去讨厌特权讨厌一切凌驾法律之上的人或者物,但有时候却身不由己的亲身犯险,我不希望他们手上再次沾染上没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