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看看以前那除了霍老太太以外对她最好的长辈,即门房爷爷一辈子待得最多的地方。
可是门房里一片漆黑,那扇以前门房爷爷老是趴出来和她说话的窗户,已经被人用木板封死了。
物是人非,一声叹息。
这门房的爷爷,让霍栀想到了霍奶奶。
霍奶奶在这霍家宅院里,总是很少开怀大笑,除了她与门房爷爷聊天的时候。
有好几次,霍栀在清晨起来给霍奶奶熬粥的时候,都看见门房爷爷陪着霍奶奶在晨练。
那时候霍栀还年少天真地想过,既然门房爷爷终生也未娶妻,何不跟霍奶奶在一起,也好有个伴儿呢。
年少时,总觉得两个人要结婚要住在一个房间,那才算是真正地陪着彼此。
可自从与霍靳商这样聚少离多以后,霍栀对门房爷爷和霍奶奶这样的相处,已经是羡慕至极。
如今,霍奶奶与门房爷爷都已经故去,而这雁城的初雪与往年的那每一场雪,竟是没什么不同的。
霍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抬起脸、闭着眼睛去接雪花。
雪花在脸上融化的时候,她笑自己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妈了,竟还这样多愁善感。
霍靳商从住宅后面绕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站在紧闭铁门前的姑娘,他日夜思念的倔强姑娘。
她身着黑色大衣、浅色牛仔裤,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纷扬的白雪里,仰着脸闭着眼睛,脑后黑亮的长发自然地垂落着。
她的身姿和她的侧脸和她的长发、合着这雪景,美得有些不真实。
但其实霍栀那个时候是有些狼狈的:她黑色的大衣上沾满了灰白色的尘土,细长纤直的右腿上还胡乱帮着一条围巾。
霍靳商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他害怕自己一眨眼,这幻觉就要消失。
直到霍栀睁开眼睛来拂掉脸上的雪沫并转过身来又猛然顿住。
四目相对,彼此的一颗心都好像在那一刻要冲破喉咙眼跳将出来,血液沸腾如火山沸腾但彼此的躯体又像是静止不动的冰雪雕刻。
天地万物都在霎时之间消弭干净,霍栀的眼泪轰然决堤。
霍靳商心中一痛,一步一步地朝霍栀走去。
霍栀就那么呆呆地看着他靠近,直到他距离自己只五六步之远的时候,她能清晰地听见他压抑着的粗沉乎吸,她才猛然惊醒过来,眼前的这个男人并非是自己思念过度臆想出来的幻象!
“哥……”霍栀情不自禁地叫了一声,莫名地惶然不安。
听到她的声音,霍靳商的步子一顿,身体也蓦然僵了僵。
霍栀用力地咬了咬唇,又叫了一声,“哥。”
霍靳商的身影在她声音落下的下一刻蓦地照过来,等霍栀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狠狠地拥进怀中。
他将她拥得那样紧,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真的是你。栀栀,真的是你。”霍靳商闭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句话。
霍栀再也不管不顾,伸出手环住霍靳商的腰,用力地抱着不松手。
她在他怀里点头,重重地点头,“哥,是我,我是霍栀!”
霍靳商将她又抱紧了几分,直接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霍栀就任由他那样抱着自己,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霍栀,管他是否是有夫之妇、管他的诺言,就让她放纵一次,就一次。毕竟,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拥抱而已。
这样的拥抱持续良久过后,霍靳商终于慢慢松开她。
霍栀心中一空,但下一瞬还是调整了情绪从他怀中退出来,保持距离后并仰起脸对他笑,“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霍靳商眸色幽暗泛着血红,他一把勾住她腰支将她重新带回自己怀里,紧紧地桎梏着。
霍栀惊慌失措地看着他,“哥,你别这样,你……唔!”
霍靳商另一只手扣住她脖颈,直接垂颈而下,封住了她唇。
一双杏眼蓦然睁圆,霍栀大脑里出现短暂的空白后她双手并用地去推他:他是有妇之夫,她和他决不能这样!
霍靳商勾着她的腰支将她戴了个转身,然后提着她径直往主宅而去。
他一脚踹开主宅的大门,提抱着霍栀走到沙发前时一把将上面搭着的遮尘布扯开,然后将她扔到了沙发上。
霍栀满脑满心地都记着他是有妇之夫,所以抓着一切机会想要逃离。
但霍靳商像是发了狂的野兽,在转瞬之间就将精实的长身覆了下来压住她,她的双手更是轻易地就被他一只手捉起、困压在她头顶。
她哭着避开他滚1烫的薄唇,大叫,“霍靳商,你不能这样!你已经结婚了!”
霍靳商闻言,所有的动作都顿住。
他眸中的暗火渐渐褪去,然后撑着身体从霍栀身上离开,站起身后背对着霍栀站着。
霍栀却没有从沙发上起来,而是将自己蜷成一团,贴着沙发椅背缩在那里。
霍靳商对她用强,她绝不接受。
现在霍靳商转身走开,她的心却空落得难受。
人心,真是奇怪至极。
正当霍栀再度陷入绝望的时候,霍靳商突然过去,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霍栀惶然地看着他,满眼的戒备又满眸的期待。
“栀栀,我们谈谈吧。”谈谈我们的未来。
后一句话,霍靳商没有说出口,只是动作轻柔地将霍栀慢慢放到地上,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