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虚掩着的核桃木门里隐隐透出碧绿色的荧光,恍如幽冥鬼火般神秘阴森却又引得人忍不住想去一探究竟。那隐隐的绿光在耀眼阳光的映衬下几乎让人难以察觉,只有走到遮住了阳光的屋檐之下,用心细辩才能看出那门中透出的奇诡光线。
穆紫杉终究还是没能压下心中强烈的疑惑,一步步朝着那散发人血气味的方向慢慢走去,风过之后,院子里又被浓烈的花香所掩盖,若不是刚才这些气味被风吹散的片刻,穆紫杉定是怎样也觉察不出这股被人刻意掩盖了的味道。
那扇雕刻精美的木门之上如同这分坛中任一间房间的木门一样,上面都有一朵被雕刻得活灵活现的木芙蓉开在上面,轻轻在那扇门上推了一推,木门纹丝不动,大概是被人从里面给插上了门栓。
玉琮在院子里玩了一会,见穆紫杉一直留在这扇门前也有些好奇,于是三两步跑到穆紫杉身边,问二师父她到底在做什么。
“只是有点在意……”有些不自觉地自言自语,话说了一半才觉察到问话的人是她那个调皮的小徒弟,穆紫杉并不知道那扇门里到底是什么,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让她不敢这样轻易打开那扇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处的木门。
出于某种不知出处的预感,穆紫杉并没有将后半句话说下去,虽然心中很在意这间屋子里传出的血味到底是怎样一回事,可是毕竟还是不愿在玉琮面前继续探究下去。或许只是害怕让那个乖巧活泼的小徒弟看到那些她不愿让他看到的事情。
这世界上残酷可怕的事的确是无处不在并且让人难以反抗,但是作为一个曾经太早经历这一切的人,穆紫杉并不愿意自己疼爱的小徒弟也走上和自己同样的道路。一个孩子本该是天真烂漫,活泼快乐的,而那些残酷可怕的江湖纷争,穆紫杉不愿让这个小徒弟过早地接触这一切。
“这扇门看起来……花纹很好看……”穆紫杉有些生硬地刻赞美木门的雕刻,只是却没瞒过猴精一样聪明的玉琮,说完这话,穆紫杉便对上了那孩子满是怀疑的目光。
只想着先引来玉琮,待到他不在时再来细查这个奇怪的房间,穆紫杉一向不善说谎,是以看到玉琮怀疑的目光不禁有些忐忑。好在那孩子虽然像是有些怀疑,却并没有反驳穆紫杉的话,望着穆紫杉顿了一顿之后,也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附和地接在穆紫杉后面也称赞了一句,的确是好好看的雕花。
之后便一言不发地拉着穆紫杉离开了那个小院。
谁又会料到一盏茶之后,被玉琮拉到另外一个院子的穆紫杉,会突然听到刚才闻到血味的地方传来玉琮惊恐的尖叫声。
那孩子把穆紫杉拉到另一个院子就突然说自己肚子痛要去找茅房,让穆紫杉留在原处等他,此刻听到那边传来的声音才晓得自己又被那孩子摆了一道,想来是他想回去看那屋子里到底有什么才故意支开了穆紫杉。
穆紫杉气他太过调皮不听话,心里却更是担心玉琮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危险,要知道这琼英宫里机关密布,也不知那孩子会不会倒霉碰上。心中着急便不由加快脚步朝着嘛方向飞一样地奔去,跑到那处时,却见房门前站着一个带了面纱的年轻女子,手中一把长剑已经刺入玉琮那孩子的肩头。
眼见爱徒被伤,穆紫杉急怒攻心,从腰间抽出长剑便攻向那个带着面纱的年轻女子,穆紫杉的剑本就使得快若奔雷,此时心中焦急,手中长剑较之平时又更快了三分。
穆紫杉的剑使得快若闪电,那个女子的身形虽快,却也被穆紫杉的剑招逼得颇为狼狈,虽然堪堪避过穆紫杉几次猛烈的攻势,可是身上衣衫却被凌厉的剑气划破好几道狰狞的口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难道不知道这间屋子除了寒冰令主谁都不能进吗?!!”面带轻纱的女子语带怒意,一半是因为穆紫杉和玉琮二人违反了令主定下的规律,一半也是因被穆紫杉划破了衣裳而心生不满。
“我与这孩子都是寒冰令主的客人,难道你们寒冰令主的待客之道就是像这样么?”见到玉琮被这女人刺中之后疼得脸色发白满身冷汗,穆紫杉心痛不已,是以更是尖锐地质问那蒙面女子,那女子听后却不以为意地轻笑一声,话中寒意直叫人彻骨生寒,那是不容任何人反对的决然冷酷。
“令主早就下过命令,除了他之外的人,不论是任何人都好,只要踏进这房间一步……全都杀无赦……”
仿佛被那凌厉目光刺中,强硬如穆紫杉也被那目光定住了好一晌才回过神,只是那女人的态度再冷酷也好,伤了她穆紫杉身边的人却是犯了她最大的忌讳,她又岂能如此轻易退却,看着玉琮肩头被血液打湿,穆紫杉心中怒火又再一次熊熊燃起,质问那女子的声音也显得愈发凶狠。
“我不管你们令主到底有什么规矩,只是伤了我徒弟的人,我穆紫杉绝对不会饶过!”
玉琮此刻正因肩上的伤疼得满头细汗神智恍惚,可当他听到穆紫杉这番话,还是忍不住感动万分。
自他家人因为被人陷害以来,看着那些从前在他面前阿谀奉承的人对他和他的家人百般欺凌,那些往常时常在兰府走动的人也将他们当成瘟神一般避之不及,而疼爱他关心他的家人也一一离开人世,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让他尝尽了别的孩子或许一生都没办法尝完的人情冷暖,于一瞬之间失去所有重要的人,从一个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