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脆响。
躺于青草地的萧欣容一拍额头,神情满是无奈:“我们以后是不是要改叫李兄李忽悠了。这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兄弟我是真真儿学不来啊。”
鱼得寿一旁束手而立,闻言冷漠脸颊流露丝丝笑意:“学不来就学不来,当个蠢货也挺好的。”
“你什么意思!”萧欣容欲挣扎爬起,又嫌麻烦,重躺下,瞪着鱼得寿大叫:“起码不像你,故作姿态跟李兄学,邯郸学步。”
“我本性如此,还用跟李兄学?”
崔元纬见二人又逗起嘴来,忙打圆场:“你们不要打架,金……”
戛然而止,遥望西方天际。
二人见他劝架劝到一半便闭口不言,顺他目光看去。
一同怔住。
通天薄云,满天星辰。有一流星,小如一瓯。周生赤黄气,长三四尺,乍没乍见,寻皆消灭。从荧惑出,至东井没。尾长十数丈,异于飞虹。
气若洪荒,纯阳十数万弟子,皆震惊望去,见其遥遥而来,欲撞纯阳!
铛——
眨眼之间,流星撞来。
沉闷如古钟,古朴苍凉回荡整个纯阳山脉。
就见撞击处,一点白光乍亮。由流星所引,一圈涟漪散开,其宽不知几百里。隆隆荡开。隐隐显现将整个纯阳山罩下之轮廓。
此为纯阳派护门大阵,被流星所激发。
前涟漪未散,又一圈涟漪散开。那好似不是流星,而是何等法宝,在冲击护门大阵!
轰隆——
随第二涟漪散开,天震地骇。来得突然,无数弟子跌倒在地,山石滚下,受伤弟子无数。惨叫呻吟半空回荡!
嗡——
涟漪三次荡开、第四次、第五次。前两次涟漪,相隔十息。而后三次总共不超五息。冲击愈发频繁。
地动山摇,连天地灵气亦随之紊乱。无数弟子欲御物离地,只有辟谷期之上方可腾起,筑基之下根本无法御物。
夜色之下,天有异变。
纯阳派动荡。
涟漪圈圈,照得纯阳山上下如同白昼。
一道响彻纯阳历喝半空荡开:“众峰长老,开启各峰护阵,安抚弟子!合体期以上长老,随吾迎敌!”
随话落,便见数十道光彩各异虹光各峰腾起,直奔几十里外天边撞击处。
仅过数息,纯阳八峰各自升起半透明结界,罩住各峰。
护见此时,主峰后山。阵阵龙吟凤哕。十数道虹光,快若流星!
“是太上长老!尚有十几位太上长老在后山闭关!”有弟子高喊。结界升起,已不再晃动。
“太上长老皆是仙人,定能抵御外敌!”
八峰喧嚣,仰头遥望西边。然而乐观尚未持续多久。
咔嚓——
沉郁低回声响隆隆传遍各处。
护门大阵护照骤然一敛,光亮尽散。八峰化为漆黑。
“碎了……”一弟子怔怔道。
咻——
赤黄气流星重现,冲破护门大阵,它未停留,直奔主峰!
而那原本位置,数十道虹光速度各异,堪堪追赶。
除在场长老与峰主、太上长老。无人知发生何事。
“那是何物!”吕念蕾惶恐问身侧师傅。
宁季雅手掐法决,美眸绽繁琐符文,似穿透万里,直达天听。
“法宝,乃是一壶……”
此壶……居然有几分像铜芥壶。
再看此物所去方向……主峰。
宁季雅倏然怔住。神色陡然一变,对吕念蕾与被惊动而从房中走出的西门海瑶二人道:“府中有阵法,勿要走出。那法宝乃是冲仙缘而来,为师要去救他!”
心中急切,宁季雅将冲铜芥壶说为冲李仙缘。不再迟疑,腾空而起,化为流光直奔主峰!
“法宝……冲师兄而来……?”吕念蕾怔住。
……
主峰,结界大放光明。趁此时刻。十几名太上长老赶制,一齐施法,以莫大仙力暂将法宝镇压。
“须芥壶!这货怎地苏醒了。”一背剑青年惊道。
“师叔,您认得此物?”身旁一头发花白,太上长老问道。
“须芥壶,仙界法宝。自有灵智,内里自称空间。此物游历天地之间,更是虚实转化,无法捉摸。凭我等之力,困不住它太久!”
“那怎么办,便任由它毁我派根基?!”
青年扫向主峰,一眼便见演武场与须芥壶相同的铜芥壶。
“它是冲下面那壶而来,将之带离。去祖师爷法牌,将祖师爷唤来!”
姗姗赶来众长老闻言,分出二人,一人前往宗祠,另一人之下演武场。
其他众长老赶来帮忙。多一人,便是力量。
……
“你小子,到底是何人。”中年手掌又松几分。
想起方才李仙缘破口大骂半个时辰不停歇,此点的确有异。
李仙缘脚尖触地,轻咳几声,佯作出小心试探模样:“难道你、你也是要救前辈的?”
“他是我师叔,你说我是否要救他。”中年冷哼。
李仙缘佯装苦笑,转而看笼牢中老者:“前辈,您也装聋作哑半晌了,还要看晚辈解释多久。你我演了这么半晌双簧,总要为晚辈解释几句吧。不然这位……真欲把我活撕。”
此为心计。李仙缘言下之意方才是二人相互配合做障眼法。表明与之一伙。而有中年人这晚辈在,老人自然不能说方才自己毫不知情。
他必然顺坡下驴,沿李仙缘铺好的台阶而下。
果然,那老人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