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元安顿好姜佑,一撩布帘便走了出去,一眼就瞧见那位清韵姑娘站在一边,平王则坐在侧首,一见他便迎了上来,暧昧笑道:“薛大人这般受美人青睐,真是羡煞我等了。”
姜佑听见这话好奇地小心探头瞧了瞧,就见那清韵姑娘皮肤瓷白,身形娇小,倒也算是个丽人,不过离绝色佳人还差的远。她虽好奇,倒也不至于像寻常女子一样拈酸吃醋,身为皇上,身上固然桎梏重重,但有些约束寻常女子的律法也约束不到她,驸马尚且不能纳妾,更何况是君后了。
清韵盈盈福了福身,神色激动地道:“恩公...”她垂首,声音有些哽咽:“上回承蒙恩公相救,惩治了那几个恶人,伸张了正义,奴家感激不尽,愿意为奴为婢报答恩公。”
姜佑听见这个‘恩公’称呼差点笑倒在椅子上,薛元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偏间,并不理她,转身对着平王笑道:“王爷何时来的,怎么不提前招呼一声?”
平王朗声笑道:“如今战事才息,本来想请你去花萼相辉楼对酌一番,也算是庆贺战事平息,没想到在门口遇见清韵姑娘了,薛监军可不要辜负美人恩啊。”他压低了声音道:“你要是怕重任在身,这时候纳妾室不方便,就先收做婢女,对外便称是我转赠的。”
平王好歹也是藩王,按理没必要这般折节下交,不过结交的既然是薛元,这就又该另当别论了,可偏偏此人云淡风轻得很,酒色财气一样不沾,他也觉得无处下嘴,他听说薛元救下这位清韵姑娘,以为他是对这位动了心,便上赶着送人情来了。
清韵这时候也福身,红着脸道:“奴家自知微贱,不敢奢求妾室位置,能在恩公身边当个婢女就心满意足了。”
幸好姜佑从头到尾都在,不然听见这话可有的误会了。薛元又往偏间瞥了一眼,仍是不搭理她,对着淡淡道:“王爷不必如此,我家中不缺侍奉洒扫的人。”
平王心思一动,想到隐约听见的传言,试探着玩笑道:“本王当初进京的时候见过皇上几回,皇上相貌尽得张皇后的风采,监军对着那般绝色,想必寻常的庸脂俗粉也瞧不上眼。”
姜佑头回听见有人敢对自己相貌评头论足,心里冷哼了一声,又免不了有点得意。薛元放下茶盏,神色淡了几分:“王爷慎言,皇上的相貌不是我等可以轻议的。”他揉了揉眉心:“我是个太监,将女子收房了也做不了什么,何必这般耽误人呢?”
清韵还是头一回听说他是太监,惊得脸色煞白,平王倒是不以为然:“咱们齐朝稍微有些权势的宦官,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监军何必如此妄自菲薄?”
薛元怕姜佑等的不耐烦,直言道:“咱家确实多有不便,王爷若是喜欢,不如自己收了?”
这事儿讲究你情我愿,平王看他执意不收,以为他是惦念姜佑,便笑道:“既然监军不方便,那我就先把清韵姑娘带回去,就是不知道清韵姑娘愿意不愿意了?”
清韵本来就不是非君不嫁,不过是想为自己找个依靠罢了,听说他是个太监,想到太监的种种手段,心里早就胆寒了,闻言迟疑了一下,掩面点头道:“都怪奴家没有侍奉恩公的福气...”
薛元懒得再为这事儿纠缠,站起来送平王和她出去,等两人走远了他才转去侧间,姜佑正坐在椅子上走神,他看见她眼里并无愠意,才上前捏了捏她的脸:“想什么呢?”
姜佑抬起脸来看着他:“你跟平王是什么关系?他这般上赶着巴结你做什么?”
薛元顿了下,和藩王结交是大忌,他沉吟片刻才道:“也没什么,当初在京里的时候见过几回,相互有些往来,不知怎么就让他这般折节下交了。”
姜佑一只手搂住他的腰,往自己这边带:“你要给朕当一辈子的掌印,不准兜搭他。”
薛元扬着眉梢瞧了她一眼,就势靠在她身上,敛眉缠绵道:“臣向来从一而终,已经被皇上临幸了,自然是皇上的人,除了皇上还能兜搭谁?”
姜佑脸红之余有有点得意洋洋,觉得昨晚累掉了半条命也值了,她身子往后缩了缩,探头问道:“昨儿都忘了问你了,为何京里受到的是你们大败的战报,朕到了这里却发现你们赢了?”
薛元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怀里:“臣不过是假装战败,退回金陵城里,为了取信于人,甚至还给朝里送了消息,让皇上挂心了。”
姜佑摆摆手:“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也是为了能打赢此战,朕不会怪你的。”她说着又叹口气:“不过方才我瞧见那位姑娘,突然想到流民安置的事儿,他们家园已毁,没有生计,总不能男子活活饿死,女子都跑去给人为妾吧?”
薛元本来担心她呷醋,现在瞧见她完全没往那方面想,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咳了声道:“按照以往受灾的份例安置就是了。”他说着乜了她一眼:“皇上心怀天下,臣佩服的很。”
这语气又有点不对,姜佑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茫然地瞧了他一眼,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下:“我今天把所有事儿都推掉了,左右现在没事儿做,要不咱们再睡会儿?”
薛元教导皇上房.事的大业终于有成,急着享受成果,姜佑红着脸推他:“不要,朕还疼着呢。”
薛元浅浅伸了个懒腰,姿态慵懒优雅,对着她揶挪道:“皇上想什么呢?臣不过是想邀皇上一道躺会子。”
姜佑瞪了他一眼,用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