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利帝国都城,晨光之城。
城门一开,就有一匹快马飞掠而过,马上的信使模样打扮的士兵高高举起一份卷轴,一路喊道:“急——报——”
路上的行人纷纷避退,一个躲闪不及的小乞丐被突然冲出来的马匹掠倒在地,马上的士兵也吃了一惊,急拉马缰,飞起的马蹄还是朝着小乞丐肮脏瘦弱的身躯踏了下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小乞丐捂着自己被踏断的腿骨,痛苦而惊恐地尖叫起来,额头冷汗直冒。
马上的士兵喝道:“作死么?”紧接着,士兵一松缰绳,两腿一夹,纵马离去,再次高喊着“急——报——”,迅速远离了作案现场。
此时,另一个完全被吓呆了的小乞丐才回过神来,冲到受伤的小乞丐身边,哭喊道:“哥哥,哥哥啊——”
围观的人默默散去,纷纷在心内暗自猜测,在萨拉公爵的城堡被袭后,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斯坦利。那个神秘的青年法师,已经勾起了所有人的恐惧,让他们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曾经的黑袍法师阿兰德。
受伤的小乞丐额头正渗出豆大的汗珠,看着在身边哭泣的小乞丐,他反倒咬牙忍痛,安慰道:“妹妹,别怕,就是爬,哥哥也要带你离开这里,去找达拉。”
士兵高举着急报,匆匆来到了帝国皇宫内,将几百里外,尼尔森地区传来的加急信报,交给了国王身边的侍臣。此时,国王刚刚醒来不久,正慵懒地躺在床上,接受他最宠爱的情人之一,范·邓普乐男爵夫人的服侍。
“说了些什么?”国王懒懒地问道,近来他的精神越发不济了,衰老正以他不能接受的速度侵蚀着体内的每个零件,除了纵情声色。他对国家大事的关心并不比对自己养的那只黑狗“爱斯默尔”关心多。
侍臣战战兢兢地回道:“这是密报。”
国王的脾气近来是越来越坏了,而每天早上醒来时,又是他一天之中,脾气最坏的时候。常常为一点小事就会杀人。
前天早上,国王就因为一个侍女在给他梳头时,不小心弄痛了他,命人将那个女孩浑身****地倒吊在椽柱上,足足吊了三天。那个女孩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昨天早上,国王又因为一个侍臣偶然眼神交错,看了看身边衣衫不整的男爵夫人,恰好被国王在镜子里看到了,顿时怒喝:“你看什么?”几分钟后,那个侍臣的眼珠就被放在托盘上,呈给国王过目。
所以今天,轮班的侍臣们不到和国王说话时,都一律低着头,拿眼盯着自己的脚尖。深怕惹怒了国王。
国王的眉头皱了起来,不快地说道:“我叫你念就念。”
侍臣不敢再违逆国王的意志,哆嗦着拆开急报,念了起来:“急报:尊敬的国王陛下,据悉,之前您派出去寻找‘时光之河’的达拉,现正在尼尔森地区招兵买马,进行集训,并无任何寻找‘时光之河’的进一步行动。费尔德·赫尔伯特侯爵上。”
国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即使连一向得宠的男爵夫人。也有些紧张起来。当初,她也曾极力劝说国王接受达拉的建议,命他出去寻找“时光之河”,要是达拉出了什么乱子。国王记起当初的事情,会迁怒到她也说不一定。
国王却并没有朝男爵夫人看,他此刻关心的,显然是另一码事。
“是吗?费尔德怎么会管起这件事来?”国王问道,“尼尔森地区的行政长官怎么没跟我汇报?”他到底是国王,对于任何非常态的事情。都有一种本能的嗅觉。此时,让他讶异的,并不是达拉在那里招兵买马的消息,而是费尔德的反常,他一向都是乐得在自己的封地上作威作福,对于帝国都城内的事情,他显得并不关心,却何以对达拉出行始末、目的、以及动向如此清楚?
国王的目光看向了还跪在地上等回信的士兵。
士兵从容答道:“回禀陛下,侯爵大人还有一个口信,命我亲口告诉陛下。”
“说。”
“尼尔森地区已经被赫尔伯特侯爵接管了……”
“什么?”国王腾的一下站起来,将他身边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就连男爵夫人都不得不朝后退了几步,只有国王养的那只大黑狗“爱斯默尔”还在不知好歹地朝国王摇尾巴,同时“汪汪”叫了两声。
费尔德竟然敢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悄悄占据直属国王的辖区尼尔森,这种行为已经等同谋逆,难道他想要造反?国王的怒火在上涨,盯着面前的传信兵,恨不得现在跪在他面前的,是费尔德本人。
“是,是这样,”士兵抖动起来,深深后悔自己不该为了贪图侯爵口中的重赏而来这里冒险,但此时,他不得不继续硬着头皮,将侯爵教给他的口信说完,“侯爵说,说,”他努力回忆着侯爵的原话,复述道,“侯爵从达拉抵达赫尔伯特境内起,就曾热情地接待过……”
“说重点!”国王吼道,“费尔德为什么私自接管尼尔森?”
国王脚边的黑狗“爱斯默尔”也开始卖力地狂吠起来,直到国王用手抚摸起它的脑袋,它才安静下来,但仍然急迫地舔着嘴巴。
周围熟悉国王脾气以及“爱斯默尔”这种表现的侍臣和侍女都颤栗不已。在他们的印象中,每次国王处死人后,大黑狗都有鲜肉可吃,血淋淋的鲜肉。
在国王的盛怒下,士兵也开始更加凶猛地抖动起来,哆嗦着,好不容易才鼓足了劲,一口气说道:“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