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国之冠争霸赛,仅仅这个名头就已经十分不寻常,不是哪个人随便就可以参加的。
在这场盛事中脱颖而出的英杰,往往是站在年轻一代的顶峰,被誉为七国未来的希望。
事实也基本如此,历届冠军之中,除了少数几个倒霉鬼之外,其余人最少都可以凭自己的武勇横行一方,建立功勋。
其中,也不乏可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一笔的勇士。
然而,这毕竟还是表面上的内容,在比赛背后,还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无论是银石城的莫特森家族,还是红河谷的克利切家族,如今仅仅拥有子爵之位的他们,都已经没有了参赛的名额。
只有加拉凯斯这座旧王都附近,自伯爵开始算起的大贵族们,才有决定参赛者的权利。
而外来的小贵族若想参赛,就得选择一位大贵族效忠,才能拿到名额。
严格来讲,黎恩对效忠这种事没什么忌讳。只有像麦迪那样懂得少的家伙才会一直大惊小怪个不停。
平民效忠小贵族,小贵族效忠大贵族,大贵族效忠一国之主宰,互相拥有权利与义务……这是这世上理所当然的常理,维护世间稳定的基石。
在一个新的秩序完全形成之前,这便是人类发展的方式。
神明在世显圣的时候,众生效忠神明;白之王建立统一国度的时候,众生也效忠于他。
就算佣兵,理论上也得效忠于本国,只不过佣兵流动性太强难以监管而已。
但是,效忠也是有高下之分的。
琼斯曾经说过:“国王可以不关心一个子爵在想什么,但他必须时刻警惕任何一位侯爵。
子爵可以不关心任何一个平民的想法,但他对男爵们却必须保持怀疑。”
一位男爵更进一步,就会威胁子爵的地位;一位侯爵更进一步,就能成为和国王叫板的公爵。
在一位子爵的手下,即使有天大的幸运,不犯上造反的话,成为男爵就是尽头。
但若是在大公或者国王的手下,任凭你成了子爵,甚至成了伯爵,他也不会忌惮什么。
因此,黎恩并不打算去那些伯爵府上碰运气,即便成了,最后在他手下也只能当个千夫长,实在没什么意义。
和尼森一起参谋之后,他还是选择了莫特森家族的推荐信。
“莫特森家族被削减封号,是因为从前他们有一段时间异常穷困,连给国王的盾牌税都交不起。
结果,国王一气之下,在十年一度的领地普查中把他们的头衔降成了子爵,正好和那块虽然很大却十分贫瘠的领地相对应。”
尼森对这些贵族的历史,其实比黎恩都还要更加熟悉一些,只听见他娓娓道来:“但红河谷的克利切家族可不同。
他们的祖上虽然最高被封为伯爵过,但有一次卷入了两位王子争夺王位的斗争,成了落败的那一方。
胜利者当上国王后,巧妙地挑拨他们内部动乱。
一支旁支血脉最终战胜主脉,获得了胜利,却也把相当大的一块领地分割出去作为作为报酬。只剩下比一般子爵略大一点的领地。”
尼森叹了口气道:“可是很不幸地,那位排除了自己兄长上位的王子的统治也并不长久……杂七杂八的事发生了许多,如今克利切家族和王国高层的联系已经很少了。
反倒不如莫特森家族呢——”
看着黎恩,尼森神秘地笑了:“现在七国的许多大贵族,乃至于某些国家的王室,向上都可以追溯到白之王的时代。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中的大多数早已放弃或忘却了白之王曾经托付的任务,但贵族家系之间的交往却会一直存在。
知道吗?那位已经死去的维克托·莫特森城主早逝的妻子,就是布鲁图斯侯爵的第三个女儿。”
“传闻中,那女孩被银石城的艺术气息所吸引……但大贵族的家事可不是儿戏。
布鲁图斯侯爵虽然身份崇高,甚至还有点稀薄的王室血统,但他的封地与家臣都很少,看中了维克托以及银石城的潜力,才试图引以为援。
当然了,若是莫特森不是从白之王时代传下来的古老姓氏,身上流着所谓‘高贵的血脉’,这桩婚事也没有被侯爵同意的可能。
世交这种东西,一般的时候用不上,要用的时候一翻记录:哇,原来和他家是两百年的老交情啊!就是这样。”
说着,尼森哈哈大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他是在嘲笑贵族们的愚昧,还是为了计划可以顺利进行而高兴。
抑或,二者均有吧?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啊?”黎恩忍不住问道。
尼森这才止住了笑声,但仍然面带灿烂的笑容说道:“让一个假贵族长期变成真贵族,并且让别的贵族全都认可这一点,甚至未来还可能成为年轻贵族们的楷模……
能够参与这样有趣的剧目,老朽可真是不胜荣幸啊!”
好吧,尼森的思路太过清奇,黎恩也就放弃了去理解。
无论怎样,这家伙能做好他的本职工作就够了。
……
随着七国之冠争霸赛的临近,原本稍微显得冷清点的卫城,此刻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数倍。
就算以尼森那不知道怎么练出来的神奇驾车水平,也在路上耽搁了十分钟。
万幸,他们出门时,按照贵族的惯例提早了半个小时。
为了显示自己并不急躁,也不怠慢,贵族们赴约往往会提前出发,在目的地之前等待片刻,再在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