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从这个妇人出现,脸色就难看极了,但她还抱着一丝丝的侥幸,轻声问道:“请
问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浓装艳抹的妇人听了,忙凑上前来,沈清莲立马闻着一股呛人的脂粉味,只见她
咯咯的笑着道:“哎哟,妈妈我还没得及跟你说呢,这都是妈妈的错,只是妈妈一见你
这么个大美人啊,就开心的忘了哟.妈妈这里是丽春院,我是这里的张妈妈,至于你个
小美人,可是妈妈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看看,啧啧,这小脸多美,也难怪值这么些
钱。”说完还用帕子掩着嘴,又开始咯咯的笑,笑得浑身肥肉都在抖动,再加上一身花
里胡哨的装扮,让人觉着可笑之极。
若是平时,沈清莲见着,说不得当个逗趣般的笑两声,可她这会,心里已是彻底的
绝望了,面如死灰,脑子里更是乱糟糟的一片空白,泪水断线的珍珠般,顺着眼角滑落,
最后她扬着一张梨花带雨的凄楚小脸,哀哀的眸子祈求望着张妈妈,百般哭求道,“张
妈妈,我是被人掳来的,我娘还在家里等着我,您放了我回家吧!求求妈妈了,您花了
多少银子买的我,我加倍给您,二倍.只要您放我回去,多少银子,我都会给您的,求
您了.您发发慈悲吧!”求到最后,沈清莲已是泣不成声。
张妈妈望着沈清莲泪痕班班的小脸,原本一直笑吟吟的脸,拉了下来,她皱了皱眉
头,语带不耐的劝道:“姑娘,到了这丽春院,就要把从前的种种都忘了,在这里你只
能想着一件事,那就是学着怎么侍候好男人,怎么讨男人的欢心,让他们舍得在你身上
大把的花银子。
至于说,让妈妈放了你这种傻话,就不要再说了,妈妈这里是打开门做生意的,没有
那么多的善心,更不要想着做什么傻事,要不然妈妈有的是手段让你生不如死,妈妈在
这里见多了像你这样的姑娘,被拐来的也好,被家里人卖来的也罢,开头都是死活不愿
意的,要闹腾一番,可后来呢,还不是最后都得乖乖就范。”
张妈妈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见沈清莲还在不停的流泪,本就不耐的脸,顿时沉下来
了,扬着一张胖脸,厉声道:“妈妈劝你,还是趁早想开来,许日子还好过点,也莫再
哭了,否则哭坏了这张标致的小脸,妈妈可不会饶你。”说完,就扭着她那肥腰,转身
出去了。
张妈妈走出门,惋惜的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多好的苗子,只要妈妈我好好调教
一番,什么花魁的,都得靠边站,准保就是我丽春院的台柱子,那可是妈妈我的摇钱树
啊!叼叼着,张妈妈就激动了,在心里暗暗骂着赵锦凌,就不能让她成了我丽春院姑娘
再来要吗?非得现在就把人给弄走。
张妈妈纵然是满腹怨言,可等她站在隔壁的屋子门口时,脸上已是一脸谄媚的笑容,
她满脸笑容的推开门,就瞧见赵锦凌穿着一件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
花的镶边,腰间的玉带松松垮砖块的搭着。江宝珍坐在他的腿上,玉臂正亲热的搂着他
的脖颈,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满含春水的瞅着赵锦凌,纤纤玉手托着只酒盅,正凑到他
的嘴边,喂他吃酒呢。
江宝珍见张妈妈进来了,忙扭着杨柳小腰,有些依依不舍的站起来,娇嗔着道:“妈
妈,你怎的来了?”不等张妈妈说什么,赵锦凌就对着江宝珍吩咐道,“你去,再给爷
端两盘果子来。”
江宝珍明了,这是赵锦凌有话要对张妈妈,又不想给自己知道,要把自个支出去,
她有些不情愿,可对着赵锦凌,她也不敢逆了他的意思,就嘟着个嘴,一步一步慢吞吞
的走着,出了门,她左右张望了一下,就提着裙子,惦着脚尖,轻轻的把耳朵贴在门上,
那想才贴着门,正凝神想听里面说什么,
一眼瞅过去,就见青山正站在几步外望着她,她吓了一跳,心里很生气,她又一贯是个见识浅
薄的女人,仗着赵锦凌的喜欢,对赵锦凌的几个小厮,从来没有个好颜色,只青云圆滑
一些,会说一些漂亮的场面话,讨人欢喜,因而对青云要好一些。而青山是个有些憨的
性子,又一向与她不怎么对付,对青山她就没有那么客气了。
只见她气呼呼的拉着青山急走几步,才甩开他,小声骂道:“你是鬼啊,走路都没个
响声的啊,你要把本姑娘吓着了,看我给你好看的.”骂完不解气,
还狠狠的瞪了青山一眼,心道,这个青山最是个没有眼色的,几次爷来了,还没待多少
时间,他就来叫,不是这个事,就是那个事的,指不定是被府里的哪个姨娘给收买了,
专来坏我的好事的。又总是神出鬼没的,明明恰才都没看到人,不知这会又从哪个旮旯
冒出来的,她也知道有青山在,是偷听不成的,她最后有些不甘往门口望了一眼,又对
着青山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就扭着小腰,裙摆款款的走了。
青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委屈又气愤道,我只是正巧过来向爷回禀事的,否则那个耐
烦盯着你呀!什么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