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楼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见之人的声音,立刻转头看她,丝毫没有被面前的女仙所打动,他回眸,只一眼,便觉惊艳。
那人一袭白如雪的衣裙,裙装之上红线丝丝缕缕缠绕,袖口和领口都用了金丝勾勒暗纹,乌发绾为随云髻,仅在耳侧用一只白玉簪做装饰,清新脱俗,在一众着红戴彩的仙子之间反而显得清丽自然。
姣好的面容仿若百瓷,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多情含笑,灵动非凡。周遭途径此处的仙人也都被惹得不停驻足。
甚至比那日两人相遇之时还要动人,夙楼心中这般想着,同时又因为那些粘黏在月华身上的眼神而黑了脸。
夙楼身旁的紫凝因着好事被人打断,心中已然十分不爽,此时见那女子竟是颇为动人,又把夙楼的目光全然吸引了去,更是心生怒火。
紫凝想着不能被她抢了先,一心想要搭上夙楼的她全然忽略了月刚刚对夙楼的称呼。她脸上又堆起媚笑,用身子挡在夙楼的前面,开口道,“神君?神君,刚才小女的建议,不知神君可否赏光?”
夙楼正看着朝他一步步走来的月华,忽见眼前有碍事的身影挡在月华前,顿时冷了脸,漆黑的眸中满是冰冷的警告,把紫凝吓的全身一哆嗦,一时愣在了原地。
便是这一点点时间,夙楼毫不犹豫的绕过她,向月华走去。
月华来到夙楼身边,先是给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若想摆脱麻烦,便按着她的方法来。
夙楼见她眼眸中闪过精光,抿着唇看着他坏笑,便知她有心使计,平日里冰冷不近人情的神君大人表示忽然对这种恶作剧很感兴趣,他也不动声色的朝着月华眨了眨眼,示意她自己会配合。
月华暗自点头,心觉这人的悟性还不赖。月华上前挽起了夙楼的手臂,抬眼看他,弯弯的眉眼之中满是喜悦的笑意,她道,“夫君,早先便说好趁此机会到昆仑周围散散心,夫君为何出来的如此晚,莫不是忘了?”
夙楼被那双澄澈的桃花眼所迷惑,他一双黑眸蓦然加深,有暗sè_qíng绪在其中流转,夙楼伸手揽过月华纤细的腰,稍一用力便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抱,刚一靠近便嗅到了她身上干净的莲华香,深觉此前吸入的过量的胭脂粉味终于淡了许多。
夙楼神君表示非常满意,搂在她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低头对上她的眸,唇边蓦然绽开的笑意如三月春风,浅笑淡雅,语气之中是明显的宠溺,“怎么会,不过是有些烦心事,便被耽搁了。”
月华闻言撇了撇嘴,神情似是不悦,“夫君在此怎会有烦心事?莫不是美人见了太多,也流连忘返了?”
夙楼看着月华眼神中的不满,勾起唇角,神情似是无奈又似是安慰,“怎么可能”他伸手在月华脸上摩挲,温热的指腹一遍遍的抚过她的脸颊,饶是月华知道二人只是在演戏,也呆呆的快要在他的宠溺之情中沉沦。
“不过是半路遇到拦路人,这才耽搁了时间。”夙楼自是没有错过月华眼中的仅有瞬的分神,墨眸中掠过一丝得意,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身旁快要石化的仙女身上引。
月华对上夙楼那双充满笑意和揶揄的墨眸,方知自己刚才竟是陷了进去,心生懊恼,她便把气全都撒到了那女子身上,月华眼中闪过冷意,面上却还是斜斜地靠着夙楼的身子,任由他抱着自己,慢悠悠的开口道。“原来是仙女姐姐,姐姐找我夫君可是有急事?若是不急,便拖一拖可好?”
月华笑吟吟的眸子中闪着光亮,说出口的话却是邪恶至极,“姐姐也知良辰不可辜负,是也不是?”
紫凝先是被忽然冒出来的女人夺了先机,后又听那女子竟是神君的妻子?!她此时心中十分热情已是熄了七分,但她仍不愿就此放弃,毕竟,一旦能入得神君的眼,便是一辈子的权势富贵,非常人所及。
紫凝咬了咬唇,仍觉不甘心,她一眼都没瞧过月华,反而再次行至夙楼身边,抬眸期待地望着他,“传闻中神君您是公正慈悲,一心为天下之人,从未听闻神君已有神后,不知此事是否只是为摆脱小女而应急之言?”
紫凝话音刚落,月华便在心里骂她蠢,为了赢得一个身份和关注,她连这样的话都说得出口,真真是愚蠢之极,月华心中明白的很,这样一番话,无论对象是谁,听了都要恼怒,何况是眼前这向来喜怒无常之人。
月华偷眼去看那人,果真见那人的脸色更加冰寒,四周的温度又开始下降,夙楼纯黑的眸中满是冰冷和不耐,这是他发怒的前兆。月华缩了缩脖子,看吧,果然如此。
先前鼓起勇气尽力一试的紫凝,也在逐渐话说出口后察觉不对,眼见着那人周身的空气越来越冷,被那双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紫凝从心底产生一阵震颤,冰冷的死亡气息仿佛已经笼着了自己,心知自己怕是彻底惹恼了他,紫凝只得战战兢兢的扯起一丝勉强的笑,“神君,是小女一时失言,还望神君莫要怪罪。”
夙楼并不言语,只是仍旧用了冷冷的目光瞪视着她。
紫凝被那如有实质的目光逼得无处遁形,只得退缩,“紫凝还有要事在身,便先告辞了。”说罢她转身飞快的逃开了这让她浑身不舒服的地方,以后还是不要惹那人的好。
月华见那女子竟没吓到落荒而逃,忽然不顾形象的在夙楼的怀中笑了起来,因着许多天没碰到有趣之事,月华笑的十分开心,直到最后都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