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陵南王府后,宁沧澜并未直接回到自己的住所,而是转道来了京城的一间不起眼的酒楼内。
酒楼二楼的包间内,正有一装束怪异、面容明显不是大夏人氏的男子正等着宁沧澜的到来。
宁沧澜轻车熟路的上楼,然后推开了包间的
“见过少主。”那人见到宁沧澜便朝他恭敬的行了一礼。
宁沧澜漫不经心的‘恩’了一声,“找我过来有什么事?”
“这……”那男子看着宁沧澜,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陛下说,他七年前找到少主,一直对少主您寄予厚望。可……可您花了七年时间也没实现您当年的承诺,所以……”那人支支吾吾的说着,语气恭敬却不显卑微。
宁沧澜突然自嘲的一笑,他就知道,那个人派自己的亲信过来,为的不过是那件事而已。没有嘘寒问暖,甚至连半句关怀之语也没有。
“你回去告诉他,我心里有数。有些事情,若是办得急了,反而适得其反,要想成就霸业,必须等得起。”宁沧澜面无表情的道。
“属下定当将少主的话禀告陛下。”那人又行了一礼,随后便转身匆匆离去了。以他的身份,若是被他人看见又是一番麻烦。
宁沧澜慢慢走近方桌旁,自己动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着茶杯中的叶片舒展浮沉,他的眉头渐渐蹙起,嘴角却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最后的时刻,就要到来了啊!
……
没能登上皇位的陆承瑄有了更多留在自己的府上的时间,但这对三王府的几个女人来说,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王爷又去了那个贱人房里?”采薇堂西院里,柳眉紧蹙的洛紫英气愤的道。
丫鬟婆子吓得几乎不敢大声出气,自从白夫人入了府,王妃的脾性便愈发暴躁了,比之前赵小姐在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问你们是不是!”洛紫英尖声喊道,吓得屋内的一众下人身子齐齐一抖。
见无人回话,洛紫英随手抓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对着其中一个丫鬟便重重扔了过去!
那丫鬟吓得立刻跪了下去,颤声道:“回娘娘的话,王爷他……他与白夫人正在后花园赏花。”她知道这话说出来只会让王妃生气,可若是不说,王妃迟早也要知道的,到时候还是要将怒气发泄到她们这些下人身上。横竖早说晚说都是个死,倒不如早死早超生。
“我……我就知道!自从那个贱人入府后,王爷便再没来过我房里,这个狐媚子,就知道缠着王爷!让王爷与我离了心!这个贱人,贱人!”洛紫英恨恨说着,眼中流露出怨毒的恨意。
在后花园与陆承瑄一同赏花的白汐忽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夫人?莫不是着了风寒?”白汐的举动立刻让陆承瑄紧张起来,他执起白汐的手,紧张的问道。
“王爷,妾身……无碍,兴许是有人在想念妾身呢。”白汐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从陆承瑄的大掌中抽出来,面上带着柔柔的笑意。
“我说过,不要叫我王爷。”陆承瑄的面色陡然沉了下去。
白汐似乎被吓到了,一张小脸霎时失了血色。“是妾身不好,妾身没长记性,都是妾身的错,还请王爷不要与妾身计较。”白汐急急说着,颗颗晶莹的泪珠不断自她眼角滑落。
陆承瑄忽然觉得有些无力,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看着白汐泪意盈盈的脸庞,他突然觉得没由来的心烦意乱,“别哭了,是我的不对,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白汐睁大了精致的眸子看向陆承瑄,似乎不敢相信陆承瑄竟会如此待她,他的妥协无一不表明着他对她的在意。
“赏了这么久的花,想必你也乏了,不如先回屋歇着吧。”陆承瑄低声说着,语气中有一丝连他自己也难以察觉的无奈。
白汐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是,这才转身离去。
看着白汐离去的背影,陆承瑄忽然重重叹息一声。
“福伯,你说,人的模样会随时光改变,那性格呢?”
这个问题福伯自然答不上来,看着自己王爷满脸痛苦纠结的神色,福伯心中早已怒火中烧。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为了自家王爷能够成就大业,那种狐媚惑人的女子自然不能留在他的身边,这也是福伯当时为什么分外厌恶林清的原因。
过去他认为林清就是真的赵木樨,以为她会像七年前一样,将陆承瑄迷得神志不清,所以从没给过林清一个好脸色,没想到走了一个林清却又来了一个白汐,而且自家王爷对白汐的在意丝毫不会比对林清的少!
“老奴以为,不论人的心再怎么变,本性也难以改变。”福伯心中不快,但却是万分不敢也不愿对着陆承瑄表露半分的。
“是吗?可为什么我觉得她变了?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王爷说的人,可是赵木樨赵小姐?赵小姐已经失踪有段日子了,至今生死未明,王爷莫不是心中还记挂着她?”
“阿樨,她……”陆承瑄喃喃说着,脑中适时浮现出林清的面容来,“也不知她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
“赵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想必不会有事的。”福伯闻言劝着,相比过去的林清,他更看不惯现在的白汐!
“她想换一个身份,不愿再提过去的往事,也不愿提起过去我们之间的情分,这些我都无所谓。可为什么,她连唤我的名字也不愿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