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冒充阿樨的人多如牛毛,你又怎能如此确定我会相信你?”陆承瑄缓缓松开自己的拳头,转而扣上了林清的脖颈。
林清被陆承瑄突然的动作吓得面色一白,却在转瞬间恢复如常,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淡然道:“奴婢并不确定王爷会信我,但奴婢一直笃信时间会去检验真相,所以奴婢斗胆请王爷给时间让奴婢证明自己就是赵木樨。”
“是吗?”陆承瑄扣住林清脖颈的手原本就没有用力,此时松开手倒也未见林清脖颈上留有红痕。他转过身背对着林清,不带感情的话缓缓传入林清的耳中:“不需要时间,你现在就可以证明。阿樨对我情意深重,向来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不知你是否也是如此?”
林清直觉陆承瑄是在挖陷阱让自己跳,可她却不愿也不能拒绝,若此时不顺着陆承瑄的话往下说,很难确保下一刻她会否被陆承瑄赶出三王府。
“奴婢虽失了记忆,但对王爷的心意犹在,王爷所有什么事需要奴婢去做只管吩咐便是,奴婢定当竭力做到。”
陆承瑄眼也未眨,似是在自言自语道:“对我的心意吗?若是真的心意犹在该有多好……”
“自然是真的,奴婢没说半句假话!奴婢——”
“够了。”陆承瑄打断林清的话,不耐烦的道:“你先下去吧,我这里暂时没有用得上你的地方。”
林清应了声是便乖巧的退了出去。此时她面上虽并未露出异样的表情,心中却已是思绪万千。适才的种种应当算是陆承瑄对自己的考验吧?但他的态度着实怪异,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是另有所图!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完成任务我是绝不会罢休的!”林清边走边喃喃自语道。
却不曾想,这些话好巧不巧的落入了正朝采薇堂走过来的江韶耳中。
“什么不会罢休?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江韶速度其快,三两下便来到了林清身前。他的身形高大英岸,浑身上下散发出迫人的气息。
看见江韶,林清的第一反应竟是愣在了当场,不过也只是愣了短短一瞬而已。回过神来的林清在心中迅速寻找着合适的话,盘算着该怎样回答江韶才能不引起他的怀疑。
“江公子真是说笑了,奴婢只不过是个小小丫鬟,能有什么目的?”林清笑得媚态横生,看向江韶的目光充满了挑衅。
“适才我听得清楚,你说不完成任务你绝不会罢休,究竟是什么任务?你接近承瑄,是否就是因为这个任务?”江韶似乎被林清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语气少了第一句话时的气势。
但其实只有江韶自己心里清楚,他不愿也不敢问出这个问题,他怕得到的答案并非自己想要的那一个。林清接近承瑄的目的绝对不单纯,他绝不可能放任任何人做不利于承瑄的事,可他又狠不下心来对林清出手!
“江公子实在是太过高估奴婢了,作为一个丫鬟,能得江公子这般‘看重’,奴婢事是觉得三生有幸。”林清顿了顿,又道:“若要说目的,不过是因为清儿仰慕王爷的人品才情,想要靠近王爷多寻些机会为王爷献上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我劝你还是趁早离开三王府,莫再纠缠承瑄,否则休怪我对你不客气!”江韶神情略有些惘然,他实在是不愿相信林清口中的这套说辞,可是陆承瑄是那般完美无缺的男子,林清会倾慕承瑄也并不是说不过去。
“实不相瞒,奴婢自木禾镇初见王爷时便对王爷生了情愫,只是奴婢愚钝,直到现在才寻到王爷身边来。这件事还请江公子莫要告诉王爷,奴婢不奢求王爷的在意,只愿在王爷身边默默服侍他便可。”林清边说边抬手抹着眼泪,模样说不出的可怜。
江韶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原本他就没有将林清的身份告诉陆承瑄的打算,只不过是担忧林清对陆承瑄不利而想让她离开三王府、远离陆承瑄。这会林清却告诉他她对陆承瑄有了感情,江韶心里一时没了主意。
“罢了,我会密切注意你的一举一动,你休想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江韶恶狠狠的说道。
林清趁势而上道了句多谢江公子。
天色已经不早,林清匆匆向江韶道别后就回到了望芳阁。原本她的东西不多是很好收拾的,但有些东西她不愿使旁人知晓因而藏得极其隐蔽,这会好不容易得闲她自然要去收拾一番。
回去时经过安儿所住的屋子却没见里面亮灯,林清猜想安儿许是睡下了,便也没有打扰安儿。轻手轻脚推开自己原本住的屋子的房门,也不点灯,林清轻车熟路的寻到了自己藏着的东西。
林清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灯笼拆开,将灯笼内的物什拿了出来。这个灯笼是那****与安儿一同出府游玩时买下的,里面的东西是当日她趁安儿不注意时偷偷买下的,若不是因为要搬去采薇堂,恐怕林清还不会这么早将它取出来。
那是一些形状颜色各异的药材,林清将它们摊放在木桌上,借着窗外的阴暗光线将药材分拣好放入早已准备好的钵子中,用一根捣药棍开始慢慢捣药。她要将这些药材全数捣成粉末,原本这事是不急于一时做的,但林清以为搬到采薇堂后陆承瑄和江韶定然会紧盯着她,届时她必然缺少机会处理这些药材,因而今夜她才不得不开始捣药。
捣药看似简单,实则所需注意的事项极多,手法及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