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七年前那件事,赵丞相现在只怕仍是父王最得力的部下。他是贫苦人家出身,靠着自己出众的才华及不懈的努力考上了状元,后有入了翰林院,从一名小小的文官一直做到手握重权的丞相之位,甚至多次担任使节代表朝廷出访各国。不过,他出访各国的事最终却成了指控他通敌叛国的证据之一。”
林清近乎贪婪的听着陆承瑄的叙述,当听到‘通敌叛国’四字时,她脑中浮起的第一反应竟是——不信。
“父亲真的会通敌叛国吗?为什么?”
“阿樨,你先别激动,有关赵丞相通敌叛国的这件事直至今日也没人能说得清楚,朝廷中、江湖里流传着各种各样相差甚远的说法。有人说赵丞相是罪有应得,也有人以为,他是被冤死的。”
林清的眼中陡然迸射出一种奇异的光芒来,“被冤枉,有这种可能。”她心里万分不愿相信自己才刚刚知悉身份的父亲竟是一个叛国贼,可心中却又有些无可奈何之感。
说起来,林清也不过刚刚才得知赵怀是自己的父亲。她对这个父亲唯一的了解也不过是他是一个曾经权倾朝野的丞相而已。她也曾无数次在脑中幻想自己父亲的模样,他的身份或许平凡,或许高贵,他的样貌或许普通,或许俊朗。但她唯一没有想过的一点便是,自己的父亲可能是一个品行不端的叛国贼。
“有传闻说,赵丞相之所以被斩首,叛国之罪其实不过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或许与先皇遗诏有关。”陆承瑄一本正经道。
“先皇遗诏?这……”林清对先皇遗诏并不感到陌生,她甚至因为想要得到先皇遗诏而特地去到木禾镇住了大半年。这会陆承瑄说赵怀的死可能与先皇遗诏有关。不由得引起了林清的好奇与警觉。
“先皇是我的大哥陆承明,他是皇后的儿子,也是父王的嫡长子。大哥是个极其心善的人,人人都说他会是个好皇帝,可人人都没想到他竟会英年早逝,才继位没多久便撒手西去了。他死前曾召赵丞相入宫觐见,赵丞相也是唯一一个见到他最后一面的人。后来死前曾将一道诏书交给赵丞相。并且。那道诏书的内容有关帝位传承。”
林清万万没想到七年前竟还有这般惊天动地的过往,这样的事,令人在为之唏嘘的同时也感到十分匪夷所思。
“承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清红着眼睛,对着陆承瑄态度诚恳的道。
“你我之间,何需这般客套?”陆承瑄亲昵的揽住林清的肩,眉眼间表露的是满满当当的珍视之情。
在初进三王府时。林清心心念念的便是能得到陆承瑄的信任,从他口中得到重要的消息。如今看来这一切似乎都已经实现了。可林清心里并没有生出自己预想中的满足感。
原来有许多事,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改变。过往的一幕幕如走马灯般在林清脑中浮现,让这个年方十七的姑娘一时之间愁肠白结,却又始终感觉到心底有一处软软的、透着一股令人甘心情愿沉溺其中的暖意。
着一身雪青色纱裙的女子独立于木窗前。正望着窗外的景色出了神。若隔得近些,便可看清这女子面上灰败憔悴的脸色,以及因为整日伤神落泪而红肿不堪的眼眶。
张紫烟本是不想哭的。但她又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满腹的委屈之意。
嫁到三王府已经四日了。这期间除了嫁进来的那日,张紫烟再也没有见过陆承瑄一面。甚至连她出嫁当日陆承瑄也只是露了个面便匆忙离去了。那晚她披着一身胭红嫁衣,独自在床上坐到清晨。
时至今日,张紫烟仍不免感叹,幸亏陆承瑄在三王府树有极大的威信,才使得那日陆承瑄留她独守空房之事并未在三王府传开,也使她不至于太失颜面。不过陆承瑄的做法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她心里没有他,又怎会愿意与他行夫妻之事。
张紫烟脑中突然回想起嫁到三王府前夕张庙生对自己说得话来,他一面细心的清点着张紫烟为数不多的嫁妆,一面循循善诱道:“烟儿,你嫁给三王爷只是权宜之计。二皇子早有允诺,只要你替他办几件事就会想法子接你离开,到那时我们就好好生活在一起。”
含泪点头,张紫烟全部的心神都落在了‘离开’二字上。嫁到三王府以后,她满心期待的也是这件事。
“妾妃,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金柳儿的声音骤然响起,话音由远及近,金柳儿的身影也随之出现在了张紫烟的视线之内。
“发生了何事?”张紫烟上下打量了金柳儿一眼,却见她面上已是挂上了两串泪珠。这会张紫烟心里装的都是对金柳儿的担忧,全然没有注意到金柳儿在她面前并未自称奴婢。
“我去厨房给您取银丝燕窝,没曾想竟遇上一个傻子贪嘴正在偷吃,这不明摆着不把您放在眼里吗,我一时想给您出气就替您小小的教训了她一番。可……这时候突然冲进来一个女的,她一看到那傻子面上的印子不由分说的便打了我一巴掌,我是您的陪嫁丫鬟,打我不就是打您的脸面吗?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耐心听完金柳儿说话的张紫烟面露惊讶之色,然后便将询问的目光落到了紧随金柳儿之后进屋的那个粗使丫鬟身上。
含泪点头,张紫烟全部的心神都落在了‘离开’二字上。嫁到三王府以后,她满心期待的也是这件事。
“妾妃,您可要为我做主啊!”金柳儿的声音骤然响起,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