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术室外,何徵与宋慈焦急的等待着,宋慈几次三番想去安慰安慰何徵,但看着何徵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摸出根烟,自顾自的抽了起来。
手术室里,乐乐躲在床上,无影灯全开,但是秦岭、王心梅与钱敏都没有穿上专用的手术服,只戴着口罩,而且屋角还摆着一堆的坛坛罐罐和一只电炉。
秦岭转头道:”上麻醉!“
钱敏向乐乐走去。
这还是秦岭第一次使用麻醉剂给人做手术,心里很是窝火,因为在驱蛊过种中,要想让乐乐睡着,就需要以真气按摩头部的几个穴道,如果是一般的蛊虫倒也罢了,没有灵智,对真气只有本能的敏感,但这只蛊虫附着生魂,一旦受了真气的刺激,清醒过来,意识到自身处境的不妙,也许会移动位置,在头脑中乱窜,给乐乐带来不可逆转的作害,或者不待完全成熟,就会强行吸取乐乐的生命精华,那即便是神仙下凡都没救,所以只能使用麻醉剂。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秦岭不敢用真气给乐乐驱蛊。
不过在药王殿的实验中,气体麻醉剂对蛊虫是有效的,具体就蛊虫麻翻,又要让它晕晕乎乎,丧失对危险的本能反应,这个量一定要把握好。
钱敏把麻醉机接上乐乐的鼻子,按下按纽,剂量精准到了毫克,一般这类医疗器械都是自动化的,就象加油一样,定了量会自动切断,很快的,乐乐就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在钱敏移开麻醉机之后,又换了秦岭过去施针,这一次施的是正宗的鬼门十三针,不蕴含任何真气,只是针尖擦了朱砂,朱砂是道家的必备之物,也是至阳之物,而蛊虫性阴邪,天生厌恶阳气,配合鬼门十三针,既用以定住乐乐的神志,防止蛊虫的阴邪之气侵入脑际,也避免因麻醉剂的效用不足,蛊虫半途苏醒,破坏乐乐的大脑。
秦岭向王心梅解释着,王心梅听的连连点头,又饶有兴致的指着那一堆东西,问道:“可以开始了吧。“
”钱护士,请把紫河车煮熟。“秦岭吩咐道。
“噢!”
紫河车对正常人来说,是很恶心的,但对于医生护士,那是司空见惯,钱敏把紫河车放入锅里,加了水,架上电炉,炖煮起来,不多时,手术室里就飘起了一股奇异的香气。
紫河车虽然是胎盘,但在本质上仍是人肉,而这种香气,就是人肉的香气,闻着很不适应,这是一种生物本能,再香也没有食欲。
钱敏便是忍不住道:“我真搞不懂,紫河车入药也就算了,可那些吃紫河车的正常人,到底是什么心态?就不觉得恶心么?如果直接给他们吃人肉,他们吃不吃?”
王心梅接过来道:“大老板的想法和一般人不同,一切能延年益寿,改善身体的东西,他们会不惜代价取得,也会毫不犹豫的服用,对了,小秦,你搞紫河车来,不是要吃吧?“
秦岭委屈的叫道:”王姨,这玩意儿我也觉得恶心,不过,我还得给加些更恶心的料。“说着,就戴上医用手套,撕下半块血棉,投进了锅里。
空气中的气味陡然一变,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但确实是给人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哪怕戴着医用口罩都阻挡不了。
王心梅和钱敏便是狠狠一眼瞪了过去,这还仅仅是对秦岭弄出这种难闻气味表达不满,更多的还在于,这家伙居然说血棉是更恶心的料,要知道,这种血棉就是女人制造的啊,王心梅和钱敏也是血棉的制造者!
别看王心梅过了五十,但她是ss级高手,身体机能并未老化,大姨妈还会定时来探望她。
锅里水泡翻滚,秦岭又把童子尿倒了进去,这就是乐乐自己的尿,屋子里的气味更加难闻,然后又把剩下的那半块血棉放炉子边上烘干碾碎,与木屑,檀香,采自于大雄宝殿前香炉的香灰一起,加了些童水尿,搓成了一枝粗粗短短的线香。
“行了,火可以关了,用铁勾子把紫河车勾出来。”秦岭再次吩咐。
“噢!”钱敏找出铁勾,把紫河车勾了出来。
秦岭则是拿出装蚂蚁的玻璃罐子,一看,果然是又黑又大的山蚂蚁,远不止十二只。
“还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秦岭又道:“钱护士,把线香放置在乐乐的脐下三寸处点燃,然后把紫河车吊在乐乐的鼻子下方。
钱敏依照吩咐去做,王心梅突然道:“小秦,我大概猜出你的意思了,你是要把蛊虫引诱出来,对不对?难道就没有别的方法吗?非要用这种恶心的方法?比如出直接取出来?“
秦岭摇摇头道:”王姨,你可能不了解蛊虫,无论是哪一种,在幼虫阶段,体表都长有密密麻麻的倒刺,勾在组织上,除非是它自己移动,否则任何外来的移动都会促使它勾伤组织。
搁在其他部位倒也罢了,哪怕是内脏受点损伤也没关系,但脑组织,受一点点伤害都会有不可测的后果,所以只能让蛊虫自已爬出来。“
”噢!“王心梅与钱敏双双现出了了然之色。
秦岭的脸面也变得严肃起来,把手掌按上乐乐的额头,小心翼翼的以神识探查,受到气味的吸引,盅虫开始由左右额叶区之间的那一丝缝隙处钻出,穿过脆弱的脑膜,进入了额窦。
额窦是鼻窦的三个腔室之一,与大脑前叶以脑膜相隔,人与人之间的个体差异很大,正常人的额窦在十五岁左右发育成熟,而在这之间,是非常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