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盼到李谦回来的姜宪笑眯眯地坐在桌子前,看着李谦大口大口地吃面。
因为回来的太晚,吃了米饭怕积食,她特意吩咐厨房做了红烧肉臊子的面条。
李谦果然很喜欢吃。
“要不要喝口汤!”李谦看姜宪看得心里热呼呼的,抬头笑望着她。
“不要!”姜宪的眼睛笑成月牙儿,“小常大夫不让我晚上吃东西。”
之前常忍冬笑话过她,常忍冬的族兄来了之后,姜宪就特别喜欢喊常忍冬“小常大夫”。
李谦眯了眼睛笑。
他有快两个月没有看见姜宪,很想和她说话,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擦了擦嘴,道:“常大夫说回来开药铺、收学徒的,事情办得怎样了?”
姜宪也好想和李谦说话,把“食不言,寐不语”的庭训早抛到脑后去了,低声笑着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告诉李谦。
李谦一面吃面,一面听姜宪说着,这才知道李麟把李冬至送了过来,人还没有走。
他不由皱了皱眉。
姜宪就有点后悔,道:“早知道你不高兴,就应该等你吃饱了再说的。难怪老祖宗们要我们吃饭的时候不准说话,的确会影响食欲。”
李谦哈哈地笑,凑到姜宪的身边低声道:“可我看见你就高兴,岂不是也能多吃一碗!”
“去你的!”姜宪用手肘拐着李谦。
屋里还有服侍的丫鬟媳妇子,李谦不想让姜宪没脸,也就顺势坐直了身子,把剩下来的面条和佐菜都吃了,放下了筷子。
百结和几个小丫鬟忙上前收拾,姜宪吩咐印采打了水进来服侍李谦梳洗。
李谦的眼睛却一刻也不离姜宪,拉了她的手道:“你就坐在门口,我们说说话。”
姜宪抿了嘴笑,就坐在洗漱室门口和李谦说着家长里短:“……我听云林说,公公写了折子,想让李麟在山西总兵府任个游击将军之类的,要是圣旨下来,家里岂不又多了位李大人?到时候你们准备怎么称呼……满屋的李大人?”
等李骥大些了,她还准备给李骥讨个恩荫,封个官。
她想到那时候的情景,咯咯笑了起来。
“真是顽皮!”李谦喃喃地道,有些哭笑不得,索性转移了话题,问姜宪:“听说何家的表妹过些日子也要下聘了?何大舅太太这个人还不错,到时候你记得送份贺礼过去。”
姜宪点头,示意身边服侍的情客记下来,道:“李麟下聘的日子和何家表妹是前后脚,那我们就送一样的贺礼过去好了。”
但她会私底下贴份贺礼送给何瞳娘的。
“不用!”李谦声音有些冷硬,道,“下聘是看娘家的热闹,何家表妹那边多送一些,算是我们做哥嫂的给她做面子,堂兄这边,我们是婆家的亲威,犯不着给新媳妇的娘家人做面子,礼到就行了。”
李谦这是恼上李麟了?!
不过,这个结果是姜宪乐于见到的。
她有些幸灾乐祸地在心里暗笑,爽快地应下了。
之后两人又说了会西安城过年时的事,知道姜宪处处打点的周到,还因为李谦的缘故去参加几次春宴,梳洗好了的李谦很是感激,拉了姜宪手道:“我尽量早点调回来,免得你再帮我做这些事。”
姜宪却觉得有点好玩,笑道:“反正是打发时间,你不在的时候,我也有个事做。”
两人高高兴兴地说了半天的话,这才去了内室。
宽大的八步填漆床上,只铺了一床被子。
李谦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翘了起来。
可想到姜宪的脸薄,他又强行地把那一点点弧度压了下去,风轻云淡地说了声“不早了”,率先上了床。
姜宪松了口气,有点发热的脸终于恢复了原来的温度,笑着御了妆,上了床。
百结和情客轻手轻脚地放下了帐子,把墙角宫灯的灯芯熄了两根,只留豆大的一点灯火,昏昏黄黄地照在屋里,弥漫着温馨的味道。
李谦翻身把姜宪抱在了怀里,心里像把火在烧。
姜宪不由挣扎了两下,道了声:“你抱这么紧做什么?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乖!”李谦闷声地道,低下头来埋在姜宪颈脖间深深地吸了几口气。
不知名的雅香混合着姜宪身上的热量熏出让他热血沸腾的味道来,让他觉得抱也不是,不抱又舍不得,恨不得时光就此停留下来,让他有能永远这样抱着怀里的这个可人儿。
姜宪的脸腾地一下红得仿佛给能滴出血来,脖间的热气仿佛爬到了她的心里,让她两腿发软,脊背酥酥麻麻,心慌意乱。
“你,你要做什么?”她紧张地道。
“乖!”李谦又深深地吸了口气,“别乱动!”
他放在她腰间的手根本不敢再进一步。
李谦怕控制不住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他心里既甜蜜又痛苦。
甜蜜是姜宪在他的怀里,痛苦是他不应该想办法和姜宪睡在一个被子里的。
姜宪好像还有些懵懂,他却是在婚前被人教导过的,虽然没有经历过,只是些画图,却把男女之事讲得很清楚。他爹怕他不明白,还找了对男女准备演示给他看,要不他脸皮薄,断然拒绝了,只怕那活春宫都看几场了。
想到这些,他的心反而慢慢地清静下来。
姜宪太小。
过早的生育会让女子早逝。
他想和姜宪白头偕头,而不是贪图这一时的欢愉。
李谦把姜宪抱得更紧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