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明刚刚上任,又是个聪明人,姜宪知道他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这种事,可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她的脸当场就沉了下来。
刘清明看着莫名就心中一寒,忙道:“折子早几日就送过来了,奴婢按着规矩先送去了内阁。可几位阁老商量来商量去,都说要等您回来给拿个主意才好定下来。”他说着,从折子下面拿出了几张纸来递给了姜宪,“这是几位阁老的陈条。”
姜宪大怒,道:“既然有了主意为何还不尽早处置?”
刘清明目带怯意地看了她一眼,没敢做声。
姜宪一口气就堵在了胸口。
他们这是怕她还是在为难她呢?
姜宪胡思乱想着,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期间还夹杂着闵州的声音:“皇上,皇上,您慢点!小心跌倒了。郡主既然回了宫,一时半会儿的不会出宫去的。您别着急!”
刘清明也听到了。他忙笑着解释道:“皇上听说您出宫去了,哭了好半天。这会儿怕是听到您回宫的消息,赶过来给您请安来了。”
她又不是赵玺的嫡母,请什么安?
姜宪正要拒绝,赵玺已啪嗒啪嗒地跑了进来,高声地喊着“姑母”,却又害怕地驻足,躲在闵州的身后转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盯着姜宪直瞅。
她不由在心里叹气,朝着赵玺招手,道:“你是天子,天子坐不垂堂。以后可不能再这样随意乱跑了。姑母已经回宫了,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让身边的女官来找姑母,不必亲自前来。知道了吗?”
赵玺点头,不敢说话。
姜宪就让闵州抱着他去了太皇太后那里,她则认命地和刘清明这几天积攒下来的折子都批了红,并请了李瑶等人进宫,商量山东赈灾平祸的事。
这样忙了两天,到了姜镇元启程去辽东的日子。
姜镇元先去祭了祖,然后进宫来辞了太皇太后,拜见赵玺。
赵玺此时自然不能说什么话,由汪几道代表鼓励了姜镇元之后,姜镇元领了圣旨,去祭拜了赵翌,最后由姜宪陪着,出了宫。
姜镇元此时才有机会和姜宪说话。
他道:“你以后有什么打算?仅仅靠着杨俊是不行的。你还是应该去看看你公公。”
李长青手中的兵马虽然只限于一个总兵府,但这些兵马有很大一部分是跟着李长青造反后来又招安的,打起仗来个顶个的不要命,姜镇元是亲眼看见过的。这也是他最终下定决心去辽东的原因之一。
姜宪抿着嘴笑道:“等会儿我就和宗权一起回去探望我公公。”
也可以商量一下下一步的打算。
姜镇元点头。回家带着房夫人和姜律在公主府和李谦碰了个头。
李谦有两天没看见姜宪了,非常的想念,可碍于有长辈在场,不好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一双眼睛灼灼地望过来,差点儿把姜宪给烧出个洞来。连和姜镇元说话都不时地开个小差,要不是姜镇元问他的那些事他早已胸有成竹,肯定会露馅儿的。
姜宪站在一旁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心里莫名就觉得高兴得不得了,坐在那里不时地斜睨李谦几眼,享受着李谦在她的目光下又恼又无奈的模样。
姜镇元坐的位置对着李谦,看不见姜宪的小动作,只是觉得李谦今天回答他问题的时候特别的慢,显得比平时慎重,倒没有想其他的。
姜律却正好坐在姜宪的对面,把俩人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只觉得辣眼睛,不愿意多看一眼。
房夫人却是满心都沉浸在即将娶媳妇的喜悦中,急于找个人分享,哪里还顾得上姜宪和李谦的那一点点眉眼官司。眼看着姜镇元的问话越来越无趣,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索性拉着姜宪就站了起来,对姜镇元和李谦道:“你们先说着话,我让保宁帮我看看我给阿律准备的新房。”
若是平时姜镇元多半会不悦,可此时和房夫人分别在即,儿子又马上要娶妻了,他很能理解房夫人的心情,因而说起话来依旧和颜悦色地道:“去吧!看看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赶紧让人改了。”
房夫人喜滋滋地应好,拉着姜宪去了给姜律准备的新房。
姜镇元则回了军营。
钦天监定了午时的吉时,姜镇元回到营地,和营地里的将兵士卒一起祭了天地,在满朝文武百官的目送下离开了京城。
晚上,姜宪自然找借口留宿在了公主府。
李谦进了房间就把姜宪抵在门扇上好好地吻了一通,姜宪被吻得两腿发软,晕头转向地任他胡来,他这才把姜宪抱上了床。
之后又是一夜的胡天胡地。
第二天姜宪起床的时候腰又酸又胀,两腿发软,身子骨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似的,李谦也是满脸的慵懒,像头吃饱了的豹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羞得姜宪在心里给自己打了半天的气才敢出门。
正巧吴家派了人过来商量吴兆和姜律的婚期,见姜宪在场,不禁觉得十分有面子。原本还对新房只是简单地刷了刷白,而且就设在了姜律的旧居有些不满的,也不再说什么了,量了新房的尺寸就欢天喜地地回去了。
姜宪直笑,和房夫人打趣了几句,就起身跟着李谦去了李长青那里。
李长青这些日子虽然高朋满座,心里实则有些不痛快。
儿媳妇一副凤舞九天要做女皇的模样,若是哪天皇帝亲了政,现在有多张扬以后就有多悲惨。偏偏他只是个总兵,大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