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昺耍赖带装傻的表演了一番,虽然未能使得事情的结果完全符合自己的心愿,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当适可而止,不能将自己和大家都搁到无法对话的境地,那样的结果将是双输,适当的妥协才能争取更多的利益。两人的回答已经很明白,他们会力劝太后将陈淑和李三娘加入复选的名单,而自己厌恶的程素只怕无缘后妃之选了。
此事告一段落,赵昺也知道自己回京的日子也不远了,届时又将陷入浩繁的文牍之中,因为现在马上就进入九月,信风说来就要到了,他必须抓紧时间关心下自己的钱袋子和生钱的船队,于是召总计司的庄世林和采买办主事上官鸿前来觐见。
丝绸之路是中国沟通世界的商路,赵昺在前世就知道了,在来到这个世界后却有了更为深切的了解,至于起始时间都颇有争论。但此时以他所知海上丝绸之路主要有东海航线和南海航线,东海航线主要是前往日本列岛和朝鲜半岛,南海航线主要是往东南亚及印度洋地区。
不过眼前的事实让赵昺有些有些沮丧的是所谓的丝绸之路此时还叫做‘通海夷道’,而中国也非前世所说的那样,是中国主宰着这条航路。因为在所谓的丝绸之路的西端,无论是陆路还是海路,并不是现代所说的西方或西欧。两地之间的也并没有直接的商业往来。他们之间的往来,全通过阿拉伯等中间商进行交易,西欧人想要获得中国丝绸瓷器都要通过阿拉伯和威尼斯热那亚商人。
中国史书称阿拉伯帝国为大食国,在古老的七海航路上所有港口城市,基本上都有阿拉伯商人。从地中海到中国南海,整个旧世界已知的海域内都可以见到他们的船,大唐称这些远来海船为“南海舶”、“西域舶”、“南蛮舶”、“昆仑舶”、“狮子舶”或“婆罗舶”,最常见的统称为“波斯舶”。直到宋朝中期之前,中国商人或僧侣出洋,乘的大都是“番舶”,直到宋中后期中国航海业的发展超过阿拉伯世界才有所改变。
另外这条海路还有一个名字叫做‘香药之路’,从此可以看出在这条海路上流转的不仅是中国丝绸和瓷器,更为兴盛的贸易则是香料。而中国输出的商品主要是丝绸、瓷器、茶叶和铜铁器四大宗;往回输入的主要是香料、花草等一些供宫廷赏玩的奇珍异宝,这种状况一直延续到此刻。中国的在整个环节中应该算是丝绸、瓷器、茶叶等供应基地,香料贸易其实才是流通过程中的硬通货和最为赚钱的买卖。
赵昺也是来的这个时代才知道在前世极为普通的调料会有如此之高的价值,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年没在快递箱中塞上几包胡椒粉。就这么说吧,能在做菜时多放把胡椒,你这样奢侈腐败的生活足以让任何古代欧洲的帝王艳羡得直流口水。而他更曾听闻在遥远的欧洲胡椒的价格堪比黄金,有时候一粒胡椒就能换取一枚金币,其实比黄金价格都高出不知道多少倍了。
当然一些香料在中国的价格也是极为昂贵的,平平常常的沉香、檀香就能卖到数百贯一两,而上好的龙涎香竟然能达到十数万贯一两。想想宫中管理香药库的库使就是四品官,就知道这些东西的贵重了。大宋年头最多的一年进口的香料达到三十余万斤,便可知市场有多大,利润有多少了。而朝廷为了独占利益,香料皆是官营,不让他人插手。
赵昺起初也十分纳闷为何香料价值如此之高,而人们仍然不惜重金购买是为什么,饭菜中少放一点儿也不会死。按照前世的说法是中世纪的欧洲香料的作用主要是为了掩饰变质食物的气味,不过只要细想便知香料那时已经成为非常贵重的交易品,而来自东方的香料更是奢侈品,能够享用香料的有钱人自然也能享用未变质的食物。
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在古代,香料可用于烹饪、食物贮存和调味。中世纪的贵族们使用香料比起单纯地抑制不好的味道,还是为了达到一种更高雅的目的。贵族的厨师们制作了花样繁多的沙司以愉悦他的雇主。其中既是最悠久也是最受欢迎的是黑胡椒沙司。且香料的作用并不止用于主餐。正餐之后贵族们还需要干果,香料蜜饯等食物。
另外,中世纪人们喝葡萄酒和啤酒往往伴以香料。由于酿酒技术的落后,当时的酒会存在酸、苦等不被期望的味道。中世纪公共卫生处于很初级的的水准,日常用水成了很强的感染源,以至于医学理论夸大了水的害处,又由于酒受微生物侵害的危险较小,导致了酒的大量消耗。并且与沙司和糖果一样,香料大大增加了饮酒者可能的花样。
由于中世纪错误的医学理论,人们认为香料除了满足人的yù_wàng,还有治疗、缓解的作用。产生这种信念的一个基础是对于今天认为非常有营养的食品的极度怀疑。当时把许多更为致命但无法解释的致病源如沙门氏菌、霍乱、肺炎、等所造成的危害都归罪于食物。按照中世纪的医学理论,许多食物需要调整后方可安全食用,香料据信所据有的加热和干燥特性被视为一种补偿形式。
此外香料也可以用于巫术仪式、咒语、净化、防腐、化妆、香水、治疗、甚至毒药。而中国进口的香料除了用于烹饪外,很大一部分被制成香点了及用于宗教活动。礼佛的时候不仅要焚香,还会将香药混于水中浴佛以示虔诚。想那大宋朝佛寺、道观遍布各地,信众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