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花香没有自称‘奴婢’,慕清秋会想,或许花香的家人为了保护她,才让她久居此处。
可是她自称奴婢,有奴婢便有主子,加上百花苑让人迷路的园子,慕清秋不得不怀疑,花香滞留此地十几年,恐怕是‘主子’的安排,而她出现在这,恐怕也是‘主子’故意为之。
慕清秋松了松眉,缓口气,说:“花香去给你们主子说一声,我想见他。”
花香闻言,又扭捏的底了头,有些羞愧,声音弱弱的说:“我、我没见过主人。”完了就紧着补充:“等阿嫂来了,我问问阿嫂!”
又是阿嫂!
“那你去叫你的阿嫂过来,我有话说。”慕清秋无奈,准备回阁楼了,这地儿像个迷宫,再走下去也走不出什么名堂。
“可是、可是我不知道阿嫂住那里。”花香嘟着小嘴,没再笑了,有些紧张,好像做错了事,她说:“每次都是阿嫂过来,我也很久没见过阿兄了。”
慕清秋无语,又有些同情丫头,这丫头到底被什么人,多堂而皇之的理由囚禁在此啊!
怪不得这么单纯,难道她一直一个人?真罪过!还真不敢让丫头出去,要不然肯定被骗。
“你阿嫂下次什么时候过来?”慕清秋问完了一愣,感觉自己都有点呆了,早饭的时候,是那个阿嫂收拾碗筷,那午饭八成也是阿嫂收拾吧!再过半个时辰就是午饭时间,很快就能见到阿嫂。
“待会儿阿嫂回来送饭。”花香为自己终于回答了一个准话而高兴,又仰着小脸甜甜的笑。
慕清秋忍不住摸摸花香的头,这么可爱的妹子,藏在百花苑里,多让人心疼呦!
半个时辰后,慕楼西边的凉亭里,见到了来送饭的阿嫂。
可惜,分分钟工夫,慕清秋无语望天。
花香口中的阿嫂,是个哑女,不会说话,甚至对声音没有感知,还是个聋子。
花香比划着和阿嫂说话,慕清秋看着着急,闹半天,阿嫂走了,花香苦着脸说:“阿嫂说要问阿兄!”
慕清秋呼了一口气,憋闷劲儿的。
干脆也不问了,以为是拾黄金嘛?拆了一层又一层,这叫什么事儿,花香都‘好久’没见她家阿兄了,等见到阿兄,八成又把气球踢到主人命令上,她还是问不到半点消息。
慕清秋终于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她、似乎、被、囚禁了。
南阳国谁会囚禁她?慕清秋想不出结果。
她无心用膳,花香站在一边,一会儿看看慕清秋,一会儿看看渐渐变凉的饭菜,好几次想说点啥,又好像怕说错话,不敢开口。
慕清秋独自登上阁楼,临窗坐下,看着树上的鸟儿展翅飞远,真羡慕啊!
现在,也只能等了。
等‘主人’出现,等未末他们找到自己。
突然,慕清秋脸色一变,猛然站起,噔噔噔跑下阁楼,跑到上午转了一个时辰的园子,为了印证心里的猜测,她在路上做标记,果然,良久后,她在前方的路上看到了之前留下的标记。
这里真是迷宫!
慕清秋看过很多书,曾在一些玄学书籍中看到过一些当世迷宫阵法,不过那些东西新鲜是新鲜,看的她头晕,她只是粗略的瞅了几眼,就知道什么八卦阵、玲珑阵,其他一无所知。
惨了惨了,这下真惨了。
囚禁她的人,要是不想放她出去,她就真的只能坐以待毙了。
“有人吗?有人在吗?我找你们主子,听到我的话,请代为通传,慕清秋不甚感激。”慕清秋大声喊了几嗓子,完后平息下心情,不动声色的返回阁楼。
她一离开,原本除了她没有其他人的地方,闪身出来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一身白衣,长长的头发顺滑的披在肩背,雌雄莫辨的容貌就好像艺术家精雕细琢的杰作,男子手执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去的慕清秋,轻声说了句:“有点意思。”
慕清秋本以为,话传出去,要见到效果,至少得等几天。
可是等她次日醒来,走下阁楼,大厅里已经坐了两个人。
一个身材消瘦,半拉黑纱从发顶垂下,以人中为分界遮了半张脸,露在外面的半张脸形容枯瘦,脸色苍白,像常年居住在地底深处的吸血鬼,乍一看吓人一跳。
此人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及地斗篷,衣服的质地不错,只是衣袍上的绣画,十分诡异。
说是绣画,其实不尽然,只是许多散乱的疑似水滴?不,与其说是水滴,不如说是血,吸血鬼吸血时不小心滴落在衣袍上的、污渍。
慕清秋心中一阵恶寒,她都有点怀疑,难得这人真是吸血鬼?!
大厅内,除了诡异的黑衣男子,另一个不是一般的养眼。
他一身白衣,长发披肩,配上那比女子都要美上几分的绝美容颜,简直仿若嫡仙现世。
白衣男子正是昨天慕清秋在园子里喊话后,出现的哪一位。
慕清秋的视线不经意见落在白衣男子手里摇晃的折扇上时,不禁黑了脸,折扇上竟然绘着春|宫|图。
该死,男子嫡仙形象,瞬间掉成了渣渣。
不过很快,慕清秋又被男子衣袍上的绘画吸引。
雪白的衣袍袍底,绘着几朵紫色线圈花,娇嫩的线圈花好似受到璀璨,大部分花瓣脱离主体,飘散开来,落在衣袍的各处,越往上越稀少,渐渐消失。
明明很美,却有种辣手摧花的残忍感,让人忍不住心生恐惧。
“郡主瞧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