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去看看。”慕清秋唤上两个弟弟,临出门又吩咐未末:“你去叫舅舅过来。”如果事情已经挑明,舅舅作为苏相的儿子,见见安定侯这位世伯,也在情理之中。
走了几步,慕清秋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那封信,塞给慕清暘:“保管好,这东西落到有心人手里,修修改改,容易给咱们栽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二十年前苏家被灭,就是因为不知从那里崩出来的信件,给扣上了通敌罪名。
慕清秋和琴悦是姐弟,书信里自然是些家常,不会牵扯敏感问题,但是琴悦现在是南阳国皇帝宫珝,她一个天昭国的郡主与南阳国的皇帝,用常理无法达到的速度互通信件,这事儿挑出来,不好解释。
要是被有心人借机生事,盗走信件,里面塞上什么天昭皇宫地形图、天昭军队惯用行军布防图之类的东西,以慕清秋之名发出去,又恰到好处的被截获,那将成为慕清秋的灭顶灾难。
“我知道。”慕清暘郑重点头,其实看过的信直接烧掉,不留痕迹最保险。可是琴悦远在他国,姐姐想念了拿出信件还是个念想,说到底、舍不得。
慕清秋一边往外走,一边琢磨着,晚上好好画几副飞机机体结构图。
她前世学过飞机驾驶,对直升机和战斗机的构造有些了解,虽不会制造,也不懂复杂的机械原理,但简单基本的,能拆卸的那些部件的形状还是知道的。
想着统统画出来,让人带给琴悦。
皇帝不好当,当皇帝的闲暇时间,钻研些自己的喜好,很好的一件事,慕清秋自然全力支持。
慕清秋姐弟三刚进前院,就看到慕云腾与安定侯并行着走过来,他们身前,还走着个小包子。
安敬昭多聪明的,他不喜欢走路那种事,他当然不会让秋儿姑姑看到啦!
“呀!谁家小娃娃,这么漂亮!”冷不丁看到个一板一眼的小正太,慕清秋眼热,说着话就上前直接将人抱起来了。
安敬昭皱着眉头看慕清秋,有些为难。
“侯爷、爹爹!”慕清秋跟慕云腾和安定侯打过招呼,就低头逗怀里的小娃儿,笑着说:“怎么不高兴了?谁惹我们小昭儿生气了?”慕清秋记得上次见他的时候,刚学会走路,一眨眼都这么大了。
“你、放我下去吧!”安敬昭脸蛋被摸,小脸发红,皱着眉头很为难的说道。小家伙很闹心,他的恩人怎么毛手毛脚的不懂规矩?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摸他脸蛋,调戏他。
小家伙为难惨了,甚至在想,要是他把准备的礼物拿出来,秋儿姑姑会不会以为他看上她了?
他才不要,虽然他也挺喜欢这个姑姑的,但是随便抱男子摸脸蛋,不好。
安敬昭越想心里越不高兴,渐渐的垂了头,不看慕清秋。
慕清秋见小家伙如此,以为安敬昭怕生,为了不吓着小家伙,又不失喜爱,他放下安敬昭前,在他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
这下糟糕,小娃娃双脚刚沾地,立马呆呆的捂着小脸,懵了。
“哇~~”几秒的停顿后,安敬昭突然嘴巴一张,哇哇大哭着转身往安定侯怀里扑,一边扑一边委屈的说:“爷爷骗我,他才不是秋儿姑姑,秋儿姑姑才不会调戏我……”
……调戏……
“噗~~哈哈哈哈~~~”空气陷入静默不过瞬息的工夫,慕清秋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原本讨论苏门被灭案件的时候,情绪是有些低沉的,不过看到琴悦的信,她高兴。
这会儿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就听到不到三岁的小包子说、调戏!
真是、真是,太可爱了。
别说慕清秋了,慕清玥、慕清暘,连秦泽也跟着笑了。
慕云腾是有些矜持的,女儿把人孩子惹哭了,他跟着笑,不像话。
安定侯抱着小孙儿,哭笑不得,难得没有因小孙儿的哭着急。
安敬昭听到慕清秋大笑,连舅舅都肩膀耸动,他气呼呼的嘟着小嘴儿,越嘟越高,哇哇的边哭边说:“我要回家、我再也不要秋儿姑姑了,我才不要把为老不尊的秋儿姑姑当恩人……”
呦!连成语都用上了。
不过知道小家伙真伤心了,慕清秋赶紧止住笑,上前拍拍小家伙的小身板,缓着声音问道:“小昭儿,你知道‘调戏’是什么意思吗?”
安敬昭是个好学生,夫子问话,从来回答的清清楚楚、响响亮亮。
听到有人提个问题,便抹着眼泪,探出身子,打着哭嗝说:“是、是不知、检点,不守妇、道的无理行为。”
闻听这话慕清秋嘴角微抽,这回轮到安定侯尴尬了。
安定侯看了秦泽一眼,好像在问:乖孙从那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分马牛不相提及的东西?
秦泽默,好像在答:您竭尽全力的纵容,导致了小外甥从小把整个安定侯府当训练场,那里都跑,那里都串,什么话都听,什么行为都学……
刚才在金饰店不是已经领教过了嘛!
“咳咳,昭儿,那你听没听过:男女七岁不同席、这句话?”慕清秋循循善诱。
安敬昭眨眨眼,摸摸被亲过的脸颊,又要哭似的说:“我只听过男女授受不亲!”
慕清秋挑眉,嘿!这小家伙聪明,小脑瓜子转的够快。
“男女七岁不同席和男女授受不清,是一个意思,意思就是,七岁后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既不能同席,也不能授受!”慕清秋觉得小家伙肯定能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