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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湖南绿营没有见识到的飞雷炮,让江陵城守军‘吃’了个饱。尤其是南纪门出来的队伍。
那是一支人数有五千人的大军,三千宜昌绿营+两千荆州旗兵,其中的荆州旗兵还摆出了九进十连环阵,可惜他们的战斗意志差劲的一逼,牺牲精神弱的让人呕吐,只是被炮火轰了一阵子,除了飞雷炮还有一些小炮,就阵列不稳,军心动摇了起来。
待到两边火枪兵对射,旗兵的快速溃败让这支杀出城来的五千大军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两千荆州旗兵崩溃后,三千宜昌绿营随之溃败,如果不是冲击复汉军右翼吃了大亏后的马队——被复汉军的虎蹲炮和骑兵营狠狠教训了一下,斜处里对着追击的复汉军冲了一趟,这五千满汉大兵能有多少回到南纪门内就只有天知道了。
两个营的火枪兵纵队向西北转移,然后向南折向湖南绿营的左翼,在距离湖南绿营二百米距离时,两个营的火枪兵立定站住,然后杂耍一样随着尖锐的口哨声,以队伍的左端为顶点,右端平移往南,就像一根筷子从竖摆变作横摆,迅捷又整齐的由五路纵队转为五列横队。
“齐步走!”
一声高喊,随着哨声响起,两个营的火枪兵分作两个阵列,向着湖南绿营的左翼压下去。
二百米?这是个很短暂的距离。对于列阵待战的火枪兵来说,只需要两分钟,双边就进入了射程。“砰砰砰……”硝烟弥漫起湖南绿营的左翼。
枪声就是湖南绿营的上钟。本来在复汉军反击中就摇摇欲坠的湖南绿营真的要支撑不住了。这支上万人的湘兵并不是全部来自镇竿镇,张瑞的本部只有四千多人,连一半都不到。
开战之初,以悍勇的镇筸兵为拳头的出击部队被复汉军打的一败涂地,镇筸兵伤亡甚大,然后是复汉军的反冲,已经让镇筸兵不得不全力的招架应付,甚至还要苗人土兵帮助。也就是说,清兵左右两翼的队伍虽然来自湖南,可跟镇筸兵已经没有很直接的关系,或许他们中的一些营头驻地也在湘西,可并不意味着他们的战斗力和意志就能如镇筸兵一样。
尤其是江陵守军‘轻而易举’的溃败,不说让陈鸣留在后方的营头彻底解放了,却也让陈鸣少说能从中再抽调出两个营头来添进对湖南绿营的进攻中。
“告诉曾应龙,给我顶住,顶住!”张瑞脸上早就没有了开战前的自信,他现在就像一只在对手的挑战中趋于下风的狼王,浑身充满惊惧和暴躁。
曾应龙是清军左翼的指挥。
“告诉江陵城里的人,我要增援,立刻的增援。让他们再给我打陈逆的屁股,再打!”对于要去江陵城报信的亲兵,张瑞也在暴躁的怒吼着。“给薛士俨说,给城里面的当官的说,镇筸兵完了,江陵城也别想保住……”
眼前的危局并不是张瑞想象的。在他原先的设想中,他是能够彻底的击败陈鸣的。不说把陈鸣的军队全歼了,也能打个半残废,打个漂亮的大胜仗。而现实残酷无比,他不仅不能打个漂亮的大胜仗,自家人马反而很可能被陈鸣打成残废。要避免这最残酷的一幕发生,张瑞能够抓到的救命稻草就只有江陵城里的守军了。
惊魂未定的薛士俨刚刚在椅子上坐下,就看到吊着一条胳膊的阿布凯大步迈进屋来。阿布凯在冲锋的时候被一枪打在了胳膊上,多亏了他的棉甲没有偷工减料,否则阿布凯这条胳膊就不是吊着了,而是被废了。
“春霖老弟,适才在城外,薛某人和麾下儿郎,谢老弟救命之恩了。”
那全军大败之时,没有阿布凯的舍命一击,让追击的复汉军队伍缓了一缓,出城的五千满汉兵马就是死伤殆尽也不是不可能。因为那两千旗兵败得太突然,太坑爹了。
阿布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宜昌镇或许不是陈逆的敌手,但人家真的不至于败得这么稀松。荆州驻防旗兵多年不经阵仗,这打仗的手艺都忘掉了。被大炮飞雷炮一轰,再被排枪这么一打,崩的好不畅快!
但这些都已经是过去式的事实。他们现下最需要面对的是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
湖南绿营已经完全处在下风,要是他们缩在城中闭而不出,张瑞就有大难了。那么等陈逆调转过头来,靠着宜昌镇和城中的旗兵、男丁,就真的能守住江陵城吗?
江陵城里的道台、知府在这种事情上完全没有发言权,或许和平时候道台的地位比之总兵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战争真正来临的时候,薛士俨当仁不让的握紧了指挥大权。而阿布凯对于薛士俨的信任显然也比对道台、知府更多。
所以在张瑞派来求救的快马还没赶到江陵城的时候,水津门再度洞开,阿布凯领着剩余的六七百马队疾驰而出,紧跟着他们一块出来的是薛士俨带领的宜昌镇绿营兵,而江陵城的驻防旗兵就别再移动尊驾了,他们只需要老老实实的待在城中做好防守、接应就ok了。
……
这一战,陈鸣的目的很简单:打崩湖南兵,打败出城的江陵守军。如此最大限度的打压守军的士气,陈鸣真的是很想拿下荆州府城,给满清一记重创的。
只要他拿下了江陵城,将荆州满城里的旗人官员、贵族,不分老幼的全洗了,必然会震动整个天下。到时候乾隆都不得不把围剿南下的远征部队当成平乱的第一要务,一定程度上可以减轻减轻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