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巴达维亚,一处装饰华丽的公馆内。 ? ? .?ranen`
从对着冰盆的房间里走出来,董诰立刻就感觉着浑身勐地一热,如同进入了一座大蒸笼,让人到中年的他感觉着很不舒服。
董诰挥手招来一旁候着的侍从,问道:“人可都到齐了?”
“大人,南洋方面与会的人都已经到了。”侍从回答着。
他是一个刚刚科举取中的进士,董诰看过这人的答卷,可以说文采平平。以他策论的水准如果是在大清朝,就是考举人都不可能被取中。但是陈汉的科举试卷是评分制的,考试内容也不止一篇策论,那文章在总分当中只占了40。
所以这个在史上籍籍无名之辈,现今却走进了外交部,日后说不定还能站在中国政治的最高舞台上翩翩起舞呢。当然,董诰的年纪也不大,他才四十出头,政治生命还长着呢,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自从投效陈汉之后,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有着丰富的基层简和工作经验,为人谦和中带着坚持,入外交部这几年,就赢得了上头的青睐,职位一步步拔升到正四品,等到下一个任期时候,他的目标已经可以放到更远的层次了。
“那就走吧。”董诰一马当先,举步向着不远的会议室走去。
此次带团前来巴达维亚,是跟荷兰人做最后的接触。如果荷兰人乖乖的识趣,他们不仅可以撤走所有的人,还能从陈汉这里收到一笔数额不错的赔偿。
所以董诰不是一个人来的,他带来的是一个完整的谈判团。
大热天的,能行的话,董诰都不会召集大伙开会。但明天就要开始正式谈判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把一些条件通知了对方,今天他们还要做一个总结,所以今天商议的事情很重要,谈判团里的所有要员都必须在场。
董诰住的地方是巴达维亚的一处‘公房’,之前住在那里的全都是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要员。可是会议室在相隔着一幢房屋的一处两层小楼中,这里算是他们谈判团的一个驻地。
虽然不是跟荷兰人正经会谈,但很多人都穿着完整的官袍,额头上汗水淋漓,封闭式的会议室内更是像一个大蒸笼,就算四角都放着冰盆,也一点用都没有。
也因为此,越来越多的陈汉官员在夏天的时候换上了军便装,越来越多的人剪掉了头发,而冬季却是这种汉服式官袍,人人爱穿的大好季节。
董诰不会为‘热’这个问题再去耗费脑筋了,本土都入秋了的,南洋还是这么热,他有什么法呢。
眼下最重要的是明天的谈判,这才是他要仔细考虑的。
第一、荷兰人会不会答应退出东印度?
那样的话,他们有限的兵力可以全部集结到锡兰,保持住锡兰最重要的那个港口亭可马里。
第二、陈汉可以承诺给出一笔钱作为对荷兰人的‘买地钱’,然后一直到战争结束,荷兰要把锡兰完整的教给中国,中国还可以适当的在双边日后的海贸中给他们以方便和宽松条件。
可以说,这俩条件代表着陈鸣把过去红溪惨案的血债全都遮掩下了,是真的要跟大风车继往开来了。
甚至于荷兰人如果银根紧缺,中国还能为其提供一万磅黄金的低息贷款。
这些条件董诰已经在抵达巴达维亚的当天就通过随身的西班牙卫兵将消息透给了荷兰人,但是三天都过去了,还一点消息没有反馈。
这让董诰这心里头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人,荷兰人虽然在英国人手中吃了点小亏,可北美战局的大势在他们这一边的啊。”
在座的人都知道,因为中国要与荷兰的开战,外交部另外有人正在跟罗伯特进行着联系。期望着能够靠这个条件,还有北美大陆上中西的必然一战,而从英国人那里抠一点好处。
“他们会不会奢望着法国人来救把他们一把呢?”
法国的舰队就在锡兰,要来南洋,还真不费什么功夫。
董诰瞥了那人一眼,“法国人除非是疯了,才会把自己的舰队开进马六甲。”
就连英国人要通过靖海的时候,都事先前跟中国打好了招唿。不然的话,那支船队还真不见得能走出马六甲。
只不过可惜的是英国人没有把马六甲城给夺了。
关乎荷兰人的结果,总是绕不过法国和英国的,董诰不知道英国人的舰队都撤到哪里了,可在他乘船离开南京的时候,法国人还没有行动起来。他们的嗅觉经过几年的蜕化后,已经迟钝了很多。
“荷兰人这几年不停地扩大手中的军队。据军情局报告,他们现在已经有了三万多人,还在不停的修筑巴达维亚的防御工事。这是一个很不好的现象。”
又一个对谈判不抱希望的人。
在谈判团中,如此这样的人很是不少,因为这一次谈判团成员的年龄都不大。董诰四十出头已经是团里排在第二的老大哥了。而那些年轻气盛的年轻人们,对比出钱买地,更可恶看到陈汉的大军坚船利炮,扫荡巴达维亚。
“战争能不爆发,就不要爆发。”董诰的态度是这样的。一仗打下来,中国同荷兰的没有几十年是恢复不了的。最主要的是朝廷没钱啊,这一仗打下来,中国需要花费的钱财可能会比战争更大。
“如果明天接触的时候,对方态度推诿,我方不需要给他们留什么颜面。表现一下我们的强硬态度。把谈判和战争完全的统一起来。”
“让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