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等人内功不及苻融深厚,并未听到有何声响。只是二人向来不敢违拗苻融所言,此时又见苻融一脸庄重之色。是以依着苻融所言,就近找了一处藏身之所。
众人刚藏好,便见两个黑影向自己这边而来。只是天色太暗,兼之众人又是在林中,瞧不清来人是谁。
那两人在附近穿行一阵,便立在不远处低声交谈起来。只听一人说道:“真是见鬼了,这么黑的天,找到那几人又谈何容易?”
另一人安慰道:“谁叫他是香主呢,既然他吩咐下来了,咱们照做就是了。至于找得到找不到,那就要看运气了。”
先前一人又说道:“这香主也忒不把人当人看了,咱们一早便随他出来,到得此时还滴米未进。若是这般折腾下去,咱们就不用活啦!”
另一人笑道:“我见你平日吃的饭有我两倍多,瞧你这身材,少吃两顿也死不了。”
先前那人听他讥讽自己,骂道:“格老子,平时吃的多,不代表能少吃两顿啊。”
凌云等人虽瞧不清他二人样貌,但此时二人正在自己不远处交谈。屏息静听之际,依稀能瞧出来人是一胖一瘦二人。显然此时说话的,正是那身材肥胖之人。
那胖子又道:“再说了,我以前都是一顿吃三大碗饭,现下一顿都没吃到,便少吃了六大碗饭。而你这瘦骨头向来只吃一碗,少吃两顿,也只少了两碗饭。这两碗饭与六大碗饭比起来,自然是不值一提了。”
那瘦子见他脸有鄙夷之色,似对自己所言颇不以为意。也不与那胖子争吵,说道:“好啦,咱们快去寻那几人,只要找到那几人,香主保管大鱼大肉好好招呼你。”
那胖子不屑道:“老子才不稀罕呢?老子只知道现在已经少吃了两顿饭,纵使他一次给我吃三顿饭的量,我也只能吃三大碗饭。三顿饭加起来是九碗饭,而他只给我三大碗,这少了的六碗,无论如何也补不回来了。”
凌云听呀言语,颇觉有点意思。这人不好好追拿自己,却因自己少吃了两顿饭而打发牢骚。听他二人口气,这两人所说的香主想必就是段风了。而以段风行事来看,绝不会只派他二人前来。
自己只消出得丁点响动,这两人立时便会察觉。动起手来,二人只消呼喝几声,想必在左近的人定然前来相助。到得那时,自己行迹一露,又如何安然将谢莹雪送回谢府去?虽觉二人所言甚是好笑,但还是强自忍住,不敢露出半点声响。
只见他向四周瞧了一眼,又说道:“这几人想必连夜北上回东郡去了,也不知香主是不是脑袋坏了,竟要咱们往南寻找。”
那瘦子沉吟半晌,这才说道:“我也不知是何道理,既然香主如此说,自然有他的深意,咱们照着做就是了。”
那胖子怒道:“深意个屁,我看香主就是看上那小娘们了。不想我等抓住那娘们,便要咱们向南而来,好让那小娘们趁机逃回谢府去。”
那瘦子忽然正色道:“不可乱说!香主行事十分谨慎,这次为了抓那几人,受了如此重的伤,那是从未有过的事。若是他有意要放脱几人,干么不叫咱们休息一阵,再行追查那几人的下落?难道咱们半日未食,又与那道士周旋一阵。他能不知咱们又饿又困,猜不出咱们心中所想?”
那胖子接口道:“就是因为这样,才叫人生气。他这是卖了人情给那小贱人,又让兄弟们遭罪。”
那瘦子本想再说些什么,却听他如此说。一副无可奈何模样,并不接话。
那胖子又说道:“啊哈,被我说中了不是。我瞧香主就是看上了那小贱人,又怕咱们对教主说他没有尽力追查那小贱人的下落,这才命咱们向相反的方向去寻。”
凌云暗自好笑,既然段风怕你们打小报告,定然会好酒好肉的招呼你们。又怎会派你们深夜寻访自己下落,累得你们心生怨怼之意呢?
更何况段风所想并不无道理,若是你二人精明一些,此时不就找到咱们了么?所幸今日无半点月光,若非如此,自己几人行迹定然要被你二人发现不可。
那瘦子却摇摇头道:“若是香主怕咱们打小报告,干么不让咱们好生休息。却教咱们深更半夜出来折腾,闹得一肚子的埋怨之意?”
那胖子想想,觉那瘦子说的也对。只是他心中存了段风要折磨众人的意思,便觉段风此举不过是欲盖弥彰。说道:“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反正我是走不动了。只可惜这鬼地方连一只山鸡野味都没有,若是不然,咱们抓两只烤来吃吃,倒也不错。”
那瘦子与他一同出来,其实腹中饥饿未必便比那胖子强得了多少。此时听他说道烤鸡,肚子咕噜一声叫了起来。
那胖子哈哈大笑道:“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人,不用吃饭呢?原来你肚子也饿得慌了,咱们便去寻几只野味来,如何?”
那瘦子出了丑,又见这胖子嘲笑自己,强自辩驳道:“谁……谁说我是铁打的,不用吃饭了。再说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只是咱们是出来寻人的,私下里弄野味来吃,若是给香主知道了,非叫咱们尝尝飞云丹的厉害不可。”
他说到飞云丹时,脸色兀自一变。凌云等人虽不知这飞云丹是何物,但从他口气中当可得知,这飞云丹定然是无比厉害的毒药了。
那胖子却微微一笑,似对这飞云丹并不如何畏惧。说道:“香主身上有伤,此时正在开封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