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默不作声的行了一段,凌云突然问道:“师父,东晋不会派人来寻咱们吧?”言语间颇有几分畏惧之意,唯恐谢玄又来拿他三人。
苻融呵呵一笑道:“他信中早说了,若是朝廷下令前来拿咱们,他定然会先行知会咱们一声。”言语间对谢玄倒是颇为信任。
齐风先前听闻师父上过他当,便问道:“师父,你先前上过当,如今却为何如此信他。便不怕他使诈,将咱们戏耍一番?”他担心师父安危,谢莹雪虽就在近前,也顾不得那许多了,便直言问出。
待他说完,唯恐谢莹雪恼怒,偷偷向她瞧了一眼。见她一脸怨毒之色,忙将目光移开,不敢再瞧她半分。
苻融呵呵一笑道:“他若是想加害于我,昨日在山谷之中大可将我拿下。又何必捉弄我,白费这许多力气。你二人虽甚机灵,遇上点事便没了主意。日后行走江湖,定会吃亏。更何况,他说有法子助前秦脱离危难,我倒想瞧瞧,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也正因此,我此才留下候他消息。”
见谢莹雪一脸欢愉之色,定是自己肯信他父亲所言,才这般高兴。转身对谢莹雪说道:“日后还得有劳姑娘,充当这信差的职务了。”说完呵呵一笑,便不在搭理三人。
凌云齐风二人与师父结识一来,从未见他这般高兴过。他二人自是不知,苻融单从谢玄写给自己的书信便知,此人深谋远虑,有心存仁义之心,早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如此一来,早间谢莹雪将父亲书信交于苻融,便同二人四处打猎。到得晚间,再将苻融回信交于父亲。她常一人独处都督府,从未有人这般与她一道玩耍。虽与凌云偶有斗嘴,只觉甚是有趣,并无厌烦之心。兼之齐风总在自己气闷之时大献殷勤,倒也乐在其中。仍是乐此不疲的每日送信,从未有一日中断。
苻融与谢玄通信几次,均觉对方是性情中人。二人书信交往,直从当今局势谈道个人喜好,无一不谋而合。当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只是苦于时局所迫,二人却不能促膝长谈,引为一大憾事。
而凌云齐风二人自从得知那温湖有助长功力之事,每日与谢莹雪打猎归来,便折回那山谷中泡上两个时辰。两人曾将此事说与苻融听,苻融初遇知己,无心修习内功。兼之他担心前秦局势,无法静下心来修炼。是以任二人在那湖水中修习,并不同往。
如此过得半月,凌云齐风二人自是内力大增。初时从破庙到那山谷需半个时辰方能到,到后来,二人只一刻便能到得那山谷。只是越往后,二人越是难以精进。想必是丹田之处已无法增大,内力修为还得考日后勤修方能弥补了。
饶是如此,从二人奔行如风,出掌生风便能看出,二人已不是先前那般平庸了。苻融见他二人武功大进,自是欢喜。他本担心二人随自己前往长安,会有什不测。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
这一日,已到了谢莹雪与凌云约定之期。三人这一月来相处一处,对个人秉性甚是熟悉了。眼见离别之日即到,心中都郁郁不乐。谢莹雪将父亲书信交于苻融后,并不与二人前去打猎,只寻了一处高坡之处,与二人一同发呆。
突然凌云问谢莹雪道:“喂,谢大小姐,你看咱二人也帮你抓了一月野味了,今日过后,咱们便无瓜葛啦。不知我那石头你可带在身边,若是如此,这便交还于我吧!”那石头虽说不是什么无价之宝,但毕竟也是色泽特意的一块石头。
三人如此过得月余,见此分别之际,只是恋恋不舍。凌云如此说,并非有意为难她。只是想来那石头刚落到她手上,她便已将石头弃了。如此问,只是让谢莹雪再答应帮他找回那石头,三人可以这般在玩耍几日。
谢莹雪听他问话,脸现窘态,半晌也说不出话来。见凌云正瞧着自己,唯恐自己不将石头还他似的,怒喝道:“不就是块破石头嘛,有甚了不起的,本小姐这就取来还你。”说完纵身而起,便要离去。
凌云并非如此想,只是盼她找不到石头,在陪二人几日。哪里料到谢莹雪会生如此大的气,忙抢上一步说道:“不还我也是不打紧的,不就是一块石头嘛,哪里还找不到这样一块石头了?”凌云一向与她斗嘴,从未服过输。不料到得三人分别之际,心中不舍,便让了谢莹雪一步。
谢莹雪平日与他斗嘴惯了,往往他退让之时,便是嘲讽自己。听他如此说,更是气闷,说道:“我说还你,定会还你,你等着!”说完便朝破庙而去。
凌云见状也是无可奈何,只摇头不语。心想,我本想多与她相处几日,怎料却将她气走,反而少了半日相聚的时光。齐风也不理睬他,见谢莹雪向破庙而去,随即跟上了上去。
苻融接过信后,仍如往常一般打开,读罢,连连摇头道:“谢玄啊谢玄,你如此恩德,叫在下如何能受!”心中暗暗叫苦道:“也只有你这法子,才能解了前秦外优。你当真胜过我一筹,于世间之事看得比我通透得多。”略作思量,便挥笔写起信来。
原来谢玄深知东晋无北伐之意,那些朝中大臣久居江南之地,实无争斗之心。而前秦内乱之时,正是一统山河的好时机。只是东晋孝武帝安于享乐,又与其弟琅琊王司马道子争权。见此良机,兄弟二人兀自争斗不说,还恐谢玄攻入长安以后便即自立。是以并不大举进军前秦,只派兵将失掉城池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