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瞧他一脸吃惊模样,似乎并不知晓自己二人谈话。忙接口道:“我是说…我是说将前辈的葫芦瞧得小了!”
何如风一愕,摇了摇头道:“我这葫芦本来就小,你二人瞧他小了,也没什么打紧,又何必要老夫原谅你二人了?”
凌云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说道:“正因如此,我二人才请前辈原谅我二人了。”
何如风故作吃惊模样问道:“哦?此话怎讲?”
凌云见他已不再纠缠先前之时,心中大石已然落了下来。凑近何如风几分说道:“我二人昨日同前辈出来,前辈就一直在喝这葫芦中的酒。您瞧这葫芦不过能装两三斤,却能供前辈喝一两日,我二人岂不是将它瞧得小了?而这葫芦乃是前辈之物,我二人小瞧了前辈之物,自然是对不住前辈啦!如此推算而来,咱们是不是要请前辈原谅咱们二人了?”
何如风听完,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算你小子还有点见识,老夫就不为难你啦!只是有一事你说错了,这葫芦虽小,却不只是能装两三斤酒而已。”
见凌云二人一脸好奇瞧着自己,又说道:“你二人可去过长白山,见识过长白山长出来的葫芦没有?”
凌云二人哪里知道长白山是什么地方,更不用说去过哪里了。当下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二人并未见过长白山的葫芦。
何如风料想二人不知,当下将手中葫芦抛给凌云。凌云顺手接过,只觉这葫芦虽小,入手却是异常沉重。轻轻摇晃了两下,葫芦中却并无多少酒了。
见这一直空葫芦,便有如此沉重。不解问道:“前辈,难道你这葫芦是铁打的么,入手怎这般沉重?”
何如风见他不知,一把从凌云手中抢过葫芦,笑道:“娃娃见识,这葫芦外形看起来虽然简单,但要铁匠打造一只葫芦出来,那可是办不到的。”
凌云二人不是铁匠,不知何故之下。问道:“前辈都说这葫芦看起来简单,却为何无人能打造出来了?”
何如风微微一笑道:“铁葫芦皮易打,但接口却如何下锤?不将接口打实,盛了酒,岂不是要流得一地了?”
凌云二人不懂这些,但想到葫芦围将起来,确实无法下锤打实接口。便问道:“即是如此,那前辈手中的葫芦,怎么如铁打的一般沉重了?”
何如风哈哈一笑道:“你这娃娃倒是会问,我先前是不是跟你提过长白山的葫芦了?”
凌云脸现惊讶道:“莫非前辈手中的葫芦,便是取自长白山?”
何如风点了点头道:“你小子也不笨嘛,这葫芦正是长白山生长而成。”
凌云二人不解,又问道:“这可奇了,葫芦换了地方便能长成这般了?”
何如风摇了摇头说道:“这葫芦可不是一般的葫芦,其生长之地亦是极为特殊,所以才能长成这般。”
凌云哪里肯信了,心想,这葫芦入手如此沉重,中心若不是实的,便是空隙极小。先前他听何如风说,这小小的葫芦不止能装两三斤酒。当下更是不解,问道:“这葫芦既然这般沉重,想必当心是实的。前辈故作饮酒之态,实则饮得不是酒吧!”
何如风一愣,过了好半晌,这才转过弯来。想到凌云这般天真浪漫,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凌云见他大笑不止,问道:“前辈因何事而觉得如此好笑,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又有哪里不对了?”
何如风仍是狂笑不止,连连摆手示意凌云不要再说下去了。待他笑声止歇,这才说道:“你说我饮得不是酒,那我整日拿着葫芦,饮得又是什么了?”
凌云二人听说书的说过煮酒论英雄一事,那说书的便说曹刘二人论的不是酒,而是天下。
此时他被何如风问倒,当下也不知如何圆场了。生搬硬套将煮酒论英雄之事加之于何如风身上,说道:“前辈饮的不是酒,而是…而是寂寞!”
何如风听他说话之际,已是又喝上了一口。听凌云说出寂寞二字来,‘噗’得一声将酒喷了出来。咒骂道:“臭小子,你毛都没长齐,知道什么是寂寞了!”说完提杖便欲朝凌云当头砸去。
两人相距既近,何如风提杖来击又是触不及防。且凌云不解寂寞二字的真正含义,说将出来,也不觉有甚不妥,是以并无闪躲之心。
如此一来,何如风杖尖到得脑门之上,凌云这才惊觉。待要闪避,已是不及。只得闭上双眼,硬吃下何如风这一记拐杖。
岂知隔了半晌,也不觉脑门有疼痛之感。睁开眼来,只见何如风杖尖仍是凝在自己脑门之上。至于为何没有打下来,凌云却是不知了。
待朝何如风瞧去,只见他又是气愤,又是怜惜的瞧着自己。料定他因欢喜自己,这才不忍一杖大将下来。
嗫嚅生出右手,想趁何如风出神之际,将他拐杖推开。
岂知手指刚触及拐杖,便觉杖上一股奇大无比的劲力,直传入自己手中。大惊之下欲收手,却见何如风拐杖一画,绕过自己手指。
他本以为何如风如此,乃是撤招,长出口气之际,哪里还有半点防备了。
便在此时,忽见杖影一晃,拐杖绕过自己手臂,又朝自己脑门打来。
这一下,何如风并没有半点容情之意。凌云只觉脑门如同碎裂了一般,紧接着,便是火烧火燎的疼。忍耐不住之下,已是抱头俯下身去了。
何如风见他疼痛不已,心下亦是有些不忍。问道:“知道我为何打你么?”
凌云脑门此时便如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