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埋怨道:“你二人这是作甚,难道当真要陪我死在这里不成?”
凌云毅然道:“我二人自小无依无靠,蒙师父不弃,将我二人收入门下。此时师父有难,我二人怎可弃师父于不顾?”
苻融叹道:“我当初收你二人为徒,只是因你二人相救之故。而此事与你二人无关,你二人又何必陪我送死了?”
凌云哪里不知他这句话的意思,是怕牵连到自己。当即说道:“无论怎样,师父于我二人有恩,今日就是陪师父死在这里,我二人也无半句怨言。”
苻融见二人执意如此,责备道:“你二人怎如此想不通了,我是为国而死,而你二人并非秦国人,又何必如此了?”
苻坚听三人争论不休,而求援信号已发出多时。若是他三人再不走,恐怕当真走不了了。当下冷笑道:“我看,想不通的是你吧?你若是当真不走,又何必让这两个年轻人陪你送死?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若是当真为秦国着想,此刻便带着他二人离开。只要人不死,终有一天,旁人会知道你所做一切。你又何必这般固执,送了自己小命了?”
苻融听他口气,似乎对自己所言已然信了。再朝苻坚看去,只见他频频向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快走。
见他如此,这才知他其实并非有意为难自己,而是怕跟在身边这几人,将今日之事说了出去。
当下拜倒在地,说道:“秦王之命,微臣定当谨记。”说完站起身来,便欲退出门外。
便在此时,忽听得门外一阵吵嚷之声,随即后院便涌入不少兵将来。
苻坚见援军已致,叹道:“你既然侥幸活了下来,又何必自曝身份,赶回秦国来了?以你才智,安安心心在晋国找个安身立命之所,将师父传于我二人的烈焰奔腾掌法发扬光大,岂不是好?如今就算是我想将你放了,也是不能了!”
苻融听他道出心中所想,这才知他对自己并无半点猜忌之心。而方才他说出那番话来,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心中感念苻坚恩德之际,说道:“微臣愚钝,不能明白秦王用心。让秦王为难,臣惶恐至极。”
苻坚摆了摆手说道:“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你与我相会之事,本没有旁人知道,现下你两个徒弟前来行刺于我,满朝文武百官,不刻便会赶来。朝中若是得知你未死一事,定然又要掀起一场风波。”说完,冷冷朝发出信号之人瞧了一眼。
那人见他眼神中埋怨之意,忙跪倒在地,说道:“属下只是担心秦王安危,这才将信号发了出去。若是让秦王为难了,属下愿以死谢罪。”
苻坚白了他一眼道:“你是真担心我安危,还是想将消息送出去,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那人听他口气,似乎他已怀疑上了自己。当下又拜了下去,说道:“臣对秦王一片忠心,秦王若是不信,属下削指为誓。”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那人已然拿过长剑,将左手小指齐根削了下来。
苻坚见他如此,也不想让他太过难堪。毕竟打狗也要看主人,若是真将他怎样,指不定他背后那人会给自己闹出什么事来。
当下摆了摆手说道:“你又何必这般,我又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无成,你这就带他去疗伤吧。”
苻坚说完,一人当即站了出来。朝苻坚一拱手,便朝那人去了。
那人见苻坚侧过了头去,不再看自己一眼。而他命徐无成相送自己,意思已是相当明白了。日后苻融出行,便用不着他了。
而他似乎并不在乎这些,直朝门外忘了一眼。见援军已纷纷赶了过来,当下拱手道:“多谢秦王!”也不再说其他,当即跟着徐无成出去了。
不等那人走出门去,徐无成长剑出鞘,一剑从他后心直刺了进去。
苻融万没想到,徐无成出手竟然这般干净利落。
不等他惊呼出声来,苻坚已然说到:“我早就怀疑,为何我行踪旁人总是知道,没想到竟然是他报的信。”
见苻融一脸惊讶瞧着自己,又说道:“师弟不必惊慌,我早就想查出此人来。今日若不是他私放信号,我当真不知道是他。如此算来,害得感谢师弟你呢!”
刚想与苻融寒暄两句,便听得门外脚步声大作。忙止住话头,对苻融说道:“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此时朝中一片混乱。我若强行为你开脱,有些人定然心中不服。你暂且忍耐一段时日,先避开这些人再说。”
说完向自己身后神案底下一指,示意苻融先行到神案底下躲上一阵。
凌云二人见师父呆立当场,想是师父见了苻坚如此大反差,不知他所言是真是假。听门外来人脚步声已到了门外,顾不得那许多,一把提起苻融,便将他塞到了神案之下。
还不等凌云二人转过身来,便听一人说道:“老臣救驾来迟,还请秦王恕罪。”
凌云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须发皆白之人已然跪倒在地。不知此人是谁之下,只听苻坚说道:“哼,吴将军,你也来凑热闹了?”
那姓吴之人听他苻坚如此说,似乎颇有几分忌惮之意。忙跪倒在地,说道:“微臣惶恐之际,若是打扰了秦王,还请秦王恕罪。”
苻坚冷笑道:“好你个吴忠,有刺客你不追,却和我罗唣这许多。若不是瞧在你有功的份上,本王定然饶不了你。”
吴忠听他如此说,当即喝道:“来人啦,还不速速将防贼拿下。”
说话之际,已然又一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