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堂之中除了苻丕以外,能站着说话的人都不过十个。以自己这些人手,又如何是对方的对手了?更何况,满堂之中大多是人均中了毒钉。不知对方武功高低之下,自己又如何敢贸然带着人前去拦截那些人了。若是对方有武功在自己等人之上的,自己岂不是带着兄弟们去送死了么?
而听了凌云所言之后,他心中顾虑这才除尽。撇开凌云二人天下第一剑的名号不谈,就是凌云二人方才所露的几招,其武功也远在自己之上。若是有他二人相助,自己纵使不带兵将,胜算也高了几分。
而见到眼前众将士痛苦呻吟的模样,心下更是不忍。当即便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冒险一回。若是赌对了,二位可得小心些才是。”
凌云二人如何不知他是在担心自己,对方明显是冲着他们而来。若是自己出了什么岔子,他心下定然不会好受。但此时救人要紧,自己又是稳操胜券的局面。当即点了点头道:“苻将军不用替我二人担心,只管带着我二人去找他便是。只要找到那些人,我二人安危便不用苻将军操心了。”
苻丕见二人一脸焦急之色,知再拖延下去,对自己手下亦是不好。当即点了点头,便领着二人直朝门外而去。
到得外间,一行人左折右转之际,朝着后院行出半里之地。只见一路上不时有人瘫倒在地,而身上均是中了一枚毒钉。瞧到此节,凌云已知苻丕所猜测已然对了一半。当下紧跟在苻丕之后,唯恐对方设有埋伏,将他性命取了去。若是如此,自己可当真找不到桓玄等人的踪迹了。
所幸逐鹿教并未派人留下埋伏,一行人一路上并未遇上什么阻扰。直到走到一排房屋之前,见当首一间屋子上挂着一块匾额。匾额上写着偌大的一个‘狱’字,这才知自己跟着桓玄,已到了大牢之前。
不知苻丕为何会带自己到大牢来,更不知桓玄一路杀将过来又是为了何事?心下不解之际,问苻丕道:“那些人前来大牢,难道是要将燕军俘虏放了?”
苻丕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大牢,听凌云问话,这才点了点头。过得片刻,又摇了摇头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凌云心中暗自将苻丕骂了千百遍,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和自己卖关子。但嘴上却不敢说出来,仍是问苻丕道:“什么叫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了。到得此时,你还有什么好隐瞒我二人的了?”
苻丕眼珠转了一圈,这才说道:“二位师弟所言极是,我就将话挑明了吧。他们前来并非想要取咱们性命,而是为了救一个人。”
凌云见苻丕仍是这般吞吞吐吐,为头微皱之际,已是暗自思索起来。可以说桓玄等人是来就燕军俘虏的,也可以说不是?桓玄并不是想去苻丕性命,而是为了相救一人?
整件事连起来,这才想出了一个说法来。问道:“莫非这些人是来救燕军统帅,碰巧见到咱们在大堂喝醉,便想顺手将咱们除了?”
苻丕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猜想的便是此事。燕军大营没了统帅,便如无头苍蝇一般。对方虽是兵强马壮,但邺城地理优势又极为明显。对方强攻之下,必定损失惨重。是以这些人商议之后,便想先将他们统帅救出去。好想个完全之策,一句将邺城拿下。”
凌云只想知道桓玄此时在何处,听他说话,只是点头附和。等他说完,已是当先说道:“如此说来,桓玄等人便在里面了?”
苻丕扫了一眼大牢之前,见两三人倒在血泊之中,鲜血还兀自从这些人嘴角溢出。见这些人死去未久,而大牢地势又极为复杂。过得这片刻功夫,那些人未必能找到燕军统帅了。当即点了点头道:“依我推测,这些人想必还在里间。只是大牢地形极为复杂,此时又已天黑。对方有备而来之下,咱们若是贸然进去,恐怕会吃亏。依我只见,咱们还是守在大门外,等那些人出来,再与对方一决高下。”
凌云听他说完,朝牢门瞧了一眼。见牢门半开,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瞧不见。而自己对里面不熟,又是以寡敌众之下,未必能讨到好。而这些人既然是为了救燕军统帅,定然会再从牢房出来。
当即便问道:“这大牢可还有其他出口?”
苻丕摇了摇头道:“初次一处,并不后门。”
凌云点了点头,说道:“好,那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在这里等着他们便是。”想到先前大堂之内所发的毒钉,料想对方也来了不少人。又对苻丕说道:“对方人数众多,烦请将军即刻下令,召集手下将士前来,将牢房围住。”
苻丕早有此想,转过身来低声对身旁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听了苻丕所言,立时转身离去。瞧他这般模样,便知是去传令去了。
过得片刻,凌云等人果见门内探出一个脑袋来。朝四周张望一怔,这才将牢房门退开,让出一条路来。
随后便见一人当先而行,一脸血污之下,还穿着一身囚衣。借着月色,凌云二人瞧他浓眉细目,正是自己当日抓住的燕军统帅。没想到苻丕竟然这般厉害,能猜出这些人用意。
不等对方尽数走出来,已是迎了上去。喝问道:“桓玄,你给我滚出来。”
那燕军统帅本来还一副趾高气昂模样,见凌云突然蹦出来,已是吓了一跳。随后听凌云怒问一声,心下畏惧之下,已是缩在了一人之后。
凌云见来人三四十岁模样,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