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四妹妹,这是我爸让我给你送的棒棒糖。”小胖子胖手里摇晃着一只路清河说不上名字的棒棒糖。
“子龙哥?哥?”路清河记得他,前世也好,今生也好,对他的印象一直很深。
“四妹妹,你怎么就放学了呀?我爸还让我去接你呢,我们明天去县里,我到县城上一年级,你,你怎么回事?”小胖子利落的帮路清河拆了棒棒糖的包装,送到她的嘴里,然后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拆了包装含在自己嘴里,还不时,传来‘真好吃’‘真甜’的赞美之词。
看着这样可爱呆萌的小胖子,路清河推了一把:“我怎么回事,要你管呀?”
实在是太可爱了,胖乎乎的身体,趴在地上,挣扎半天起不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有些好,不是没有过,而是自己没有发现。
小胖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笑眯眯的说:“四妹妹,我爸不仅让我来给你送糖,还让你和你爸,晚上到我家吃饭。明天,我爸就要去县城上班了。”
路清河舔舔手里的棒棒糖,在想,自己四岁那年,家里都发生过什么大事?大姐好像就是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出去打工的吧?前世的自己,与大姐和二姐都不怎么亲近,就是因为相处的时间短。
还有一件大事,就是妹妹比自己小五岁的;想起来了,小妹出生后,家里条件更困难,大姐上了初一就南下广东打工了。
唉,一个二十八岁的灵魂,活在一个四岁的小孩子身上,多么诡异?!
小胖子觉得自己肯定说得太多了,四妹妹根本听不懂。算了,原谅她了,便伸出一只胖乎乎的手,又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手绢,认真的给路清河擦了擦手,还有小脸蛋;比刚才干净些了。
“走吧。一会你爸爸,肯定也到我家了呢。”小胖子牵着路清河往上古村走。
林古村很大,是整个玉云乡最大的一个村,从上古村也是林古村的村头,下古村便是村尾,从头走到尾都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一百多户人家,上千的人口,没办法,那个时间计划生育一点抓得不严,有就生下来,最少的一家也有三个孩子,正常的,都是四个,多的就是五个,像小胖子这样独苗苗,就跟后世的城堡一样罕见。
也是富人与穷人的一个分阶线,有钱的人都会往上古村量地建房子,而下古村更多的人还是住在泥土房子,占地面积且小,户与户之间紧连着,不像上古村的房子,基本家家有个小院,只是大小问题。
刚走出小巷,路清河就看很多与自己差不多年龄的人,在垃圾堆里掏东西。
有人朝着路清河挥手:“小四,你不是在上课吗?怎么又跟这死胖子一起了?难道你也逃课?”这个长相干瘦的家伙,拿着一截子输液胶管上下舞动。怒气冲冲的跑过来:“你别跟他玩,他一直瞧不起我们下古村的人。”
干瘦的这个人,路清河一下想不起是谁,自己十岁之前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
还有他手里的那东西,路清河是认识的,小时候他们不知道从那里整来这玩意,输液软管,在一头扎上一个磨去滚珠的圆珠笔芯,再对着自来水笼头灌满水,这就是一个八零年代人见人爱,十五岁以下青少年都喜爱的手工水枪。有时候还可以冒充水壶。
而女孩子则喜欢把这透明的象皮管子用彩纸颜成各种各样的颜色,再折出金鱼之类可爱的样子,还可以在金鱼里面放一颗跳珠,很多女孩都喜欢。
那小家伙说了一会,见路清河不接话,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他想了一下,翻开一个,取出一个看不出本色的铁壳子铅笔盒,拿出一个黑漆漆的刀片很是大方的割下一半胶皮管子给了路清河。
“给!你别跟这死胖子玩了,我保证下次不打你。”小家伙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要说谢谢吗?
路清河拿着那半截子胶皮管子,还保证下次不我?脑子一片浑浑噩噩时,被小胖子怒气冲冲的牵着往熟悉的方向走。
“你敢再欺负我四妹妹,我就让我爸把你抓起来。四妹妹,走,我们走快些。”小胖子其实很想揍那二瘦的小家伙的,可他不敢,别人头上还有三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呢。
而自己就一个,没兄弟姐妹,独苗永远也忘不了没有兄弟姐妹的痛,所以老爸认了个干妹妹,小胖子一直很疼爱。
想想这八年多来的伤,就算自己年龄比他大,就算被骂成他最讨厌的外号--死胖子,小胖子也不敢还嘴。
路清河还在想,刚才那个小家伙是谁来着?
身后还传来那小家伙的声音:“死胖子,有本事别跑呀,小四又不是你亲妹妹,护那么紧。”
他是干爸谢长松的独子,也就是四年前,自己被爸爸抱回来,找人算了命,说要找一个命硬的人认干亲,挡灾难。农村,多子才多福,当时,爸爸丝毫不犹豫,抱到同年家把事一说,这事就成了。谢长松和爸爸是同年,又是当年林古村里唯一两个考上县高中的。
只是爸爸读到半路,无意间让妈妈怀了孕,就回了村里。而干爸半路当了兵,一当就是十年。十年期间结了婚,好不容易娶了老婆,怀了孕,结果难产,二老带着儿媳去医院,半路又出了车祸。
当时这件事在整个玉云乡都闹得很大,他还未到家时,一直都是路强在帮忙,村里的谢家人,外嫁的姐姐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