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杀害朝廷命官?”这时候,林晨看着对面的邬若海,声音低沉,愤怒的说道。
“朝廷有朝廷的法度,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邬若海冷笑了一声,缓缓收回掌中的‘流明剑’,开口道:“世家仇怨,本就通过武斗来解决,这是千百年来留下来的规矩,在这青阳县我梅山邬家与灌江口杨氏的争斗已达百年,各有损伤罢了,这一次只不过是他杨氏运气不好罢了,如果连江湖仇怨都要治我的罪,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你……”林晨愤怒无比,却不知如何开口,显然这邬若海此次来势汹汹,必定是做好了准备,又岂能没有防备。
“算了,不要再与他争执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灌江口杨氏与梅山邬家百年恩怨,来来往往,纷繁复杂,又岂能片刻时间说得清楚,让他离开吧!”杨镇胸口的鲜血不断冒出,几乎将白色的胸襟染红,气喘吁吁,脸色苍白如纸,已然没有了气力。
“既然如此,那就甚好,免得我再出手杀戮,那到时可就赖不到我了。”
邬若海冷笑,并没有在意杨镇的伤势,反而是抬起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牌坊,更准确来说,是在看那牌坊上悬挂着的那面‘崆峒真传’的匾额,道:“看来从今日起,这面崆峒真传的匾额就要属于我梅山邬家了,而我们青阳县杨家与邬家的百年恩怨从此之后,也要画上一个句点了。”
“来人,匾额给我摘下。”邬若海冷喝一声。
“是!”就听到他身后梅山弟子的徒子徒孙齐齐发出暴喝,立刻行动起来,搬来梯子,一阵手忙脚乱的摘下匾额。
而属于灌江口杨家的众人,一个个面露怒色,手掌青筋暴露,纷纷按上掌中兵器的手柄上,气氛一度紧张,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在所难免,便在这时候就听到一声虚弱的沉声道:“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放他们走!”
是杨镇发话了,此刻他正躺在赵云摩的怀里,脸色蜡黄如纸,豆大的汗珠遍布额头,气息虚弱,已然快要发不出话来。
“还算你识趣,否则今日我定要大开杀戒了。”邬若海冷笑一声,身后那些弟子已经把青阳牌坊上的匾额摘下来了,故意抬着很高,让他们看见,脸上一个个露出冷笑。
“十年前也是切磋,就在这青阳牌坊下,我夫君虽然胜你,但也从未想过要你性命,而且杨、邬两家恩怨百年,虽多有冲突,但从未取人性命,这是两家老祖宗留下的遗言铁律。”一个悲戚的声音响起,看到杨镇越来越虚弱的气息,满身是血的样子,杨氏一个妇道人家却站了起来,质问邬若海。
“哈哈。”
邬若海却冷笑了起来,“时也易也,时间不同了,所做的选择就自然不同,至于两家老祖宗的遗言,早已经过时,都是陈年旧闻,我为何要遵守?真是妇道人家,不足以为谋也。”
他冷冷的看了过来,扫视了杨家众人一眼,道:“胜者为王,成王败寇,有什么道理好讲?今日我取走这‘崆峒真传’的匾额,日后若是你们有能力,自然大可找我报仇。”
邬若海环顾了一圈四周,突然看到了杨戬,冷笑道:“何况,你们杨家不是还留有一个小子吗?就是不知道堪不堪造就,哈哈,如果想找我报仇的话,我在梅山邬家随时恭候。”说罢,他再次长笑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十五年,十五年内,他日我一定会去找你。”便在这时他的脚步一顿,身后传来一个清脆但却淡漠的声音,杨戬看着他的背影,冷漠的说道。
“哈哈哈。”
邬若海大声冷笑一声,头也没回就走了,“十五年,十五年就想要超越自己?看这小子年龄也不过五六岁,不要说是十五年后,就算是二十年后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自己和他爹这一身九重天的实力,哪一个不是从微末时候崛起,一步一个脚印,苦苦熬炼了几十年,才走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十五年就想要超过自己,这小子莫不是疯了吧?他以为他是谁?”
邬若海毫不在意,大步流星,心中冷笑,如果不是今日已经借机铲除了杨镇,自己岂会轻易收手?可惜了还留着后患,虽然自己并不在乎,但苍蝇多了也很烦人。
不过,杨镇毕竟是灌江口总兵,是朝廷命官,而且还是至关重要的地方边防防御妖魔肆虐的军队中人,而且杨家是百年世家,在青阳县经营已久,势力盘根错杂,拥趸和交情极多,如果今日真出手大开杀戒,恐怕会犯了众怒。
自己趁机杀了杨镇还可以以杨、邬两家百年恩怨争斗之事说事,就算是闹到朝廷那边,谅他们也奈何不得自己,但如果下手太大,再斩草除根,反而会麻烦太多,毕竟商国朝廷的法度威严还是要遵守的,不是说笑着玩的。
“不过就算是给他们机会,这杨镇一死,杨家衰落已成定局,小小孤儿寡母又在乎什么?”邬若海冷笑,看来之后这灌江口的河运利益需要好好谋划谋划了,他心中想着,世过多百年,杨、邬两家说是两家老祖宗的意气之争的延续,倒不如说是这青阳县瓜分的利益之争,你进我退,容不得半点纰漏。
他大步流星走去,身后跟着一众梅山弟子,还有那一面刚刚从青阳牌坊上摘下来的匾额。
“戬儿,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这时候身后传来杨镇虚弱的声音。
杨戬转过身来,半跪到杨镇的面前,此刻他已经面容如金箔,气若游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