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袋受过伤,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
钱黎笙有些错愕,怪不得她没回揽月城,是因为失忆了?
不过还是不要告诉她以前是干什么的为好,青楼花魁?相府秀?
可如今,恐怕那两个地方都回不去了……
但是,有一点不错的就是,既然她失忆了,他不就有机会让她重新认识他?
从头开始,公平竞争,至少太子爷还不知道鸢儿在这里!
“没事,你现在的娘不是神医吗?她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谢谢!这些年娘也在想办法。”
“冒昧地问一下,青乐的爹?”
钱黎笙目前比较关心这个问题,小心翼翼地看着她。
“呃~我不记得了……也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李树紫有些窘地捏了捏自己的衣角。
哪有孩子是谁的都不记得,她这个娘当得太失败了!
“好!”
某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啊?!”
某女错愕,好什么?
“额,我的意思是,那咱们就正式地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钱黎笙,目前尚未娶妻,家中的钱够你和青乐啥都不干养尊处优地生活一辈子!”
钱黎笙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心里也乐得不行。
真是天助钱也!
“呃……”
……
相府。
纸包不尊,即使祁富极力掩盖,有个很像韩玉静的女人就在相府不远处的鲁府的消息还是传到了南宫凌的耳里。
他亲自叫梧桐和庄儿到了书房,根据两人的描述画了画像,在看到那画好的画像时激动得差点儿晕过去,真的是她!
她为什么不回府?
她的病都好了吗?
她肚里的孩子生了没有?
满腹疑问得不到解答,他二话不说就赶到了鲁府。
“我家夫人不见外客,相爷还是请回吧!”
让他意外的是,他亲自登门居然受到了拒绝,鲁府门口两个彪形大汉将门守得严实。
人家不卖他相爷的面子,他也不能硬闯,只能先回去派人密切盯着鲁府,他就不信她不出门。
终于有一日,他听说她要去寺庙上香,便特意在路上等她。
“什么人?”
鲁府的家丁看起来比普通家丁的武功底子要好,行至一处弯道见有人拦车立即戒备起来。
“在下路过此地车马坏了,不知车里的贵客能否捎带一程?”
南宫凌特意换了便装,他说话的时候仔细盯着车帘,希望车内的人能往外瞧一眼。
“不行!你等其他人吧,我家夫人身份尊贵,这车岂是随便的人能够搭乘的?”
那人扫了一眼路边破旧的马车和衰老得腿打颤的马,眼里满是不屑。
“那打扰了。”
南宫凌并没有说什么,他相信车内的人一定听见了他说话,于是他便跟在马车后面,马车快他就小跑着,马车慢他就慢点儿走,他包袱里专门带了一双鞋和一壶水,做好了跟到底的准备。
“夫人,刚才那人一直在后面跟着。”
车内一阵沉默。
马车继续前行。
南宫凌脚步不稳还摔了几跤,他咬牙坚持,爬起来抹了一把汗水又继续跟上。
这几年他对韩玉静的思念越发深沉,每每回忆起以前,两人在一起相处的时光有多美好,他的心就有多痛,就有有多悔恨……
他每日都受着良心的折磨,每夜都会被噩梦惊醒,梦里停留的画面是她疯了的样子。
她瞪大血眸一声声质问他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抛弃她?
他也一直在找她,可却没有丝毫消息,不知道她究竟去了什么地方,是否还安好……
如今他终于有了她的影踪,怎么甘愿如此让她再次从他的面前溜走?
今日就算豁出去半条命,也要设法见到她,他就不信她如今已经变得如此铁石心肠了,他承认自己该罚,这些是他愿意承受也应该承受的~
他应该正正式式地跟她道个歉,过些日子翰儿就要娶妻了,他娘不在场的话该是有多遗憾?
“夫人,要不要属下将那人杀了?”
车内一阵沉默。
那人以为车内的人默许了,立即下车拦住了南宫凌。
“你是哪儿来的?再跟着马车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位大哥,我乡下来的,不认识路,便贸然跟着马车,请你们大人有大量,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你……”
他如此说那个家丁连动手都没有理由,于是又返回到马车上,驾车继续前行。
到了中午,日头越来越大,南宫凌继续跟着,满身汗水将衣衫湿透,他的体力已经快要透支,可那马车没有停歇的意思,而到青光寺还有好长一段距离。
走着走着实在迈不动步子了,毕竟上了年纪,比不得年轻的时候,他两眼花得不行,脑袋很重,脚步虚浮,壶里的水已经喝光了。
无助地看着前面那散发着拒绝气息的马车,他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她就连见他一面都不愿意么?哪怕能看他一眼也好啊!
“静儿!静儿!”
他嘴里低声喊了出来,他不信她真的会这么绝情。
“静儿!静儿!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静儿!静儿!”
南宫凌最终没能坚持跟下去,在昏过去之前,他只看到那马车继续往前的影子,疲惫的身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
炎城最大的茶楼——茶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