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小栗会多年聚会历史中最具有戏剧感和历史感的一次了。
说好要找二宫和也的松本润被迫改为了留在小栗家与房东小栗旬先生进行一对一的亲切而友好的面对面交流。
而身为移动的流感病菌的小栗卷则负责在客厅里享受嫂嫂的照顾以及各位哥哥们的嘘寒问暖。
当然,她心也是蛮虚的。可是看着旁边一脸状况外的二宫和也,她觉得自己也是应该知足的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跟团友喝个酒都能被另外一位大亲友叫来家里小聚。尽管,小栗卷真的不是很懂哥哥这种引狼入室、家丑(如果算得上的话)外扬的心态。
一方面要思考着怎么面对位哥哥,一方面还要关心那间只有两个人的小书房里又发生了什么样的激烈冲突,一方面还要担心二宫酱如果知道真相会不会觉得很冲击,诸如此类,小栗卷觉得心好累。
但幸好山田优随便找了个借口让二宫和也跟她去到一旁研究ndsl上的某个游戏要怎么通关,而目光在游戏上的二宫和也往往并不会注意到这里诡异的气氛。
眼见情势勉强算得上是一片大好,小栗卷决定趁此机会跟两位哥哥承认错误。
“内个、对不起,山下君,我没能按时赴约……”很内疚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这么矛盾一定是跟松润学的坏习惯。
“那个呀……没关系的哟,”山下智久依旧不太擅长微笑,但嗓音却一直软得很好听,“我们都知道小卷进医院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明明是她爽约,但邀约的人山下智久就这样淡定地一带而过,小栗卷感到愧疚之情只增不减。
就在这时,只有两个人的小书房里传出一声巨响,难以分辨的巨响。
远在客厅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瘪了瘪嘴,似乎所有人都认为小栗旬那位妹控此刻一定正在激烈地教育自己那位多年好亲友,但是,莫名其妙、不明所以被叫来喝酒的二宫和也、以及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小栗卷除外。
前者满脑子都在思考这一关怎么通关,而后者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才能让老哥不生松本润的气。
作为一个深谙辩证唯物主义之道的新世纪青年,她很清楚深刻地认识到,她跟松润之间,那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事情。
可是,她老哥并不会辨认唯物主义,他会信吗?
被那声巨响打断之后,端着上好白粥出来的山田优缓和了当时的气氛,“我们小卷棒棒哒,喝完粥睡一觉,明天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因为偶感风寒(这个措辞是什么鬼)而食欲不振的小栗卷对着白粥皱了皱眉,她能说她想吃咖喱乌冬、地狱拉面、海胆军舰这些味道一个比一个奇葩的东西吗?
“不行的哟,小卷,”打断她胡思乱想的是刻意减低了存在感的生田斗真,不声不响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虽然感冒期间会因为没有胃口而更偏爱重口味的食物,但是你从昨天到现在一直没吃过东西,现在还不可以吃口味太重的东西。”
小栗卷不得不承认一个很无奈的事实是,大概她从来就没学会怎么不听生田斗真的话吧,毕竟,他的存在早已经超越了小栗会里的任何一位哥哥。
听话的小栗卷同学乖乖端起白粥默默食用着属于她的晚餐,而山下智久和生田斗真两人则就着山田优准备的下酒菜,热烈地讨论起感冒应该吃什么这种有点磨叽的问题。
至于二宫和也……
有游戏可以打的他还会在乎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吗?
啊!可是什么时候才开始喝酒呢?他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嗯,好像有点饿了。
忽然,小书房里传来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动。
小栗卷脑补了一下,难道是哥哥怒摔书桌上的盆栽砸向松本润的头?
还是说哥哥大力一推就把松润从落地窗推出了公寓?
或者是哥哥提前与客厅的一众亲友约好,他们以摔杯为号,届时一群人攻入书房智取松本润?
不敢想,越想她就越难以淡定,忍不住就雄赳赳地要往书房冲。
是山田优按住了蠢蠢欲动的她。
房子的女主人山田优按着小栗卷的胳膊,淡定地瞥向了坐在她们面前的山下智久和生田斗真二人,压低了声音在小栗卷耳边说:“你眼里也不能只有松本润吧!你这样冲进去,你哥该多难过呀?这里坐的这二位该多难过呀!”
小栗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热血沸腾得有点过头了。
“小卷不用担心,”开口安慰她的居然是生田斗真,“旬酱不是一个暴力的人。”
旁边的山下智久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他一眼,那眼神当中似乎在说,旬酱暴力起来就一定不是人,咳咳,那个名叫生田斗真的人也一样。。
“我想,旬酱只是需要一点时间来消化这件事而已……”生田斗真谨慎道,“其实,我想我们都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就好,很快就可以消化的。”
白粥喝到一半的小栗卷越发明媚地忧伤起来,这样一句没什么大不了的话却是由生田斗真嘴里说出来,听上去充满了无可奈何的落寞。
她是真的有些心疼这位影响了她几乎整个少女时代的人。
毕竟,她也曾因为这个人而慌乱了扑通跳动的少女心,也曾因为这个人伤心难过,也曾在属于这个人的时代做着她遥不可及的梦。
但是现在回想起来,她也从不认为那是他们彼此的黑历史。
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