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谁有空管凡人的事情。还不快走,若让莫霆的小队抢了先,别怪我扒了你们的皮!”领头的结丹修士用不容置疑的眼神看了那名不愿走的男修一眼,随后快步走出了北院的大门。
手持测灵盘的男修面色阴沉,阴鸷的目光在颜笑与宁远的身上冷冷地扫过,随后冷哼一声,袖袍一甩,紧随着已经离开的众人,踏出了东厢房的大门。
“唉哟!”那掌柜的看了颜笑二人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跟着离开了。
众人一离去,颜笑一边用袖子一把抹去面上的泪水,一边从地上一骨碌爬起。
她看着软榻上双眼紧闭的宁远,蹙起了眉头。
这和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完全不同。她和宁远的打算根本就是让宁远借着敛息玉佩的功效,躲开众人的搜查。
所以方才她进来看到内里的场景,是真的被骇到了。本应该不见的宁远居然浑身是血地倒在软塌上,颜笑那一刻的震惊不是作假。
“你怎么样了?”颜笑虽然心思千回百转,却还是赶忙上前,拉起宁远的手腕。
原本虚弱得睁不开眼的宁远此时也将双眼睁开了一条缝,对着颜笑摇了摇头。
“这里……有药,咳咳咳……”宁远的左手有些费力地抬起一点。只见那里攥着一个小小的瓷瓶,颜笑立即一把抓了过来。
小小的瓷瓶里只盛放了一颗药丸,颜笑二话不说,倒出药丸便放进了宁远的嘴里。
她也看出来了,宁远那伤根本不是假的。那伤的确是一个凡人承受不住结丹修士的威压,而导致心脉紊乱,口吐鲜血。
只是宁远一介筑基圆满修士,即便是毫不抵抗,也不会被伤到如此程度。
颜笑一边想着,一边跑出东厢房,在院里巡了一圈,又到门口看了看,而后将北院的大门关上。随后还是不放心,又布下了一个简易的小型阵法,这才跑回东厢房。
东厢房里,宁远吞下那枚药丸后,功力似乎开始恢复,此时的他正在自己用灵力为自己疗伤。
而原本颜笑坐着的位置上,此时正坐着一名一身墨衫的中年筑基中期男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颜笑见宁远对那人虽有疏离之意,却没有抵触以及陌生的情绪,显然这二人在她之前便已经见过面了。
而方才的那一出戏,颜笑十分确定,与面前这名中年男修有关。
“我原本是要按照我们的计划,借助敛息玉佩暂时先躲出北院的。”宁远瞅了那名黑衣男修一眼,见其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后,便缓缓开口解释。
“只是我刚刚开了窗,就发现这位道友早就在窗下等着我。”
颜笑看了一眼那名黑衣中年男修,只见他目不斜视地看着面前的茶盏,即便宁远提到了他,可他依旧是神色淡淡,似乎宁远说的这些事情都与他无关一般。
他……莫名的带给了颜笑一种熟悉感。
颜笑就着这种熟悉感,缓缓在那人的对面坐下。
“这位道友告诉我,他有办法让我们一劳永逸,不用再担心怎么出城的问题。”宁远见颜笑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那名黑衣男修,眸色黯了黯,却没有停下他要说的话。
“哦?”颜笑没有抬头,依旧紧紧盯着那名黑衣中年修士,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是什么办法?”
方才她握起宁远的手时,只感觉到他在自己手心里画了几笔,计划有变。于是她不得不随机应变,陪他演完了那场戏。
她倒是没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影后的天分。
“这位道友告诉我,他手上有一种丹药,可以把修士暂时变成凡人,灵力全失,灵根也消失。变成彻彻底底的凡人,就连测灵盘也测不出来。”
宁远的声音很轻,颜笑从这有些飘忽的声音中,还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你刚才是真的变成凡人了?”颜笑抬起头,蹙着眉看了宁远一眼,直觉太冒险了。寻常凡人根本受不住结丹修士的威压。
方才幸好那威压是在院门释放的,距离东厢房还有一定的距离,不然宁远定是受不住的。
也幸好那结丹修士没有再次在东厢房内发疯,否则宁远即使不是真凡人,但在那一刻药物的束缚之下,也只能承受凡人承受不住的威压。恐怕小命已经不保了。
颜笑的这一眼,明显带着责怪和后怕。只是不知为何,宁远觉得这一眼异常的顺眼,他分外受用。
他的目光因为颜笑的这一眼柔和下来了不少,即便是颜笑很快又将头转开,继续看向了那名兀自坐在那儿,始终没有开过口的中年男修。
“这位道友,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究竟是谁?你为何要和我们搅和在一起?又为何能确定,方才那些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
颜笑一连串抛出了三个问题。在问这三个问题之时,她紧紧地盯着对面的那个人,不放过他面上的任何一丝表情波动。
那人听了颜笑抛来的三个问题,一直无甚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些许戏谑。
“颜道友再这么盯着我看下去,我可能要以为你对我有意思了。”
与那张有些许年岁的脸相比,那名筑基中期男修的声音就要显得更为年轻了。至少这样的声音听起来,不应该比宁远大才对。
颜笑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声音,面上出现了一丝恍惚,随即又闪过了然之色。而宁远则是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很显然,那名中年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