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水河的理解,八路军是为老百姓服务的队伍,共产党员都是有信养的人,自然不能在财物上过多追求,所以,八路军官兵没有军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其实他并不知道,国民政府还是按照八路军当初的编制拨了部分粮饷的,而且八路军还是有伙食补助这一说。
而八路军富崖山独立营自组建之日起,所有官兵就没领过一分钱的补助,或者叫津贴也可。这次部队意外从斋藤的辎重部队里缴获了一批银元,柳天舒想到很多战士为打鬼子而流血牺牲,于是就想借着胜利这个机会,给独立营的官兵补发这段时间的生活补助。
再说,那些在朱爱国那里登记后选择回去的皇协军,都要按规定发给路费,凭什么独立营的战士不能发点补助?
如果选择离开的皇协军能领到路费,而答应留下来参加八路的皇协军,却不能得到一点补助,那绝对会让这些答应留下的皇协军心里不平衡。
当然,这些投诚参加八路的皇协军都领了补助,而原来的独立营战士却没有,这也是说不过去的。
所以,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柳天舒决定所有独立营的战士和参加了战斗的民兵,以及根据地的地方干部,全都一次性发点补助。
虽然这样一来,独立营缴获的大洋,剩下不到一千个,但柳天舒还是认为值得。
就在王水河准备在根据地好好庆祝反扫荡的胜利时,石强带着小分队,终于历经艰辛,返回了根据地。
柳天舒跟着王水河来到小分队的驻地,看到那群爱国学生和华侨十分疲劳,立即让人安排住处和准备用品。
一个年约二十五六的青年,看到一群人进来,立即沉稳地从长凳上站起来。
听到石强介绍走在前面的就是根据地的王水河书记,他立即握住王水河的手,真诚地说道:“王书记你好,我叫周长发,组织上让我负责将他们安全送到太行山根据地,这次多亏你们的小分队,我们才能安全到达你们这里。”
“周同志你太客气了,我们的任务是将你们安全接到这里,然后再设法将你们送到青阳山根据地。是我们没做好,让你们受委屈了。到了我们这里,就跟到了自己家里一样,你们千万别客气。”王水河望着周长发笑道。
两人寒暄了几句后,周长发这才望着柳天舒。
“你是柳天舒营长吧,我听石队长提起过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年轻。”周长发望向柳天舒的眼神有几份敬佩。
“呵呵,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吧。”柳天舒笑了笑。
“柳营长,我听说富崖山根据地这次的反扫荡是你指挥的,你们一个独立营不但粉碎了鬼子两个大队的扫荡,还消灭了五百多鬼子和三百多伪军,这可真是太了不起了。”周长发进了根据地,还是从其他同志喜悦的语气里,知道了反扫荡的情况。
“这次反扫荡之所以能成功,离不开县委的领导,更离不开战士们的英勇奋战,同时还离不开根据地乡亲们的大力支持。说实话,如果没有乡亲们的大力支持,我们根本不可能粉碎鬼子这次扫荡。”柳天舒有些感慨地说道。
这次为了粉碎鬼子的大扫荡,根据地百姓进行了大规模的转移,其间有不少乡亲们的房屋被鬼子毁去,目前正在战士们的帮助下重建家园,同时有一百多个乡亲被敌人杀害。
至于配合部队行动的民兵,更是数不胜数。
可以这样说,这次反扫荡的胜利,是军民共同努力的结果。
王水河在一边听到柳天舒并没有居功自傲,而且还表明是县委领导下取得的,那张有些紧张的脸,这才稍稍放松。
看望了那批爱国学生后,柳天舒一边忙着部队整编,一边与朱爱国商量后,派人将这次反扫荡的情况,向青阳根据地的支队报告。
柳天舒将独立营的部队编成七个步兵连、一个机炮连和一个迫击炮连后,正在驻小塘坝的三连指导部队训练,突然接到朱爱国的电话,说支队政委江金勇同志来到了根据地,让他立即赶回去。
柳天舒骑着一匹反扫荡时缴获的战马,一路赶回垭坪村,将马丢给在院里站岗的一名战士,然后急步走进屋去。
一进营部,看到江金勇坐在桌前翻看着一份战报,朱爱国陪着在一边解释,立即大声喊道:“报告政委,富崖山独立营长柳天舒向你报到。”
江金勇抬眼看到站在面前一脸激动的柳天舒,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喜欢,不过脸上却是平静如水。
“我们的柳代营长回来了?坐吧。”
听到江金勇这话,柳天舒脸上不由现出尴尬,不是江金勇提起,他这段时间忙得竟然忘了自己只是独立营的代理营长了。
“政委,你怎么亲自来了,这路上还安全吧?”柳天舒关切地问道。
从青阳山到富崖山,其间要穿过鬼子两百里的防区,其中的艰险,不说柳天舒心里也清楚。
“还算不错,天舒同志,我看了你们关于这次反扫荡的战报,也看了富昌县委给省委的汇报,你们这次打得不错,没有丢八路军的脸。”江金勇望着柳天舒,语气平静地说道。
虽然他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但其实支队接到独立营派人送过去的战报时,心里却是十分震惊。
要知道,驻守富昌县的渡边联队,可不是那种治安警戒部队,而是日军的野战联队,其战斗力之强悍,支队是一清二楚的。
这也是当初最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