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天舒与石虎狙击的位置相隔约一百米,中间是长着荒草的山丘。他俩选的都是山头上的制高点,两人之间的距离正好是五节闷罐车厢的长度。
柳天舒在找好的位置上趴下,顺手将几个装满子弹的桥夹发在面前。独立营通讯员董钊跟在他身边。
看到军列还没来,柳天舒又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二三四连埋伏的情况,看到所有的战士都在铁道边的小山头后面埋伏好,事前埋好的炸药,经过精心伪装,也没有被沿着铁路巡逻的两拨鬼子发现。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柳天舒不由松了一口气。
部队已经到位,各自的战斗任务也无比清楚,就是可能发生的意外,也提前做了预案,现在他这个指挥员,除了战场有突然变化,不然,并没有多大的事做。
这也是他放心让朱爱国留在营部坐镇指挥,自己跑到前面来狙击敌人的主要原因。
当然,作为独立营的营长,柳天舒自不会本末倒置,一旦战况发生变化,他自会第一时间指挥各连改变战斗方案。
半个小时过后,临河集方向响起火车的汽笛声,不一会儿,就听到轰隆轰隆的声音传来,跑在前面的,果然是一辆铁甲巡逻车,这辆铁巡逻车很快爬上长坡,来到了伏击阵地前的平缓路段,车上的炮塔和重机枪不时转向两边的山林,搜索一切可疑的目标。
可能是因为火车爬这个长坡速度减慢,铁甲巡逻车到了伏击阵地对面铁路中间,竟然慢慢停了下来。
三连长余永中看到鬼子的铁甲巡逻车停在铁路上,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不过,他看到火车还没进伏击圈,而且营里的信号也没发出,只得命令战士沉住气,做好战斗准备。
特别是那两个负责启爆炸药的战士,更是两手抓紧手柄,只等着连长的命令。
好在火车在那头冒出,铁甲巡逻车又慢慢开始往前驶去。
火车爬坡的时候,正好是大转弯,侦察排立即利用这个机会,两个战斗组迅速爬上了火车头,然后六个在铁路线上讨过生活的战士,趁着闷罐车转弯,处于押送鬼子视线的死角,迅速爬到了闷罐车的中间。
火车喘着粗气,终于走到了伏击阵地的正面,前面的铁甲巡逻车和后面的铁甲巡逻车正好处于炸药埋放点时,朱爱国举起的手枪突然朝天开火,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负责启爆炸药的战士按下手柄,火车前后两头的铁轨随着爆炸突然飞起,两辆铁甲车被巨大的冲力一下子掀翻,竟然倒下铁路一侧。
爆炸响起的同时,控制了火车头的童谷峰猛然拉下紧急刹车,火车陡然减速,响起刺耳的摩擦声,负责押车的鬼子正在悠然欣赏风景,被巨大的惯性一带,有的竟然直接飞下火车。
看到火车停下,机枪连的重机枪朝着闷罐车后面的两节平板露天车皮猛然开火,如雨点的子弹织成一道炽热的金属网,朝着守在露天车皮的鬼子疾风般洒去。
负责押车的鬼子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个位置遭到伏击,还没从撞击的惊慌中回过神来,就见无数同伴被打得倒飞出去,整个露天车皮上乱成一团。
柳天舒看到露天车皮上一个鬼子指挥官,急急地从跌倒中爬起,正指挥惊慌的士兵进行反击,立即将他套在准星里,然后扣动板机,一声枪响,子弹飞出,那鬼子指挥官的脑袋上出现一个血洞,身子一歪就倒在地上。
其余的鬼子看到中队长被击毙,立即大叫着转过枪头,朝着这边的山林拼命射击,同时九二步兵炮手,也开始转动炮管,准备朝着山头轰击。
可惜柳天舒所在的山头,离火车不过两百多米,这点距离加上他手里拿着的,是带瞄准镜的狙击步枪。
看到鬼子炮兵准备轰击,他立即拉动枪栓,稍一瞄准,就立即开火,一枪将炮兵指挥长打下火车,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给剩下的三个炮兵逐一点名。
转眼间,鬼子的一门九二步兵炮周围,就倒下了七八个士兵,剩下的士兵中,却再也没有能操炮的人了。
在柳天舒的精准射击之下,火车头后面那节露天车皮上的鬼子,根本没能朝着两边的山林打出一发炮弹,而这时,侦察排的两个战斗小组,已爬到了车头后面的煤车上,居高临下,朝着露天车皮猛烈开火。
这节露天车皮上的鬼子转眼损失过半,剩下的鬼子发现前面煤车上的袭击者威胁很大,立即有二十多个鬼子向前不要命地发起反击。
柳天舒将露天车皮上的鬼子重机枪手点名之后,看到四个步兵连已打到了离火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立即提着枪跑了下去。
闷罐车后面两节露天车皮上的鬼子炮兵,在石虎这位狙击手的精准打击下,至如至终没能打出一发炮弹,虽然两挺重机枪朝着冲来的八路吐着火舌,但等到石虎消灭了后面那门九二步兵炮的炮手之后,他们的好运也到了头。
按照柳天舒指点的狙击顺利,这次首要的重点,是鬼子指挥官,炮兵,重机枪手。
余永中看到鬼子的重机枪根本没能发威,立即率领三连一边开枪,一边朝着火车冲去。
前面这节露天车皮上,有一百多个鬼子防守,不过火车因铁路被炸毁,在侦察排控制了车头之后,已经停在铁路上,鬼子也就成了活靶子。
三连在重机枪连的火力支援下,十分顺利冲到离火车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子弹如雨点般朝着火车上打去。
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