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
但对于一路向着石溪峡搜寻而来的萧随风、宇文倩等人,下山难不难不知道,但这上山,却是真不容易。
石溪峡很有特点,其模样,就好像是一条连绵数十里的大山,却偏偏被人从最高的山脊之处劈开,一份为二,故而,想要见到石溪峡的真正面目,必非得先爬上那数百丈的高山不可。
相较于花柏山的山势平缓,这石溪峡两侧的山崖可是不容易攀爬了,此地山势陡峭,加之又是人迹罕至,哪怕最是难行的山路也看不见一条,想要上山,唯有自己开路。
好在萧随风这一行都是练武之人,一个个体内充沛,身手也是敏捷,这才没被这山势阻住。
但即便如此,一众人也是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方才登上了山顶。这其中,固然是花了大量的时间用以找寻刘老七的踪迹,但山势复杂,难以攀爬,确实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
到了山顶之上,再看东西两侧,简直就是两个世界。
东面,自然是萧随风等人刚刚一路爬上来的山坡。在攀爬之时,只觉得的这山势是在陡峭难行,这横龙山中怕是在没有比这还要险峻的的山势了。
可再看一眼山脊的西侧,相比之下,先前他们攀爬的山坡,简直就成了一马平川的平原,再不值得一提。
山脊西侧,自然就是石溪峡了。
这一面才是真正的悬崖,就如同被刀斧劈开一般几乎,出了偶尔突出的山石怪树,整个悬崖几乎是垂直而下,当真乃是绝壁。
目光再向远处望去,整个石溪峡最宽处也不过只有数里而已,峡谷对面情形也是尽收眼前,可以清晰的发现,石溪峡另一侧的悬崖,也是如同这一面一般,都是直落而下。
这才是真正的鬼斧神工!
相较于石溪峡另一面也能看的清楚,那峡谷的下面具体是怎样的情形,却反倒是看不真切了。
只见那峡谷之中,本就是处在崖壁的阴影之内,加之其中又是氤氤氲氲、充满雾气,几乎就是什么都看不见,倒是真有几分无尽深渊的样子。
看着眼前的峡谷,众人在心中敬畏震撼的同时,也是隐隐有些担忧了起来。
只听那侯元山看着悬崖之下的乌海,脸色有些阴沉的说道,“一路走来,都没有发现刘老七的踪迹,其他几个队伍也没能传来任何有用的消息,你们说,刘老七会不会真的躲入这石溪峡内了?”
听侯元山这么说,其他几人不由都是向悬崖下看去,只是除了雾茫茫的一片,压根什么也看不见,让人不由都是微微皱眉。
“应该不会吧,这悬崖太过陡峭,而且又深不见底,即便是身负上乘轻功的练武之人,怕也都下不去,刘老七不过是普通山民,想要下到悬崖底下,怕是比登天还难吧。”只听那邱志明看着陡峭的崖壁,开口说道。
自从前番和萧随风、宇文倩二人冲突过一番之后,常志兴便彻底的低调了起来,也不开口说话,只默默的跟在邱志明的身后,和那程盈玉的丈夫黄琮颇有几分相似,也不知心中在想什么。
但是那邱志明,却一反常态的活跃高调了起来。
这邱志明感觉到了队伍中其余人对他态度的轻视,甚至就连和他厮混在一起的程盈玉也偶尔在不经意间显露出几分嘲讽来,这与他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于邱志明而言,这种态度影响的可不仅仅是简单的面子问题,更重要的是,在这一队伍之中,他们的实力本就并不是很强,若是再不招别人待见,甚至是被看做无用之人的话,那处境可就是真堪忧了,不仅有随时被抛弃的危险,即便一直在队伍之中,并且找到了武圣墓,最后怕也得不到多少好处。
为了避免这种结局,这邱志明虽然是仍旧和那程盈玉勾搭在一起,但不论商量还是做事,都积极了许多,特别是对那侯元山,更是讨好至极,每当那侯元山说什么话,做出什么安排,这邱志明倒是比他那两个弟弟回应的还要快。
眼下,侯元山刚刚说出心中的担忧,这邱志明又是第一个回应起来。
其实这邱志明说的倒也不错,这悬崖确实是太过陡峭了,练武之人的轻功虽然可以飞檐走壁,但轻功毕竟只是轻功,而不是可以飞天遁地的神通法术。数百丈的悬崖,又如此陡峭,轻功再好怕也无用。
萧随风看了看那悬崖,他的轻功和凌云身法都是上上乘的,若是要下去,虽然不至于说绝无可能,但却是要面临着极大的风险,一个脚下不稳,或是找不到借力之点,那就是粉身碎骨的结局,若无绝对的必要,自然不会轻易尝试。
萧随风没有开口,但一旁的宇文倩却是冷笑一声,“那刘老七确实不是练武之人,而且这悬崖用轻功也难以下去,但诸位不要忘了,那刘老七可是采药人,常年在这横龙山中各处险绝之地采药,悬崖峭壁对他而言怕也并不陌生,谁知道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
邱志明被宇文倩反驳,脸色不由有些难看,“能有什么方法?这悬崖足有数百丈深,总不能用绳子系下去吧?况且,听说他身边还带这个女儿!”
听邱志明这么说,那侯氏三兄弟不由都是微微点头,这邱志明说的,却是有几分道理。
但宇文倩却冷笑不止,嘴角带着一丝讥讽之色的说道,“用绳子是不行,可有谁能够保证,这数十里长的石溪峡,两侧就一定没有哪怕一条能够下到峡谷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