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狗莫名的中了巫蛊,起初是口中咳嗽时会吐出几条黑色蠕虫,而后是成堆成堆的往外吐,到最后竟是全身急剧膨胀,如充气气球一般,甚至那涨的鼓鼓的黑黄杂色的毛皮下都能看到无数的虫状生物在来回蠕动。
他惊恐,他哭嚎,他穿梭于山腰上的人群中,一个一个的哀求,希望能解除他身体上正在发生的变故。
本是聚在一起的人群顿时四散,在不明情况下,谁也不愿沾染,更何况他还是妖族的身份。
野狗精四下求救,人们却都如避之如瘟疫,躲的远远的,正当他已近绝望的时侯,刚好看到人群散开后露出来的老狐狸与杂毛。
“求………………救…………我!……”
无数蠕虫自他口中不断爬出,使得他连说话都勉强发出声来。
老狐狸面色凝重,见野狗精现在的表现,狭长的双眼中一道讶色闪过,而后便是惊恐,二话未话,拉起身旁的杂毛急速后退,其略有发白的面色证明着他此时心中的急意。
“救……我……”野狗精步浮履乱,向前伸着手,蜡黄的眼睛看着同样远去的二妖,眼神间流过深深绝望。
“嘭……”如气球爆裂了一般的声音突地响起,野狗精已涨成圆球的身体竟是突然爆了,化做无数血肉碎块飞测开来,其间更是夹杂着无数蠕虫。
无数寸长的蠕虫在碎肉血液中蠕虫钻爬,不时发出“哧哧”的食肉钻骨声,被山风吹进众人耳中,不由得令人头皮发麻,心底惊悚,“这是什么术法?野狗精临死前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啊!”
云海心底微叹,野狗精虽然在北荒没什么好名声,可必竟是已经达到化骨中期的妖精,比之他还要强上一阶,在这北荒之地已算是顶尖的存在了,却落得了这个下场。
暗月跳崖,野狗身碎,整个北荒修为最高的两尊存在都以这种可悲可叹的结局了却此生,今日之前谁会料到?
转头看了看自旁眉心生有黑痣的青年,见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暗叹了口气,“希望你会有个好的结局吧!”
杂毛看着野狗散落在四下的碎尸,喉咙不由得来回耸动了几下,脸上的惊恐之色不但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加浓重,连紧握金尺的爪子都不住的颤抖。
老狐狸拍了拍他的肩膀,窄脸上依旧凝重,不是因为野狗的死状与死因,而是因为一道目光。
罗峰火目中红光流动,自众人身上掠过而后落在老狐狸与杂毛身上。
冷哼一声后沉声道:“死了一个,还有俩!”
众人被他一句话勾回了因野狗精爆死而陷入空白的神魂,而后更是明白了其中的含意,纷纷转头看向二妖。
杂毛也被他的一句话勾回了魂,刚一恢复神态却又见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爪子不住紧了紧,更是往老狐狸身旁靠了靠,一双豆眼四下乱转,似在思考稍后该如何行事。
老狐狸面色阴沉,双眼环顾四周众人,最后再次落到正在四下爬行的蠕虫上。
“你们不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查出这种恶毒之术是谁施展的吗?这种邪术本身的威胁怕是比我俩大得多吧!”
罗峰红眉一皱,盯着老狐狸的双眼不由得露出一丝迟疑,而后扭头也看了看蠕虫,沉声道:“老夫倒是认为是你俩事先施下的这种术法,不然凭野狗的修为谁能让他中此暗着?施之无形,中之无觉,且死法恐怖如斯!当真是邪术!不说你们妖族的身份,便是拥有这种邪术本身,我们就不能让你们活着离开!”
“幕儿……幕儿……我都是为了你啊!”常天仇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在崖边的哭嚎,而是起身来到罗峰身前,拉着他的衣袍,一边恳切的诉说一边紧张的看着他。
罗峰先是一愣,待看清常天仇的神态表情,知道他此时已成疯傻呆子,哪里还会客户?一声冷哼,一甩手,将常天仇推出多远,摔倒在地。
“啊……你……你不是我的幕儿!你是自以为事的暗月!哈哈哈哈……暗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放弃当一派之主而来你这当你下属?哈哈哈哈……是为了你所拥有的一切,你的一切都将是幕儿的!哈哈哈哈……”
常天仇不顾疼痛,也没有理会嘴角淌出的鲜血,而是爬起身,点指着罗峰,疯狂的大笑,
然后又突然笑容一顿,由狂笑变为惊喜。
“蹬蹬蹬”急速几步来到云海身旁,伸手拉住子煜,急切且高兴的说道:“幕儿!你回来了!哈哈哈哈……太好了!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暗月已经死了,那个野狗也被我下了蛊,剩下那个愚蠢的罗老怪定会与剩下的两妖战个你死我活!哈哈哈哈……从此以后,整个北荒将是你的北荒!将是我们常家的北荒!哈哈哈哈……”
他笑的欣慰且疯狂,似多年的忍隐终于得到回报。
子煜很不情愿的被他拉扯着,却又不好像刚才罗峰那样出手将其推倒,于是有些为难的看向师傅云海。
云海眉头却锁的更深,原来这一切都是常天仇的谋划,就连野狗所中的巫蛊之术也是他所施为,一百多年在罗刹堂隐匿潜伏,而且还拥有巫蛊之术,他的真正身份到底是什么?所为的目的真的是像他所说的?还有夜幕与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与夜幕的关系定然非外表那样普通,夜幕竟是与他同姓,因为他刚才说‘我们常家的北荒’!
云海看的明白,老狐狸也自是看的清楚,转头对着罗峰道:“现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