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刚亮,这城中还刚刚点燃起炊烟,郊外乡村中的老百姓们,也才刚刚起来,稍微收拾了一下,填饱一下肚子,便准备起来把一些白菜以及一些鸡鸭等东西挑到城里去卖。
越是贫穷的地方,存在的剥削其实也就越严重,但灵丘县这个地方,说来也是奇怪,本应该来说城门守卫、县尉等层层剥削,本地的百姓应该过的越来越可怜的。
但事实却是相反,每个地方都有的进城费,都了灵丘县却是连一个都没有,这事着实是怪的很。
不仅仅如此,更能看见百姓与官兵和谐的相处的画面,比如,一个老人摔倒了,站岗的守卫就会上前把她给扶起来,若是有个守卫口渴了,进城卖西瓜的就会停下来,杀一个西瓜给他们解解渴。
军民和谐一家亲,和谐到这个地步,却是有些诡异。
不过,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王宿还是选择了沉默了,有些东西看到了不一定要说了,说了估计自己的小命就要不保,既然这么和谐,就让他继续和谐下去,没有什么不好的。
就算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做什么,上头还有这么多的大人物,轮不到自己一个小虾米来瞎操心。
不过该留意的,王宿还是会去留意一下,静静的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就好。
微微打了一个哈气,擦了擦朦胧的眼睛,随即洗漱一番,便起身准备下去吃个早饭。
但一出门,见到的一群人,便让王宿这个想法打消的一干二净。
“诸位是?”
一大早的就找上门,而且这么多年,那肯定是来者不善了,对于抱有这样恶意来的人,王宿是打心里不欢迎,但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在下姓叶,想来王小哥也应该知道叶某人来此的目的了。”
为头的叶天鹏露出一副自以为很帅很亲民的笑容,但王宿此时只想给他一肘子,然后出门吃个早饭。
“额,然后呢...”
王宿平淡无奇,不以为然的回答,让叶天鹏脸上的笑容顿时一隐,神色有些阴沉,极度不善的直视的王宿。
身为叶家二房的老大,除了一些事情以外,叶天鹏一直以来可以说是顺风顺水,大部分的人都要迎合着他,没有那个小子敢这样打他的脸。
“哼,还没有一个人得罪叶家后,还能安然无恙活在这个世上,要不是祖父大发慈悲的饶你一命,哼哼....”
“叶家?我想叶相也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叶天鹏嚣张狂妄的神态尽落在王宿眼底,不过他心里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叶向高一世英名,到头来却没有想到生了这样孙子出来,还真是可悲。
叶天鹏看其面貌也是一个丰神俊貌的偏偏美公子,站在人群中,也是显得极为的独特。
听他说话,看他做事,似乎觉得此人非常的老道成熟,但王宿看来却不是这样。
这一切不过是伪装,伪装他真实的面貌,其实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被家中人给宠惯的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他就不会找这么多人上门来找人麻烦,要是一个人来的话,倒也好说,但带了这么多人,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也会让人诟病,但若是败了,那就更是丢人。
现在的士人还是极度好面子的,当然是明面上的面子,暗地里面,当然是怎么无耻怎么来。
说偏了,回归正题。
车轮战本来就已经是非常丢人的行为,就算叶向高是东林魁首,把持着清流言官,但也不能阻止这样的非议声。
胜了,叶向高还能凭借着手中的势力压一压,这名声倒不会损害多少,但若是败了,那就完蛋了,败的话,这位叶大公子就自求多福,依照叶向高视名声如视同生命一样,断断不可能饶了他。
若是换位思考的话,要他来做,就断然不会如此了,要是他的话,就摆下擂台,向他王宿喊话。
这样一来,不说他王宿来不来,他叶天鹏的名声就已经打了出去,就算他王宿来应战了,就算到头来他叶天鹏败了,但别人也会说叶天鹏有魄力,当然了也会有人说他傻,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傻事什么。
不过,做人一件事情,都会有人赞同,也会有人反对,这这是常态,就看来本人如何想了,额有跑题了,回归正题。
叶家只要叶向高还没有死,那叶向高就是叶家的掌舵人,当然叶家的人也要看叶向高的脸色吃饭,也要懂得揣摩他的心意。
在王宿看来,此事若依照他想法去做的话,恐叶向高会喜而不是怒,因为以叶向高在士林中的名声,一定会赞誉大于毁誉。
此事利弊,想想就清楚了,但叶天鹏却私底下来此,这就直接表明了,叶家的孙子辈的人不如他王宿,这就直接输了一筹,无论胜负如何,想来这叶天鹏回去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看似聪明,却是愚蠢至极!
“放肆!”
叶天鹏怒目一瞪,眼中似乎燃烧着熊熊火焰,若眼神能杀死人的话,王宿早就被烧的一百遍啊一百遍。
王宿这句话完全触碰到他的逆鳞,不仅仅是他如此,他身后的叶家子弟也尽是如此。
叶家的人都知道一件事情,偌大的叶家,子孙辈可以说多达数百人,但却没有一人被叶向高看上眼。
更有甚至,叶家内部曾传出叶向高这样比喻他们这一辈人——犬子不成大器。
当然了,这里的犬子不是说他叶向高的儿子,而是说他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