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疾言厉色的于谦听到这么一句话却是楞了一下,因为他压根就没想到过这个可能,不过转念一想却还是不对,林天渊是段家后人,而段家子孙辈里却没听说过有男丁的存在,这人怕不是冒认的,那就更为可恶了。于谦曾和段儒海有过一些往来,自然对此事知之甚详,不过于谦漏算了一点,而这正是林晓斌的借口。于谦不悦:“阁下真当下官好骗不成?”林晓斌却是不慌不忙的说道:“于大人,在下祖上名讳虽是上林下三,可在下的母亲却和段儒海没什么干系。”这个时代不但讲究忠义,也讲究笑道,对于称呼父母,祖上名讳的忌讳很深,即便是再狂傲不羁、荒诞不经之人也不敢直呼先人名讳,即使江湖中人,也不敢不守这规矩。于谦等人对于林天渊是cǎi_huā贼林文留下的孽种一事略有耳闻,而这林寒青既然这么说没那么他和林武却是没什么关系,想必是林文寻花问柳时无意留下的种了,虽然这段家丑是段儒海严谨传出去的家丑,却瞒不过有心人的耳目,告知于谦也不是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看这林寒青身上散发出更多的却是正气,看来并没有受到乃父的影响,于谦先入为主的恶感竟是消散大半,甚至有些同情起林寒青来。可是有个人却不干了,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丁胜飞不干了,大声道:“若阁下当真和那······那林天渊是兄妹关系的话,那你二人还要做下此等有伤风化之事,岂非qín_shòu不如?”这个时代的男女大防嫌超乎了后世人们的想象,男女之间即便牵手也要算得男女授受不亲,而搂搂抱抱更是有伤风化之事,若是兄妹之间这样的话,当真qín_shòu不如。丁胜飞这一说法,倒也不算冤枉林寒青。不过听到这话之后,林晓斌却是轻蔑的瞥了丁胜飞一眼,冷哼一声,“丁胜飞,我还没有去找你,你却还有脸来找我的麻烦!”兄长的气势却是个十足十。而后又说道,“天渊对你这小子的纠缠,不耐已久,可是你还是如此的不知趣,死缠烂打,天渊迫不得已,才与老子做下这场戏,连老子都被拿出来顶缸,这下满意了?”说这话时表情颇为狰狞,与一直塑造的谦谦君子形象颇为不符,似乎也是对这件事忍耐已久,只是现在将胸中的抑郁全部散发出来而已。丁胜飞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打击,林寒青话中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一样扎进丁胜飞的心房,让他心痛无比,痛得无法感到呼吸,“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丁胜飞说不出话来,心中所想的,却只有这么一句话。心痛是真实存在的,虽然心里有一些准备,但是他又怎能相信,在共同经历了这么多风雨之后,林天渊还会如此绝情,会毫不顾忌他的感受,与亲生哥哥做戏来让他绝望。如果说林寒青和林天渊之间当真有苟且之事的话,丁胜飞心中只会失望,但是听到林寒青如此残酷的说出事情“真相”,却是让丁胜飞感到了绝望。丁胜飞心下一片阴暗,感觉天都要塌了。于谦见此,忙用眼神示意林晓斌,可不想此时林晓斌心中也在备受煎熬,为了一己之私,却要如此残忍的伤害深爱自己的人的心,这样真的好吗?林晓斌扪心自问,却发现自己也没有个标准答案。心下茫然的林晓斌忽然也感到了一种痛,一种撕心裂肺的痛,似乎她的心底却也在乎着这么一个叫做丁胜飞的男人。“这怎么可能?”林晓斌感到了心中有些慌张,为什么此时自己的心会为了丁胜飞的难过而难过,难道自己真的喜欢上了男人?可自己明明心理上甚至小部分的生理上还是男人,怎么会如此轻易的产生这样的感觉?林晓斌不明白。这一次,杜静妍和徐晓侠都破天荒的没有说话,任由林晓斌静静地慌乱。这一刻静的诡异。幸好于谦等人以为他只是心中愤懑,在与丁胜飞较劲,也不疑有他。众人也得知了一些以前闻所未闻的事,比如说林天渊并不像传说中那样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是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妖女。否则的话,林天渊何苦和亲哥哥联手做戏让一直苦苦迷恋她的丁胜飞死心,也许她是以此为乐,不过恐怕也只有心里对此人仍有偏见的人才会这样强词夺理吧?在场几人心中不断反思,也在思考着自己的错误。最先从思考中反应过来的是张子龙,见到丁胜飞那副颓废的样子,却是怒从心头起,直接走近丁胜飞,一拳就打向这厮的脸庞,一边打一边说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样子,为了一个女人,你值得吗?”丁胜飞没有回话,但是看向张子龙的时候眼睛却红了一些,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张子龙却没能察觉,还在继续喋喋不休,“那个贱女人也许就是为了毁了你才这么做的,你还不清醒么?”终于,当张子龙忍不住心中的烦闷,脱口而出说出这句话时,丁胜飞的怒气也终于迸发了出来,“张子龙,你这个不知情为何物的情场浪子,你有什么资格对老子指手画脚?”不再顾及什么风度的丁胜飞不但爆发出了强大的战意,也显示出了雄浑的内力,向张子龙身上砸去。尽管张子龙身手敏捷,但也还是受了丁胜飞的不少招呼,顿时叫苦不迭,心说平时没看出来,这厮的内力和赵升那蛮牛都有的一拼了。不过张子龙此刻倒是希望赵升也在场了,如此的话不但可以缓解自己的压力,说不定还能制住此刻如同疯狗一般的丁胜飞。不过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张子龙只有强打精神和丁胜飞做着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