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陆判官还真是风趣,辅官还站着干嘛呀,真没点规矩,判官来都来了,快快赐座。”
被城隍娘娘这么一吆喝,辅官赶忙从神游中归位,拍着手掌,一把漆黑太师椅从阴暗处悬浮出现,落在了陆丘陵的身后,与地面碰撞出厚重的响声。
“我家娘娘赐座。”
嘿,前一次来还没看见过辅官,这个假太监是从哪冒出来的呀,还真会应和。不过反正是条走狗而已,陆丘陵才懒得搭理呢。
“多谢娘娘美意,我就不叨扰,此时前来想必娘娘也知道了,我是有事求于娘娘,请娘娘行个方便。”
“呵呵,判官君可真抬举我,有事就想起我来了。无事不得三宝殿,这事吧说不说是你的事,帮不帮呢是我的事,若是小女子力所能及的呢,我是能帮就尽量帮,若是些伤天害理的勾搭,那就请判官君自便,哪来的呀就回哪里去,小女子的嘴一定严实,不会和别人说您呐究竟和我说了些什么,是吧辅官?”
“是是是,我家娘娘说的是,我家娘娘说的真对。”
呸!这主仆二人一唱一和的搞什么把戏,陆丘陵不悦得皱起了眉头,还真是怕城隍这阴阳怪气的样子啊。
“倒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我想借娘娘您的生死簿一用。”
“哦?生死簿?”这确实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可只听城隍接着惆怅道,“这生死薄呀最近借阅的还真是频繁,不过毕竟天机不可泄露,丘陵君您身为判官,理应懂得这个道理,因果与生死在冥冥之中早已经有定数的。”
“所以娘娘这是借还是不借呢?”陆丘陵也懒得再与城隍兜圈子了,谷寒躺在道铺内生死不明,还等着生死薄上看个分明呢。
“哈哈哈哈,丘陵君您怎么还急了呢,又不是小孩子家家抢糖果,莫非,是你们家那位张谷寒天师出了什么事。”
一语中的!
陆丘陵面无表情,可内心之中早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了,谷寒的事城隍是如何知道的,难道城隍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谷寒?又或者城隍无时无刻都在关注着他陆丘陵!
“娘娘说笑了,近期人间天师私自斗法搅得人界阴阳平衡涣散,惹出了很多的事端,我是想借此看看多少人的命格会因为这场斗法而受到牵连,或者逃过一个生死劫难又或者过早的凋零。”
“咦?这不劳烦大判官您担心,这本是我的职责范围又不是你的职责范围。”
唉,城隍油盐不进,铁了心要和陆丘陵作对啊,看来现如今想借出白林生死簿还真是有些困难啊。
陆丘陵曾几何时这般低声下气,只是为了借到生死簿而已。
“好吧,既然你讲职责,我也跟你讲一讲职责,陆判之责,敕封天下修为极其强大的邪秽,挂玄名登散仙籍,归地府管辖。近些年八方战乱频繁,人间正道是沧桑,邪秽四起,混乱不堪,好在有天师帮忙维护着正邪的平衡。现在人间的天师数目屈指可数,而张谷寒正是其中之一,现在她受到不明毒物的侵扰,陷入了昏迷,本判官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来为谷寒天师看上一看。”
“嗯嗯,”没想到城隍很认真的点着头道,“果真是为了张天师呀,若是为了张天师,您何苦跟我绕圈子,早说便是,说了我就将生死簿借给你呀。”
“你!”好个口齿伶俐的城隍,真是叔可忍,婶婶不能忍,陆丘陵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身上的气势不断攀爬着。
“哟,您可是陆判官呐,可得注意点形象,这是一言不合就要打人了么?小女子说错什么了呀?”却见城隍从怀中掏出一把画扇,遮挡着红唇,深皱着眉头,别提有多伤心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陆丘陵把她怎么着了呢。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不可意气用事啊!千万不能中了城隍这狡诈的女人的奸计,现在谷寒的事才是最最要紧的事。
陆丘陵猛地闭着眼抬头,深吸了一口气,双肩颤抖着,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辅官,你可真没眼力见,陆判官都要打神了,你还不赶紧去将生死簿取来。”城隍顺势踹出了一脚,正巧踹在了辅官的屁股之上,辅官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地揉搓着屁股。
“娘娘息怒,小的这就去取!”
一面小铜镜很快便被辅官呈了上来,陆丘陵终于是等不住,闪身到了辅官面前,快速将白林生死簿抄起。
而后见着陆丘陵终于掏出了阴阳判官笔,深吸一口气,在铜镜之上写下了张谷寒的名字。
对于张谷寒的命数,说实在话,城隍也是很好奇的,从来没有一位修行者的修行速度能够如此之快,只见城隍坐在大座之上却伸长了脖子,眯着眼仔细盯着生死簿上的变化,也想探个究竟。
更令城隍感到好奇的是传说中的大冰山陆丘陵对待张谷寒的态度真是太反常了,反常到城隍都好奇,在谷寒的身上陆丘陵是不是有所企图呢?还是说身为鬼差的陆丘陵居然爱上了一个凡人。
哼!有意思。城隍勾着嘴笑了。
然而此时的陆丘陵可没功夫搭理这位喜怒无常,心中有非分之想的城隍娘娘。
只见陆丘陵很认真地盯着生死簿上荡漾起了一圈水晕,可是这一圈水晕就好似在跟陆丘陵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迟迟不舍得化开,陆丘陵并看不到生死簿上记载着谷寒的那一页内容。
谷寒的生死难不成还真是天机不可泄露不成!还是说生死薄上根本就没有谷寒的生死!
不!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