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斐然没有一丝犹豫地说出口。
南宛抿住了嘴唇,“以前的你是一个哑巴,现在的你是一个……”
“傻子,我知道。”姜斐然笑着接话,“我知道的啊,阿宛,其实这样子跟你平和地讲话我心里很安静很舒服,因为这样子带着点小揶揄同我讲话的阿宛才是最真实的阿宛。看到你好好的,看到你的表情很丰富,我就会觉得很满足。”
南宛沉默了。
姜斐然虽然对她有掠夺,可说到底他还是很疼惜她,他不舍得伤害她,所以对她的方式一直很温柔。
“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什么应该拒绝姜斐然的好,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就此一刀两断,她统统都不想管了。
“对不起,姜斐然,实在对不起。”她端起绿茶喝了一口,“但是姜斐然你要知道,人在很多时候都是很无奈很迫不得已的。”
没有过多的解释,只这一句就够了,姜斐然能理解意思。
“果然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才叫阿宛做出选择的。”姜斐然依旧在笑,“但是没关系,没关系啊,阿宛。”
南宛看着他的笑容,“你在加拿大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差不多了。”
加拿大的事,有好也有坏。
好的是他顺利除掉了他的两个哥哥,坏的是他没有和薄黎和穆渊合作,他单独击杀岑宥党,和大天为了敌,而薄黎穆渊联手也并不能彻底将大天势力一网打尽,反而留下了一个隐患。
现在他先回了日本,薄黎和穆渊还留在北美,他们和大天随时都可能再起一场冲突。
而大天的叶氏也极有可能派人来日向他进行报复。
“薄黎有和你联系过吗?”
“联系过。”
“阿宛……”
“你在北美见过薄黎吗?”南宛问。
姜斐然的笑意略苦,“见过。”
南宛捏紧了手边的茶杯,“他还好吗?”
“很好,你别担心。”姜斐然几不可闻的一叹。
南宛也叹了一声,到最后还是没再和他提劝他娶妻生子的话。
这种话说一次就够了,说多了真的伤人心。
而对姜斐然而言,他是拿她上次的话不当真的。
茶喝完了,南宛走了。
回到小姨家,她接到了周氏的邮件,周氏告诉她她只查到了郑瑜和御町翔有很密切的来往,这种密切来往是从二零零一年开始维持的,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六年了。
而郑瑜主播的工作也是御町翔给她安排的。
周氏虽然没有确切地指明郑瑜和御町翔的关系,但南宛心里已经有那个意识了。
郑瑜极有可能是御町翔在外面包养的情妇,也就不怪乎那天御町太太会那么激动和生气地对待郑瑜。
南宛心里无法克制地一疼,自己好不容易寻回的小姨竟然是别人的小三儿,这叫她难以接受。
但是为什么郑瑜会愿意去做御町翔的地下女人?十六年如一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按照郑瑜的性子,根本就不是那种为了钱而出卖自己的人。
南宛想不通,以至于躺在床上的时候辗转睡不着。
日本的这种房屋都不太高,二楼卧室一般都附带一个阳台,阳台与房间隔着一扇薄玻璃门,门一般是不锁上的。
南宛翻个身,正对着那扇玻璃门,玻璃门拉着白色的窗帘,屋子外面有园林灯彻夜亮着。
朦胧的光影穿透窗帘照进卧室里。
南宛对光影敏感,觉得不太舒服,微微睁开了眼睛。
一道黑色的影子像鬼魅似的贴在窗帘上,吓得南宛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稍稍定神,她看清楚了那黑影是一个人。
他正想推门进来,看模样是个高手,因为从一楼到二楼完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若不是她没睡着翻了个身,她恐怕连对方走了进来都不会察觉到。
惊愕的同时南宛又在脑海里迅速猜测来人是谁,有什么目的。
但不管是什么目的,从四周安静到凝滞的空气来看,都不是好事。
南宛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从床上起身,摸过床边一根用来做装饰的竖笛,又在床上做了一番有人躺着的伪装,自己快速躲到了玻璃门后的一扇衣柜后。
那人悄悄开了玻璃门,用手上的一把锋利脱鞘的匕首挑开了横在面前的窗帘。
外头的月光和园林灯肆无忌惮洒进房间,落在对墙的复古吊钟上。
钟上的时间显示凌晨两点。
这个时候正是人睡得正熟的时刻。
南宛握紧了手里的竖笛,眼睛牢牢盯住地上顺着月光光影一步步悄无声息踏进来的黑影。
那黑影的目标显然是床榻,靠近床榻的时候他飞快扑过去掀起了床上的被子,动作很快很精准,以至于看到床上空无一人的时候明显呆愣了三秒。
就是这三秒的功夫,等他反应过来身后有人的时候回身已经来不及了。
南宛挥笛而下,狠狠一棒子敲在他的额头,他没有一点挣扎地倒了下去。
他倒下的时候发出了一点动静,而门外自始至终都没有一丝声响,好像这个黑衣人的潜入是南宛的幻觉。
也就是这时候,南宛才察觉出到底哪里不对了。
皇信给她安排的小白和一青都是皇家骑士里的高手,他们就住在她隔壁的房间,而且精神是高度警惕的,甚至说二十米开外的室外有一丁点的声响他们都会惊醒过来。
但是为什么现在她这里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