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最近的城,找阎罗殿。”金凌将令牌抛出去,二头张嘴叼住,加快了飞行速度。
金凌倒在鬼车背上,只能睁着眼尽量让自己不昏过去,大圣残破的躯体就在她眼前,只剩下多半个脑袋和小半个肩膀,没有丁点生机,她没想到平时顽皮,不好好修炼的大圣居然会在生死关头舍命救她。
她从戒指里摸出一粒丹药,掰开大圣的嘴放进去,它平时最喜欢偷吃各种丹药,这是她能给它的最后一颗丹药了。
“大圣,大胜,无往而不利,这一仗胜的可是你啊……”
想起刚刚相见又再一次失去的鬼盾,心中隐隐有些疼,她金凌何德何能,居然可以有这么多愿意拼上性命守护她的伙伴。
附近就有一座血衣教的大城流沙城,鬼车在城外落下,力气用尽消失不见。善真这次还算快,没一会就赶上来,金凌让善真到附近的大路上想办法弄了辆拉货的车,伪装成过路的商旅混进城内。
他们袭击血衣教祭坛的事情还没传过来,所以城门守卫盘查的并不严格。到了阎罗殿后,金凌说明大概情况,把时妤和善真交给掌柜的,拿了些上好的伤药就闭关了。
流沙城阎罗殿掌柜叫廉飞尘,是个气质儒雅的中年人,为人也十分沉稳善思,金凌短短几句话说明发生的事情,却让廉飞尘心中翻起惊涛骇浪。
他立刻找人伪装成金凌一行人来时的样子从阎罗殿出去,而后又到城中闹了些不打紧的小事故,这之后就出城一路往南遁逃。
果不其然一日之后,血衣教警钟长鸣,他们总坛的赛啼大祭司死了,总坛也被夷为平地,血衣教上下震动,金凌,时妤和善真的画像在血衣教地域内几乎人手一份。
而金凌曾经持有阎罗殿巡查的牌子,廉飞尘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早在血衣教抓捕之前就让明月城那边闹出动静,一人伪装成‘正牌巡查’在明月城大闹一场,让各方势力都知道阎罗殿的巡查被人打劫丢了令牌。
很快这个‘正牌巡查’也因为失职被‘处置’,血衣教找到阎罗殿询问时,因为死无对证最后反而让阎罗殿一通训责,问他们为什么不向阎罗殿求证,现在还到处诋毁阎罗殿,扬言以后再也不做血衣教的生意,这才让血衣教不敢再找阎罗殿的麻烦。
廉飞尘忙得焦头烂额就快顶不住的时候,血衣教总教又出了事情,圣墓正式向血衣教宣战,整个血衣教进入备战状态,自然而然的就将抓捕金凌的事情放到了一边。
廉飞尘这才有时间将所有的事情汇报给南无音,他真的非常想问问二当家的这位祖宗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这么能惹事,可他通过联络水镜看到南无音面无表情甚至还有点黑的脸时,一句话也不敢再问,一五一十的将所有情况事无巨细的说明,然后赶紧断了联络。
廉飞尘坐在密室里按着他‘噗通噗通’跳动的小心脏,能将一向和颜悦色的二当家都惹怒的人,肯定不是个善茬,而且他们二当家也没说怎么处置那个金凌,最后还似笑非笑让他‘好生伺候’,廉飞尘想起南无音那个诡异的笑容就不自禁打寒颤。
二当家这意思是伺候好呢,还是不伺候好呢?廉飞尘觉得,还是恭恭敬敬的伺候好,然后高高兴兴的送走比较稳妥。
廉飞尘对金凌‘翘首以盼’,巴巴的等着她出关,可金凌这一闭关就是半年过去没动静,另一个小姑娘伤好之后也忽然闭关了。
这半年阎罗殿的生意因为开战突然就好起来,廉飞尘忙得脚不沾地,慢慢的也就忘了后院还有两个闭关的人,也就是在看到那个整日愁眉苦脸,对着一尊修罗泥像念经的青年和尚时,才会有一刹那想起金凌。
血衣教惹上了圣墓就像哑巴吃黄连,有苦只能自己往下咽。圣墓现在就只有四个人而已,那一对元婴期的夫妻在结丹期时就在东海闯下的名号,人称‘土匪双煞’,本身就是土匪性子不讲道理,还特别喜欢欺凌弱小。
他们对血衣教的宣战纯粹是为了报复,所以他们两个人行动起来反而限制非常小,又不是占领地盘,走到一处抬手毁了就是,等到血衣教救兵杀来,他们已经到了下一个地方。
半年时间让血衣教鸡飞狗跳,劳民伤财不说,还根本连对方的尾巴都抓不住,所有的祭坛都被毁了,分教也毁了十几处,被他们虐杀的血衣教低阶弟子足有上万。
“掌柜的掌柜的,血衣教圣君亲自前往圣墓赔罪去了,这仗要是不打了,我们也能休息一阵了吧?这半年简直忙死了。”
小伙计走进来对廉飞尘道,廉飞尘咕哝了句:“估计赔罪也不会理他,赛啼可是把圣墓的根都断了,圣墓还能不能传承下去都是个问题,就这点程度哪里能泄愤了啊。”
小伙计挠头,“为什么说把圣墓根断了啊?”
“圣墓功法一向是母传女,然后身边养个童养夫等成年就双修,双修必定会生下女儿,然后再养童养夫。这么做为的是把圣墓女人那特殊的血脉一直传下来,现在赛啼把人家童养夫的命根子断了,人家拿什么生女儿传承血脉?”
“那换一个不就行了。”
廉飞尘摇头,“要是能轻易换的话,那土匪双煞就没那么大火气了,这童养夫可是把钥匙,是开启和关闭圣墓女人身上血脉之力的钥匙。圣墓的女人专情,一生只爱一人,为一人痴为一人狂,现在那丫头爱不上别人,就无法利用爱去控制血脉,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