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莙最近也在关心这些事儿,和沈菱通了好几封信都没有得到一个靠谱些的答案,心里也着实关心。秦湄可没有多替沈菱担心,她只不过是借他起个话头而已,真正的目的还在后头。
“可叹那状元郎楚家公子,既是状元及第就已被授了翰林院修编,正六品的衔职已是轻轻松松到手了。榜眼陆铎和探花薛京墨也是前途一片坦然。”
沈莙为着秦湄的话忍不住陷入了沉思,虽说按照规矩,楚鄢得从正六品的衔开始往上升,以他的才学翰林院大学士那不过就是几年间的事。可是他背后还有个楚门,依着楚门的势力,他的起点会高上许多,再加上楚鄢本就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只怕他不会屈就在国子监或是翰林院,而是更有实权的六部,大理寺或是御史台。而陆铎嘛……这个人是个麻烦,冷静自持,才华横溢,最重要的,他还有南诏王这么个后台,裴榕在京中更是会不住地扶持帮衬他,这样一来,他如何平庸得起来。薛六也是个硬气的,乃是京中一等一的显赫身世,沾着皇亲倒也罢了,偏他自己还争气,抚远侯在六部人脉极广,只怕他将会落在六部出仕。
二哥啊二哥,你又该怎么办才好啊!
秦湄一直以一种期待沈莙给种反应的眼神看着她,沈莙直觉自己此刻应该说些什么才对,可是她方才话里就只提到了三个人,于是想来想去也只好在楚鄢身上延伸出话题来
“即便是在誉满九州的楚门之中也再难找到能与楚鄢相较的了,那样的品行和学问才华,却还有个好身世好相貌。”
秦湄一听,心中果真越发认定了沈莙和楚鄢之间有些猫腻,对着这小姑娘露出一副灿烂的笑容来,点头赞同道:
“对的对的,出类拔萃,人中龙凤啊!”
沈莙被秦湄搞糊涂了,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楚鄢这么赞赏的,虽然奇怪但却也没深究,两人往前走了几条小道,秦湄眼尖,打眼就瞧着了长廊拐口处一群宫人簇拥下的惠福郡主和裴榕,拉着沈莙偷偷道:
“你看那儿!那不是……”
沈莙突然被秦湄喊了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跳都漏了一拍。冤家路窄冤家路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前头人多,路都堵住了,咱么快快绕道走吧,免得冲撞了人。”
秦湄被沈莙一拽,差点跌跤,转过头去看她却见她十分着急仿佛对前头的惠福郡主和裴榕避之唯恐不及一般。本来想要问问她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可是看她的样子实在是着急,于是只好应了一声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
沈莙这一年似乎只是行背运,想要躲着谁的时候总是不能如愿,又或者是她躲的人从不让她如愿。裴榕何许人也,战场上鹰目如炬,怎么可能注意不到窝在角落里只想着要躲的两个小丫头。他目光锐利无比,往前几步便厉声喝道:
“站住!”
这句呵斥话音刚落,沈莙不仅没有停住,反而拉着秦湄跑得更快了,站住,你说站住我就站住啊!上回苏忆茹的事还不算教训吗?
秦湄也没想到沈莙居然有这个胆,自己被拉着跑,一时踉跄差点摔倒。
裴榕一看,心中大惊,激怒之下拿出些功夫来几步就跃到沈莙身边,伸手抓住她的后领用力一拽,轻松地把她掼在了地上,手中端的器皿也掉落在地。
秦湄也是没有料到裴榕会追上来动手,虽是没有被波及,但在看到跌坐在地上的沈莙时也吓得不轻,当即就惊呼出声。
沈莙摔得浑身一疼,心里火气也上来了,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后退了几步,憋着气福了福身子,恨恨道:
“裴将军万安,也不知奴婢这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为何将军要对一个内庭女官下这样重的手呢?”
裴榕眯起眼睛,怒极反笑,
“方才我叫你站住,你没听见吗?”
秦湄担忧地看了看沈莙,复又看了一眼裴榕,开口道:
“将军恕罪,我们二人原是领了差事往司制局去的,方才一心只想着快些完成差事,将军开口唤人也不知是在唤我们,因此才会径自往前走的。”
裴榕压根也没多看秦湄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冷笑着盯着沈莙看,
“既然你们是领了差事,此时我找沈赞善有些事情,留你在这里无用,那么就你把这些劳什子送去司制局吧。”
秦湄看到裴榕对沈莙的态度,哪里放心留她一个,当即就想反驳,可是裴榕鹰目一横,带着些杀伐的眼神便往她身上去了,
“怎么,我说话竟在宫中这么不管用吗?你既然急着办差,怎么还不离开?”
秦湄有些为难,那边惠福郡主已经领着人往这里来了,到底裴榕身份尊贵,又是个外男,若是在这里和他正面冲突,该如何收场啊?
沈莙何尝不知道秦湄是担心她才迟迟不肯离去,可是她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而且还会被连累,那可真是得不偿失,况且她被裴榕扣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要不是秦湄把消息传出去,她可怎么办呢?
“姐姐不是还有事情要办吗?近来忍冬闲着,不妨叫她帮忙搬些器皿吧,随我留在此处反倒有诸多不便。”
秦湄听她无故提起忍冬,想起她素日和忍冬要好,忍冬又牵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