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苏意娘提前给很多名门之家的夫人小姐发了请帖,邀请她们来如意楼看衣裳。这种做法确实吸引了一部分闺秀的注意,等到正式开张,应该还会有更多人来光顾。
“咱们只管挑衣裳,不用在意那么多。”刘淑这样说道。
王妧却无法真的不在意。刘淑的出现对她来说确实是最好的一个障眼法,但她此时并不想在刘淑面前演戏。
苏意娘很快带着两个丫环进来了。丫环手上各捧着一个装着六幅画卷的托盘,苏意娘先说明了画卷的用途,然后才让丫环们一一展示出来。
乌木画卷吊架上一行列出的四幅半人高的美人图。画中人物没有五官细节,身上穿的绫罗锦裳却精美细致,看得人不由自主地想象那身衣裳穿在自己身上的样子。
刘淑被深深吸引,王妧也朝苏意娘投去佩服的目光。谁知苏意娘趁刘淑不注意,朝她眨了眨眼。
王妧不明所以,刘淑却已经和苏意娘攀谈起来了。
“苏夫人,这些衣裳都是如意楼做的?”她有些想见识下实物的样子。
“没错。”苏意娘脸上笑意盈盈,挥手让丫环们换上另外四幅,“画中的衣裳,如意楼都能做出来,而且选用的是最适合制作外裳、裙装的丝绸罗缎,每一幅图纹花样都是名绣高手亲手绣制,每一身衣裳都是根据不同的尺寸来裁剪,绝无仅有。”
听到这里,别说刘淑,王妧都动了心。
衣裳被说得精妙绝伦,价格自然不菲。想想接下来的各种诗茶花会,闺秀们争相攀比的对象又多了一个。
刘淑看完了所有的画卷,选了一身喜欢的,苏意娘又找来制衣师傅,商议修改了一些细节,很快就完成了口头上的约定。
“这位姑娘。”苏意娘叫了王妧一声,让人不注意到王妧的存在都不行。
刘淑恍然回神,懊恼地埋怨起自己:“唉,我竟忘了,你也选一身?”她和做衣服的老师傅说了几句,对方确实经验老到,从剪裁到做工,都堪称高明。
王妧摆了摆手,却听到苏意娘说:“姑娘误会了,我是想说,这位姑娘看起来很面善,不知道姑娘是否记得,三年前曾在麓山脚下救过一个人?”
苏意娘说得诚恳:“姑娘是否姓王,单名一个姗字?”
王妧试图从对方眼中看出些什么,但却毫无发现,她只得说道:“我妹妹便叫王姗,我是她的同胞姐姐,名叫王妧。”
“那就是了。”苏意娘脸上神情激动,“刚才怕和恩人唐突相认,没想到姑娘原来是恩人的姐姐。你一定要告诉我,恩人现在在哪里?我无论如何要去拜会她!”
王妧和刘淑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里看到惊奇。王妧为难地看了苏意娘一眼:“你恐怕见不到她了。”
不管苏意娘说的是真是假,王妧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听到王妧的话,苏意娘的伤心不似作伪。等到两人告辞的时候,苏意娘还一直送到了大门口。王妧这下有点懂了,苏意娘顺势而为,她和她的关系算是搬上台面了。
她们的马车还没走两步,王妧就听到车外一个耳熟的声音在和苏意娘说话。
“我是燕国公府的表小姐,我姓江,不姓王!”
江如兰这个噩梦,也闻风而来了?王妧有些头疼地想:如果她被揭穿了没死的事实,她爹该怎么向她娘交待?
六安已经等在永平侯府侧面的小巷子口,王妧和刘淑分开后,她走回这里时已经有些迟了。
六安抬了抬眼皮,见王妧脸不红气不喘地跟他唠嗑起来:“我和刘淑的缘分还真是奇了,走在路上都能碰到。”
王妧说完这句话心中一动,会不会是刘丞相?千万不要,她的小命哪够和他们斗!
“你打听到什么了?”
六安把详情细细说来。永平侯府有一位二小姐,大名就叫做林倩,然而她看起来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他们那天见到的丫环不是伺候这位二小姐的,而是一个寄居在永平侯府的远房亲戚的贴身丫环。丫环名叫小荷,那远房亲戚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名叫林青。这位林青姑娘,才是赵鲽口中的“倩儿”。
啧啧,这其中又有隐情了。赵鲽这只呆头鹅,该不会被人骗了都不自知吧?
王妧感到前路又变得灰暗了。她推测赵鲽在御膳中下毒的原因是皇上不为他赐婚,等他发现自己被人欺骗了感情,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王妧想都不敢想。
再不想还是得去面对。
王妧敲了英王府的大门,被等在门内的一脸焦急的赵鲽带进了大厅。王府大院中的场景被她略过,她此时想的是该如何减少赵鲽的重生指数。
她隐约觉得,赵鲽和依柳一样,需要一个契机来来改变他可能重生的事实。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赵鲽掩饰不住欣喜。
王妧见他打开了话头,也不急着打断他。
“我找过很多大夫,就连江太医我都请过,他们都说,倩儿的病是娘胎里带来的弱症,只能用药慢慢调养,但是她不愿意我替她费心,她不肯吃药,也不肯见我,小荷说她快要死了!”赵鲽痛心地说,“她因为自己身子不好就不愿意嫁给我,说不想连累我。她怎么那么傻呢?嫁给我,我才能名正言顺地照顾她!”
王妧听着,觉得自己的头又疼起来了。
两个互相倾心的人,因为各种原因无法厮守。这一次任务是要她当他们的红娘,替他们扫平障碍,最后让他们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