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琥珀,钻石,珍珠,一时间晃花了斥候们的双眼。
苍白的手指轻轻点在一颗红宝石的背面,炼金阵在幽蓝的光晕中自行泯灭,中心那颗红宝石融化成了一个血色光圈套在了手腕上。
光圈律动,赤红色光柱在人群中一闪而过,地面上被犁出一道十米长的焦痕。
泽拉尔的眼神有些冰冷,他不能真的伤害这些帝国士兵,那样做只会引来守备兵团疯狂的追查。
天空中盘旋的海利菲斯俯冲下来落在泽拉尔德肩膀上,用喙蹭着他的脸颊,模样有些焦急。
泽拉尔身后的空地上传来一个豪迈的中年男性笑声:“看来遇到棘手的人物了,都退下吧!”
斥候队长瞧见来人的相貌,顿时面露苦色,挥手让周围的斥候们都撤到了一旁。
泽拉尔闻声瞧去,只见一个胡须修剪的非常典雅的中年胖子缓缓步入战圈,风度翩翩,他的身后背着一柄湛蓝色巨剑,最引人注目的则是披风扣上那枚‘骑士长’勋章。
泽拉尔瞳孔猛地一缩,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这胖子给他的感觉就像一头蛰伏已久的嗜人巨兽,即使在笑也让人觉得一片腥风血雨扑面而来。
湛蓝巨剑遥遥指向泽拉尔的身前,摆出一副挑衅的姿态。
……
与此同时,守备军团大营。
荒野上遍布黑色的帐篷,简易的马厩旁骑士们细心的为战马洗涮,一桶桶污水泼洒在营地一旁的草坪上,吵闹声充斥着整个营地。
营地的正前方可以看到被一片灰雾笼罩的盆地,隐约可以看见一座雄伟的轮廓,那里就是这场战争的中心‘沃顿城’。
守备军团总长‘冥火之锤’戴维斯盘腿坐在营地前的山崖顶端眺望着这片大地,他的一边啃着鲜嫩的羊排一边痛饮帝国最好的烈酒,似乎对眼前的战事丝毫不感到担心。
一队近卫骑士严密的守卫着这片山崖,早已习惯了顶头上司的狂放不羁。
很快,一封最新战报被近卫递到戴维斯沾满油渍的手中。
“将军大人,第三旗队成功堵住了缺口,在邻郡赶来的贵族私军的配合下已经完成了对沃顿郡的全面包围,请下达进一步的作战指示。”
“让第三旗队原地修整,可以组织一部分兵力对沃顿郡外围进行‘清理’。”
戴维斯的命令被身后的书记官记下,火速派遣斥候传达下去。
“第一旗队什么时候能到?”戴维斯转头问身后那位新来的参谋。
“第一旗队已经进入了战区,如果顺利的话,鲍伦斯男爵今天晚上就能抵达营地。”这位年轻的参谋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将军大人,我担心战局会发生意外。”
“什么意外?”戴维斯问道。
年轻参谋连忙解释道:“穆兰公国牵制着帝国边境防线的主力军团,完全不计伤亡,敌方的目的不可能只是制造一次袭击,必然还有别的原因。”
戴维斯咧嘴笑了笑:“你觉得敌人会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跑?”
“问题就在这里,将军大人,这些术士们非但没有进行转移,反而摆出一副死守到底的姿态,这太过反常了。”
戴维斯擦去胡子上的酒渍,满不在乎道:“新来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拉斐尔,来报道时曾做过介绍。”年轻参谋躬身道。
“好吧,我才不管你叫啥名字,把你那些天真的臆想丢到一边去,不管穆兰人和密斯特的术士有什么盘算,你只要跟着老夫的旗帜冲锋就对了。”戴维斯粗鲁的将羊骨头丢到拉斐尔身上,脸上已显露几分醉态。
拉斐尔对自己的上司的行为感到一阵不可思议,看着脚下的羊骨好一会才回过神。
“还站在这干什么!等着老夫给你换尿布么,带人去接应鲍伦斯的部队。”
拉斐尔没有愤怒,只是低着头默默的向大营内走去。
身后的军官们讽刺他是多么的狂妄无知,书记官在戴维斯身旁谗言献媚,只有少部分目睹这一切的近卫流露出同情的目光。
“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憋屈?”人群外唯有一员老将追上前试图安慰道。
“我为什么要憋屈?虽然开始是有些诧异,但是冷静下来之后就想明白了,没人认可我的话只是因为我这个人还没有被大家所接纳而已。”
老将见拉斐尔已经自己想明白了,于是疑惑道:“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为什么还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可能是因为我的责任感太强了吧。”拉斐尔自嘲的笑了笑,领着一队斥候离开了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