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老穆,我心念一动,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和老穆好像很熟啊!”
“嗯,我们合作好几年了……”桑青随口答道,但旋即发现了我的意图似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我装傻。
见我已经把饭菜吃得七七八八,她便向我一伸手道:“给我吧,我要走了。”
说实话,我很想耍赖再留她一会儿,但看她柳眉微蹙的样子,却是得罪不起,老老实实地把食盒递给她,眼看着她迈上台阶走掉了。
我挠挠头,一时责怪起自己的无聊来,没事偏去打听老穆那家伙的事,把好好的气氛都破坏了。不过来日方长,不管墨晏过去是怎么得罪了这姑奶奶,我一定会想办法弥补他的过失的。
桑青才走不久,台阶上又响起了脚步声,扭头一看,却是越璧。
看来昨天我撒的那点娇,这二人还真的放在心上了。
只见他一脸一本正经,看着我的表情,就像一只小兽在看抢了自己肉的同类一样充满敌意。我心里不禁暗笑,真不知道墨晏从前是怎么打击这小子的,居然让他一个没什么斗争心的愣小子成了这个样子。
他走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那个机关的事了么?”
“是啊,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我坦然答道。
他眉头出现了一个“川”字,沉默了半天才说:“那个八卦锁……是我的作品。”
“哦?果然是这样啊,我就说我设计不出那种东西来。”我惊讶地说。
他却有些怒色地瞪着我说道:“可是你当初却说这东西完全没用,你用不了一柱香就可以破解的。”
呃……我汗颜了。这个墨晏公子也真是的,就算真的懂点机械原理,也应该多给后辈一些表现机会嘛,何必这么过分地贬损人家呢?
不过此时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我可以顺利地打开那道锁了……
眼下面对他的质问,我只好敷衍道:“呵呵,那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好像更有自夸的意思,不禁偷眼去看他,但他却双目望天,好像回忆着什么,并没有听到我这话。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全都忘了。”过了半天他才说。
“很遗憾,我真的是忘了。”
“虽然那锁是我设计的,但是那个梯子的上机关却是你加上去的。那个梯子上端连接着平衡装置,与郡守大人的身高和体重是对应的,如果不吻合的话,梯子会立刻收起来并触发铃声,所以才说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是不可能上得去的。”他又说。
“也不是啊,只要与他身高和体重相同不就行了?”我提出了异议。
“但谁会想到一个看上去如此普通的梯子上会有这样的设置呢?”他却说。
这倒是,我当时也是考虑到有机关,所以打算快到上面的时候加倍小心的,万万没想到机关会设在这木梯上,所以才着了道。
就是嘛,如果不想人上去的话,不放梯子不就好了,既然放了梯子下来,一般情况下哪有不上的道理?
“这句话,”越璧转过身来,看着我说,“是你当初对我说的。你还说,所谓的机关设置,相比于机械的精巧,对人心的了解更加重要,在常人想不到的地方动手脚,往往会有奇效。”
我听他这样说,却是一怔,随后问道:“难道……我从前很喜欢机械之类的东西么?”
他听到这儿,锐利的眼光直盯着我说道:“据我所知,不是。”
以前不玩这个,却非要特意和自信精通机械的越璧来较劲一下啊……难怪会把这个小朋友得罪到这地步了。我心想。
但听偌嵇的描述,墨晏却并不似一个特别张扬好胜的人,他有什么必要非要这么做呢?难道……
“虽然郡守大人最终采用了我们两个人的设计,但是他对你的信任,绝对是大过对我的。”越璧又把视线移开了,语气中透露出了遗憾的情绪。
我望着他那张显得有点稚气未脱的脸庞,突然心念一动:难道墨晏这么做,是为了保护这小子吗?
郡守大人专属的秘室,里面必然是打算放一些非常重要的东西的,作为一个门客,为他设计再精妙的守护机关,始终无法算是万无一失,因为这个设计者本身,就是对这个机关安全性的最大的挑战!
但加上墨晏这个设计之后就不一样了,只有郡守大人本人才能进入,就算出了任何问题,只能说是学艺不精,被怀疑忠诚度的风险却大大降低了。
我并不确信墨晏是否真的想得这么深,只是凭直觉觉得一个站在名声和赞誉顶峰的男人,没理由跟一个后辈少年去争短长而已。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我是没办法替墨晏辩解的,甚至不方便去安慰或是鼓励他,只能淡淡笑笑,不能言语。
身处地牢,分不清白天黑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只知道晚饭已经过了许久,大概已经是半夜了吧。
正合衣躺在干草堆上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突然听见又有门开的响动。我一骨碌翻身坐起,借着地牢内昏暗的火光,却是见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进了门来。
没等我看清他们的容貌,矮的一个人已经惊呼了一声:“公子!”就冲了过来。
一听他声音,我立刻笑道:“不是说好了叫大哥嘛!”
“府外叫大哥,府内永远是叫公子。”这人却这样回答着,小脸凑近了我,却是偌嵇。
再往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