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并肩走了一会儿,发觉并不是回她家的方向。“这是要去哪儿?”我问。
“去镇上,买些东西。”芮忧说。
我听了很高兴,我对这个世界了解得太少了,刚好可以到处转转,多收集一些信息。
一边在路上走我一边问:“对了,现在是什么朝代啊?”
“朝代?”她显得有点奇怪。
“呃……我是说,国号?”我解释说。
“我知道,我只是奇怪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我前阵子因为一些变故,脑袋有点……记忆力有点不好了,很多事都忘啦!”我开始装傻。
她还是一副疑惑的样子,但还是回答道:“汉朝。”
汉朝?东汉还是西汉呢?我想了想又问:“那……都城在哪儿来着?”
“洛阳。”
哦,原来是东汉啊!这还是我回来之后得到的第一个有价值的定位信息。接着下一个问题来了:“那……这是哪儿……我是说,离洛阳有多远啊?”
她停下脚步,面对着我叉着腰问:“真是搞不清你哎,有时显得很聪明,有时又和个傻瓜一样!”
大姐,嘴下留情吧,俺这是虎落平阳好不?我心里不服气。
“现在我告诉你,这里是幽州下辖的上谷郡定北县西平镇,离洛阳几千里地呢,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问我镇长姓甚名谁啊?”她不耐烦地答道。
“不不不,他叫啥我一点儿也不关心。”我陪笑着说,“我接下来想问的是我看这附近风土也不错的,怎么村里人的日子过得好像并不太好呢?”
她听到我这么问,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远有胡人近有响马,日子怎么可能好过。”
“这……胡人和响马是……”我本来还有十万个为什么在肚子里,但看她脸色阴沉,再这么聊天好像就没办法当朋友了,干脆也就把问题暂时咽进肚子里了。
听我不作声了,她倒是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刚才你好像说那姑娘是个病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只是一瞬间发生的事,看来也没逃过她的耳目啊!我只好说:“嗯,我学过医,但只懂一些皮毛。”
我还以为这话说出来也只是应了她的预料而已,没想到她听了脸色一变,难以置信似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甚至,还好像有一丝恐惧。
“怎么了?”我奇怪地问。
“这话你说给我听也就算了,不要和任何人说。”她严肃地说。
“什么话?我学医的事?……”我刚想问清楚,她突然伸出手来捂住我的嘴,眼光四处察看了一下才把手放下说:“就是这句,千万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
“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她目光闪烁,兀自惊魂未定。
我彻底糊涂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东汉时期不是出了最著名的中医祖师张仲景吗?刚才一说现在是东汉我还着实兴奋了一下呢!怎么还不让我说学医的事了呢?难道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我所了解的那个世界啦?
“这个……我看你捉鬼也不收人家钱,那靠什么过活啊?”我转换了话题。
“我捉鬼看心情的,想收就收,不想收就免。”她轻描淡写地说。
我看不是这么简单,看刚才那家人的情况,估计也给不起她什么钱,这姑娘是同情心泛滥所以经常白干吧。我不禁感佩起来,心里向她一拱手说:哥敬你是条女汉子!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我先前已经去转过的西平镇。
芮忧带着我转了好几个地方,什么卖米的、卖布的、卖肉的、卖菜的,个个指给我看,告诉我哪家的东西实惠,哪家的老板鸡贼,无聊得我困得不行。倒是中途经过那个什么福海楼时,我好奇地往里面看了半天,心里还在暗笑不知道李老板有没有因为我的吹牛而破费呢!
这个镇子也不是很大,转了大半天好像已经走了个遍了。走到最后我发现了件奇怪的事,镇上的买卖种类非常多,连窑子和赌场都一应俱全,但却几乎没怎么看到我最关心的一样营生:药铺!
难道说这里的人身体都健康不怎么生病?但是只见街上的人面色各异,也偶尔会见精神委顿、明显身体虚弱的人,不像是不需要吃药的,怎么都没人经营药铺呢?
走到最后我已经累得快虚脱了,说实话这陪女孩逛街真是不容易,要是让我自己来玩,去感兴趣的地方,我走个几公里都跟玩儿一样。但是这样陪她走了才半天而已,已经感觉从身体到精神全都垮了!
可能她也看出我的疲倦,见到旁边一个小茶摊就拉我过去坐了下来,叫了两杯淡茶来喝。
我见有水喝,赶紧咕咚咕咚地猛灌了一顿,这才觉得精神振奋了一些!
她见我这个样子,笑道:“不至于吧,这才走了几步路啊!”
我无力地回答道:“姑奶奶,这样逛法儿,俺承认没你的脚力啊!”
“刚才去过的地方都要记熟了,以后来买东西可就是你的事儿了!”
“啊!”我开始叫苦。
她却眼睛一瞪说:“是谁说要我当牲口养来着?”
“好好好!”吃人家嘴短,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她嫣然一笑,拍了一下我的头说:“乖!”还真把我当成小宠物了!
我刚想再和她斗几句嘴,眼光突然落在她背后街对面的一个小铺子上。那是一个巴掌大的小门脸,门柱上的漆都快掉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