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车之鉴,此次我却是不会再被他刺激着了,顺势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原来如此,那我们还是直接去狄道好了!”
“谁要问你的意见了,我是问两位姑娘呢!”他一扭头道,接着真的问向桑青和孟姜,“你们怎么说?”
桑青看出我和丛离殃这一来一往的对话有点不对付的意味,疑惑地嘟囔道:“不知道你们俩搞什么鬼……”
孟姜却是抿嘴一笑,之后反问道:“不知道丛前辈有什么建议么?”
“看看,这才是对前辈说话的态度!”丛离殃嚷道,没有朝我这边看过来,我却非常清楚他在说谁。但这种人越理他越是助长了他气焰,我索性抬头望天,装做没听见。
但他刚说完这句,却是马上急切地说道:“不是让你们叫丛大哥了嘛,前辈前辈的都把我叫老了!”
呃……本人脸皮厚是由来已久的,但今天遇到这么一位,真是不得不甘败下风了!
但他自己也似乎只是当说笑,说罢马上正色道:“我听这小子说了,你们要去找一个叫越璧的小子,还是个尉史,是嘛?”
桑青马上点头道:“不错!”
“我们在这地界混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都没听说过这个人?”丛离殃说。
“他是刚过来的,也不过就是半月前后的事。”桑青马上答道。丛离殃平时和她们扯闲片儿的时候,她一般并不答腔,眼下是因为问到了越璧,才突然提起了精神。
“哦?那就是了。”丛离殃像是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桑青和孟姜听到他这样说,不明就里,都是一愣。
“是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嘛,卖什么关子啊!”我不满地插嘴道。
这下子明显对大佬不敬,可把旁边这位兄弟给得罪了,对我眉毛一横,壮实的身板向我一这边一挤,顿时就把我从地塌上挤了下来,我赶紧扶住,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丛离殃似笑非笑地斜了我一眼,继续面向两个姑娘道:“那你们听大哥一句话,别去狄道了,直奔惊云镇才是正道!”
“此话怎讲?”桑青问。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们这个兄弟过来,是顶替陇西前任的一个叫牛落英的尉史的,是也不是?”丛离殃说。
“这……”桑青一时也答不上来了。当然我也是。出缺续任一说我们只是听了一个大概,至于具体顶替的是什么人,可就完全无从得知了。
结果孟姜却点头道:“是的。”
也是,她毕竟在皇上身边的时间比较多,知道这些朝政上的事也很正常吧。
“那牛落英在陇西这里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了。听说原本是胡人,出生于西域,后来被秦国的贵族收养长大,精通工事战法,对胡人的情况也很是了解,在这陇西边塞一干就是十几年,这大秦能安心出去攻城掠地,不担心后院起火,这个牛落英绝对是立下了汗马功劳的。想当年……”丛离殃娓娓道来,兼眉飞色舞地好像在讲他自己的事迹一样。然而却不知道这话题到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好在他絮絮叨叨了讲了会儿,终于说道:“你看,怎么扯远了,我是说,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无端端地就没了呢?……”
“没了?什么意思?”我此时已经站到了一旁,插嘴问道。
“你看你这个后生,怎么这么急呢?告诉你,男人太急了可是要吃大亏的!”我不问还好,一问,丛离殃又开始转头来数落我,偏离主题更加远了。
而且他此话一出,周围那一众粗汉子像是听出了什么话里有话一样,哄堂大笑起来。连带着这草棚里其他几个根本没听到话头话尾的不相干人士也笑着,向我这边看来。
我算看出来了,这个丛离殃并不是坏,只是损,非常损,而且还很特意针对我!好吧,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谁让你知道的比我多呢,我忍!
“前辈,那牛落英后来怎样了?”孟姜非常适时地把他的话头接走了,也算是给我解了个围。
“啊?呵呵呵,说到这牛落英,就不得不说一下赫彻那伙人,”丛离殃见孟姜笑吟吟地望着他,顿时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了,将手在并无几根胡须的下巴上一捋,继续说道,“这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一个字,邪,非常邪!像他们这种小小部族,穷,没饭吃的时候到这边来偶而抢抢东西,就算是掠走几个人,也并没什么稀奇。但这些人就不是,他们的目的飘忽不定,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底要干嘛,只知道他们一旦出现,就是血流成河,就是片甲不留,完了就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连同见过他们的那些人也好,牲畜也好,一切活物,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以他们才被称为‘鬼神之兵’。”孟姜沉吟道。
“哦,你知道得很多啊!不禁人长得漂亮,脑子还这么聪明,真是难得一见啊!”丛离殃竖起他短粗的大拇指,赞叹道。
孟姜却只是浅浅一笑,又道:“您的意思是说,牛落英是因为和赫彻产生了瓜葛,才失踪了么?”
丛离殃一听,更是夸张地瞪大了眼睛,赞不绝口地道:“厉害,太厉害了!正是如此!”
“噗……”我还是没忍不住,一口水刚刚入口,复又喷了出来。
“怎么?你有意见啊!”丛离殃为我破坏了他营造的气氛感到相当不满,瞪着我道。
“我说,要真是没人见过赫彻的人,他们鬼神之兵的称号是哪来的呢?不仅如此,还有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