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与这烈焰中的精灵已经有过一次会面了,就是它,当着我的面将越璧所在的那一整座军营瞬间吞噬,只给我留下了无尽的悔恨!
但此次再见,却仍然觉得无比震憾,不知道是不是更切近目睹的缘故,此次所见的凤凰,似乎比先前更灵动、更绚烂、更高贵、令人忍不住想要臣服于它的脚下,随它一同进入那梦境中的永恒国度了!
永恒国度吗?这个想法却像刺痛了我内心的某个部分,令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连忙奔向跌倒在地上的弧凉,急切地问道:“前辈,我该怎么阻止它?”
他浑身遍布血污,就连头上也是,处处尚有黑色的羽毛尚未脱尽,与鲜红的血迹相映,令人触目惊心!听到我这样问,似是犹豫了一下,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阻止他们,或者快逃!你有一柱香的时间来决定,在那之后,就一切都晚了……”
“逃?事到如今我怎么还能逃?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是我的生死兄弟,我本来是为了救他来的,但是现在我已经决定要救下这里所有的人了,不为别的,只为不让他们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包括你!”我却非常坚定地说着。
这倒也不是卖弄什么英雄主义,我只是有些反感肇锡那个居高临下的态度,不想这么多人成为他野心的牺牲品而已。
“是吗…”弧凉叹息道,“如果你有这种心的话,说不定真的能够阻止他们。但是你一旦失败,莫说你自己,这些你想要拯救的人,也会一同堕入绝望的深渊,很难再回到这现世了。”
我听了一愣,他这个说法的确戳到了我最担心的地方,但是抛下众人独自苟活的话,我又何尝不会堕入绝望的深渊呢?当即坚决地道:“我不会失败的!”并在心里默默地加了一句:“是吗,墨晏?”
“哈哈哈!”忽然一串笑声传了过来,像是听到了我们的对话一样,肇锡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没用的,弧凉大头领,你的信使已经全死了,就连你自己,也不过是在苟延残喘,还想着阻止我们吗?还相信这个狂妄的小子?是在痴人说梦吧!”
他这样说着,居然就从适才那红光所笼罩的范围里走了出来,长发飘荡,脸上身上遍布着用血写的符咒,逆着光线看去,像极了鬼府地狱中的罗刹!但他这样走过来,却仍有一层浅浅红光围绕着他,使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虚幻。在他身后那片红光里,向菀柳却仍然闭目而坐,一动不动,如同已经石化。
“了不起的小鬼,”弧凉却这样说道,“我只道我会死在我的族人手里,没想到你这样一个外族的小子,居然已经可以做到此种程度。从现在的情形看来,那向菀柳果然只是你的一枚棋子,真正会成为永恒之王的,是你吧?”
“呵呵,”肇锡志得意满地笑着,“你和向菀柳都错误地估计了我,你们都以为这赫彻的独门绝技外人不可能掌握,却没料到我在研习它这件事上做足了工夫,了解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只不过就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会进行得如此顺利而已!”
“我不明白,你到底做了什么?我的信使们长年与幽冥神木共处,早已可通阴阳之境……拥有不死之身,怎么可能被你们在阳间所培养出来的……几只冒牌货打败?”弧凉断断续续地说道,可见因失血过多,已经极其虚弱。
“冒牌货?”肇锡回头向幽冥神木上望去,像是望向那只巨大的火凤凰,我也跟着望去,才注意到那火凤凰的周围还围绕着数只体型小一些的黑色鹏鸟,看上去好像也和弧凉所驱使的那些差不多。
这时我才猛然想起,当初在郦山破坏了肇锡的刺杀计划时,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好像就是被一些黑色的鸟救走的,难道眼前的就是吗?弧凉的这些黑鸟只在这至阴的梦魇之地出没,救走肇锡的那些却是大白天就那样自在地飞翔,这就是弧凉称之为“冒牌货”的原因吗?
“你身为赫彻的大头领,却连正牌和冒牌都分不清楚吗?”肇锡说道,“真是可怜啊,你这些信使恐怕都要死不瞑目了吧,居然因为他们主人的无知,而让它们这样去白白送死。”
“你什么意思?”弧凉疑惑道。
肇锡猛地回过头,眼光却是投向了我,像是故意炫耀似地说道:“在一个真正的外人面前揭穿你,到底好不好呢?”之后摸着下巴做思考状,随即像是叹了口气之后又说,“不过现在不说,等你死了再说,就太无趣了不是吗?……哦,我看你离死也不远了,不知道我来不来得及说完呢?”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已经厌恶了他这般腥腥作态了,怒斥道。
肇锡于是蹲下身来,正视着弧凉的脸,一脸意味深长地说道:“你该知道的,浴火之鸟,雌雄有别,雄为凤,雌为凰,你的这些信使再怎么经过幽冥神木熏陶,也逃不脱为凰的命运,而我们带来的,才是真正的御火之凤,现在你明白了吧,它们落得这样的下场,一切都是你的责任!”
“什么凤什么凰的,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啊,你信口开河也得有个度吧!”我却不以为然,顺口嘲讽道。
“是不是信口开河,事实不是摆在眼前嘛!”肇锡却是自信满满地说,之后又伸出一根手指,向弧凉的脸拂去,口中说道,“你也好好看看吧,会大吃一惊哦!”
我以为他打算对弧凉下杀手,连忙斥道:“住手!”便冲上去打算阻拦。
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