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您老人家出手相帮的,恐怕不是我吧!”我立刻回应道,“我看您老好像特别喜欢葫芦,不如就坦然一点,告诉我们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如何?”
丛离殃杀出重围,冲到我们面前,“呵呵”一笑,学着我的口气道:“那可就说来话长了,回头咱们来弄它一坛好酒,你喝一杯我讲一段,如何?”
“行是行,但是喝酒怎么能少了兄弟,看到那边那个小子了吗?他负责喝酒,我负责听。”我笑道。
“那个吗?就是青儿说的什么朋友,叫越璧的那个吧?”丛离殃百忙之中抽空斜了越璧一眼,说着。
我一听,哟,怎么对桑青的称呼变成“青儿”了?这个丛离殃,还真是会套近乎啊!又见越璧被我点名,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是了,您可瞅准了,以后要挤兑就挤兑他去,保证他一句都不带回嘴的!”
丛离殃却不回应我,目光炯炯地盯了越璧几秒,见他更有些手足无措,才开口说道:“嗯,一看就是个好孩子,不像你那么滑头!”
这句话一出,我惊讶地下巴都差点儿掉下来,这是什么世道啊?真不知道八字和这个人犯了什么冲,居然当着两个小年轻的面这么糗我!
我们这边热闹地聊着,肇锡却有点站不住了。我用余光看到他步步后退,似乎是想和我们这群人拉开一些距离,连忙转头向他说道:“你不要想着溜走哦,弄成这个局面,你要负全部的责任,如果不乖乖把这奇怪的仪式中止掉,可别想全身而退!”
“哼,”肇锡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在说什么梦话?这仪式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就连我也阻止不了!不要觉得多了几个帮手你就赢了,我也不是一个人!”话音刚落,他已伸出手臂在身前一挥,四周的人们便飞快地应声聚拢,很快便把我们几人团团围在了中央。
弧凉已身受重伤,没办法再战斗,正盘坐着凝神调息,我和桑青、越璧、丛离殃四人只能各守一个方向,将她保护在中央。果然很快这些人便开始各持武器攻向我们,一时间人群大乱,变成了一场大混战。
我见这些村民和士兵个个还是迷茫的神情,猜想他们是受了肇锡的操纵。弧凉曾经在至阴的梦魇之地做过类似的事情,利用这些人攻击过肇锡。现在由阴转阳进入了肇锡的领地,他当然也是可以照此办理的。不过他利用这些人来围困我们确实是个好主意,因为我们心知这些人的身份,也知道他们是受人利用,当然不会痛下杀手,只能想办法周旋,时间便这样一点一点地流逝过去,想破坏这血凤的仪式就显得更难了!
想到这里,不免又瞟了一眼那只血凤,却发觉它已身在空中,围着幽冥神木在低低地盘旋着,但并不落下,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光芒越发强烈,晒得人皮肤都有些刺痛,而随着阳气渐盛,那巨大的幽冥神木居然开始变得更加干枯,树干发红,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虽然我并不十分明白其中的关窍,但如同极度浓郁的阴气会令万物凋零一样,极度猛烈的阳气同样是一把利刃,会轻易地将一切都化为灰烬!我拼命地眯起眼睛抬头望去,像是隐隐见到当空出现了三个光球,正放射着炫目的光芒,炙烤着地上的一切,令人无法直视,那种感觉…竟然像是同时出现了三个太阳一样!
这绝对不是好的征兆!我心里不免有些焦急,瞅冷一个机会急忙问桑青道:“你们不会就这样冒失地闯进来吧?是不是手里藏了什么法宝,可以彻底破了这结界啊?”
桑青一掌拍飞了一个攻上来的家伙,然后回头向我道:“有是有,但是我需要时间准备,靠你们几个能守得住吗?”
“守不住也得守啊!”我一伸脚绊倒了冲到身边的一个人,叫道,“你就说你需要我怎么做吧!”
桑青点了点头,刚要说话,丛离殃突然凑过来插嘴道:“不行,青儿,我不同意!”
以桑青的性格,想做的事哪能容得别人不同意,听到丛离殃这么强硬的语气,我猜想桑青肯定要立刻发飙了,谁知她却只是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神色,沉声道:“但是现在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个表情中,居然有几分我从未见过的顺从!
这是什么情况?丛离殃是给桑青灌了什么mí_yào?总不会因为他救了她,她就变得这么尊重他了吧?
就在丛离殃默然不语,好像心有犹豫,而桑青在不断地观望他,好像盼望得到他首肯的时候,我恰好闪到越璧身边,顺便低声问了他一句:“喂,你不知道这老爷子是谁吧?看他对桑青这态度,你觉不觉得很稀奇啊?”
谁知这书呆子却是瓮声瓮气地说道:“没什么可稀奇的。”
我觉得他是故弄玄虚,撇嘴道:“你就装吧!”
越璧却是一脸认真地反驳:“这有什么好装的!”随后特意压低声音说道:“这人,八成就是桑青的爹爹吧…”
“什么!”我惊讶地大叫,但怕被桑青听到,赶紧压低声音又说,“你在说什么傻话哪!我们是在来这儿的路上刚刚认识他的!”
越璧摇了摇头,但语气却是笃定地说:“我不知道,我只是这么感觉…再说,他们长得也很像…”
长得像?哪里像了?我是一百个没看出来,要说像的话,倒是一张不饶人的刁嘴很是相似吧!
一瞬间,我脑子里映出一个人的样貌来,那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