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了?”我饶有兴致地问。
他走过来坐在一块大石上,一边用衣襟扇着一边说:“这两天宫里刚好出了件事,皇上下了一道诏,征集各路能人,三天后进宫参加道术比赛,胜者不仅可以得到丰厚的嘉奖,还非常有机会直接面圣,就地封官,入主太傅府。”
“道术?哪方面的道术?”我问。
“我也想知道,所以问了好几路人,但是消息好像封锁得非常紧,居然没有一个人确切地知道。”闫老爹捋着胡子说,“但是当今皇上爱好黄老之学是出了名的,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你擅长的那一套。”伸出一根手指点着我说
“哪一套?”
“什么看个风水啊,看个相啊,起个卦,做个法事什么的。”
“这哪是我擅长的,是芮忧的长项才对吧?”我辩解道。
芮忧果然在一旁说:“嗯,我觉得我去更合适,师兄能说是能说,论起真本事就不行了,万一真有什么鬼怪之事,他会有危险的。”
我本来只是闲聊天开玩笑,一听她主动请缨,赶紧说:“这你可说错了,我能说是能说,真本事也是有不少的,只是一直慎着没给你们展示罢了。再说我也不认为这次会涉及到鬼怪之事。”
“为什么?”
“皇帝向来都是自命天子,神圣不可侵犯的,皇宫要是真闹起鬼怪来,是非常没面子的事,哪会这样大张旗鼓,还搞什么比赛?我看就是皇上闲着没事了弄着玩的,不需打打杀杀的,我一个人去没问题!”我分析着。
芮忧小嘴一撇,用怀疑的眼光看着我说:“真的吗?不会是你又想去出什么风头,才说这些话来蒙我们吧?”
这丫头,我明明是怕你去了有危险,还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啊!我当即哈哈一笑说:“当然是真的了!我跟你说,这一步非常的关键,见到了皇上怎么说才能成事,只有我最清楚,你们就乖乖地按我说的做好准备,等我的好消息就行啦!”
“那成!”闫老爹说,“那我去安排,到时候把你弄进去。”
王少庭和芮忧对视了一眼,又看我自信满满的样子,只好也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个问题,太傅府是干啥的?”我天真地问。
他们三人一听,立刻脸色苍白,显出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了。
我回想起那个场景,仍然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所谓无知者无畏,对眼下这个时代来说,我不过是一个外人,我也一直多多少少的有旁观者的心态,正因为如此,我反而能把一些事情看淡、看清,不会轻易地陷入进去,被蒙蔽了双眼。
但芮忧他们几个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我,抓紧仅有的两天准备时间,针对当下朝廷的各种体制对我进行了各种恶补。
我这才知道,现在的皇上叫做刘志,被称为汉恒帝,现在是他登基第八个年头。
这让我想起诸葛亮在著名的《出师表》中那段语重心长的话:“亲贤臣,远小人,此先汉所以兴隆也;亲小人,远贤臣,此后汉所以倾颓也。先帝在时,每与臣论此事,未尝不叹息痛恨于桓、灵也。”这最后所说的到的“恒”,指的正是当今这个不出息的汉恒帝。
不过听说了他的经历之后,我对他的不出息也大概理解了一些。他十五岁登基,算是个儿皇帝,登基后,一直是太后梁氏临朝听政,所以梁家人也因此势力大增,飞扬跋扈,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即是历史上常说的“外戚专权”。
但皇上当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坐以待毙的,朝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一直是皇上利用来与外戚对抗的武器,这就是宦官集团。虽然他们的实力现在还没有外戚强,但也一直暗中在不断地膨胀。之前我们遇到的“掘英团”,实际上就是宦官势力在民间成立的特务组织。
听到这儿的时候,我还特意跟老爹打趣说:“原来掘英团是太监们搞出来的组织啊,难道老爹你也是?”
结果这个玩笑以他用烟袋锅在我脑袋上狠敲了一记告终了。
当朝官制之类的东西王少庭也和我讲了不少,但是我基本上没听进去。上学的时候历史课我从来都是睡过去的,总觉得那些东西和我没啥关系,远远不如那些民间秩事听着那么有趣。
但太傅府是干嘛的我还是搞明白了,说白了,就是皇室的顾问团,而其中被称为“太傅”的只有一人,就是顾问团的团长。本来一般情况下太傅都兼任太子的老师的,但是如今别说没有太子,皇上还连儿子都没有,所以这项功能暂时也就没什么发挥余地了。
得知了这些背景,加上如今我走进宫里,看到这虽然豪华却刻板的一切,对皇上这个职业的羡慕已经完全化为泡影。除了吃得好好穿得好之外,这个皇上简直就是一个囚徒,只不过和普通的囚徒相比,这个囚徒比较爱杀人而已。
小太监带着我一路走了很久,来到了西边的一处的偏殿,大门顶端用金字招牌写着它的名字,可惜我现在基本相当于文盲,除了“殿”字能猜出来之外,其余两字完全不认识!门口还有八名卫兵把守,进门之前,仍然是各种搜查和盘问,看来还是我想简单了,这再往里进,估计也免不了被一查再查吧,这想见皇上一面,还真不是一般的麻烦啊!
检查完毕之后,两个卫兵走上前去,把偏殿的大门推开了,木门一动,发出了“吱呀呀”的噪音,外面的光线一下子照射进了相对比较黑暗的大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