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乱哄哄地议论了一阵后,又有一位长老站起来道:“刚才蚩尤大族长的话说的极是啊!这次在泰山大会上黄帝的第一项议题就是要求天下各部都必须遵奉他的号令,谁若不听严惩不怠。我们三苗族若公然不遵黄帝号令,那黄帝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其实在三苗族内部也分主战派和主和派。只不过主和派是多数,主战派受到压制。蚩尤的到来为主战派找到了说话的机会,这发言的长老就是一个主战派。他的话音刚落,又一个长老战起来气愤地道:“他黄帝不肯善罢甘休又怎么样?他倒行逆施,我们全天下的部族都不听他的号令,看他能怎么样?”先前说话的长老马上笑道:“老兄,你这是一厢情愿。这次泰山大会上的情形你又不是没见到,帮着黄帝打咱们的有,躲在一边袖手旁观的有,肯帮我们的只有九黎族的蚩尤大族长。你还要天下各部一齐不听黄帝的号令,这不是大白天说梦话吗?”大家听了也觉得是这个理。即使是是非分明的时候,要所有的人都支持是反对非也是办不到的,人就是这么奇怪。后站起来的长老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可他嘴上不服输,叫道:“我们就不听他的,看他能怎么样?”可语气已是苍白无力,一点说服力也没有。众人都不再理睬他。
延维见长老们僵持不下,站起身道:“好啦,好啦,是否攻打黄帝的事今天就议到这里。蚩尤大族长远来是客,又是我们三苗族的大恩人。我们今晚要好好招待蚩尤大族长一番,大家先去准备吧。”众人领命散去。当晚三苗族举行了盛大的歌舞晚会欢迎蚩尤一行。
到了第二天,三苗族各部酋长和长老又聚在一起商讨是否攻打黄帝的问题。蚩尤昨天的话让各人心中都有些活动了。大家都在想:“我们不去打黄帝,黄帝来打我们怎么办?”。看看人都到齐了,延维便道:“我们今天还是商议是否攻打黄帝的问题,此事关系我们部族的兴衰存亡,大家务必要考虑周全。”他的话音刚落,昨天率先发言的那位红脸长老又站起来道:“在下以为攻打黄帝之事还需慎重考虑。在泰山大会上大家也看到了,黄河各部实力强大人数众多。我们贸然去攻打,打胜了还好说,打败了岂不是自寻死路?”蚩尤听了哈哈大笑道:“黄河各部貌似强大,其实不堪一击。我们九黎族已和黄河各部打过几仗,每一仗都是我们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蚩尤昨晚已经和风伯商议过了。他们觉得要想说动三苗族参战,就需把黄河各部说的很软弱。风伯让蚩尤在今天的会议上把九黎族打胜仗的经过夸大其词地讲一讲。但绝口不提他们最后的惨败,以免三苗族人丧失信心。
接下来大家屏气凝神,准备听蚩尤讲九黎族如何大败黄河诸部。不料蚩尤却道:“下面就请风伯为大家讲讲我们是怎么打败黄河各部的。风伯是神灵,当时站在高空,战场的情况看的比较全面。”蚩尤心眼实,昨晚试讲了几次风伯都觉得夸张的不够,最后决定还是由风伯来讲述。
风伯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便讲开了。九黎族人在战争开始时取得的胜利本就令人赞叹,再加上风伯的添枝加叶,胜利便越显得巨大了。听的三苗族的青壮年都血脉喷张,恨不得也立刻上战场去教训那些脓包的黄河族人。当讲到九黎族把黄河各部打的躲在轩辕氏不敢出来后,风伯便不再讲下去了。至于黄帝请来女魃,九黎族死伤惨重等情况风伯都绝口不提。他只是说:“那黄河各部虽然被我们打的不敢出战,可毕竟人数众多。以九黎族一族之力实在难以将其彻底制服,所以我们才来邀请三苗族前去共同制服他们。”
三苗族的青壮年早已被风伯煽动的热血沸腾,这时都不由自主地高叫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就去吧!”主和派中有一部分人是因为在泰山大会上看到黄河各部实力强大,担心打不过黄河诸部这才主和的。如今听说黄河诸部已被九黎族打的不敢应战,这个现成的便宜怎么能不拣?于是主和派也纷纷改变主张,随着主战派高声大叫:“对对对,去打黄帝,他在泰山大会上欺侮我们,现在该我们报仇了!”。
这时,反对攻打黄帝的那位红脸长老又站起来道:“且慢!既然黄河诸部已被九黎族打的不敢应战,我们正好乘此机会让黄帝承认错误,向天下各部公告取消他那些不合理的做法,保证今后与天下各部平等相待。这岂不更好?”。风伯见红脸长老三番四次地阻止三苗族参战心中十分恼火,这时再也忍不住冲着红脸长老就吹了一口气。若是旁人吹一口气也没什么,可这个吹气的却是风神!平地里立刻起了一股狂风,把那长老身体倒卷着吹出去老远,最后重重摔在地上。风伯站起来指着红脸长老道:“我身为神仙,为你们人类的事情尚且不辞劳苦往来奔波。你自己的族人被害,你却推三阻四不许报仇,是何道理?”。红脸长老若大年纪,摔在那里半天爬不起来。换在平时,风伯这样对待一个老人,早有人站出来斥责他了。可在这群情躁动的会场上,竟无一个人同情这个敢于公然和他们唱反调的老者。只有两个和红脸长老年纪相仿的长老走过去扶起了他。
红脸长老被扶起来时已满口流血,但他仍顽强地挺起身子,冲延维说道:“族长,你要三思啊!我们人类万不可这样相互撕杀。就算我们三苗族这次一定能打赢,可我们却给人类开了一个坏